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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你又何必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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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逐渐回笼,皇帝抬眸望着眼前的萧云昭,下意识询问了一句:“当年朕对皇叔说,各自顾好各自,不必再打交道,皇叔似乎答应得挺爽快,那时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不在意?”

    虽然是他主动疏远对方,可毕竟是三年的玩伴,他心中难免会产生低落。

    为了使自己心无旁骛,他才要与玩伴划清界限,只因父皇母后都对他说,君王不需要朋友,相反,还要戒备比自己能力更强的皇室成员。

    与皇叔不打交道之后,他就没有再结交新的玩伴了,父皇对他的失望他经历一回也就够了,从那之后,他勤学苦练,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做好一个储君上。

    这期间若有人妨碍他,母后自会帮他解决,等他成年之后,他自己也学会了如何解决绊脚石。

    一次次清除异己所产生的胜利感,让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视一切,哪怕这个位置会让他觉得有几分孤独。

    他既怀念少年时的那份单纯与快乐,又觉得自己身负重任,根本就不配享乐。

    “陛下想听什么样的回答?难不成您还会在意微臣当时的心绪?”

    萧云昭的语气毫无波澜,“如果微臣说,我无所谓您跟不跟我打交道,您会因此觉得心里不舒坦吗?”

    皇帝有些不信:“皇叔当真觉得无所谓吗?朕想听实话。”

    “微臣那时之所以镇定,是因为我猜到了你我会有那么一天。”

    萧云昭平静地回答道,“太后娘娘不喜欢微臣,那么陛下您作为太后娘娘的儿子,她自然会劝您远离我,如果您已经下定决心要按照她的意思办,微臣又有什么必要挽回您这个玩伴呢?交朋友若是不能交心,倒不如不交了。”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不光是太后娘娘反对您结交朋友,就连微臣的母妃,也并不希望微臣与您玩在一起。”

    皇帝不解道:“为何?”

    “我若是整天都与您这位储君一起打交道,长大之后就必然要成为东宫阵营的人了,这不是母妃所希望的,她盼着我能够安稳地成长,最好是独善其身,不涉党争,方能远离是非。”

    “可惜我不甘平凡,尤其当我发现自己武学天赋极好的时候,就更不愿意混吃等死了。与陛下您做了三年的玩伴,那三年的时光足够让我下定决心,若你能够从始至终都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萧云昭说到此处,似是有些感慨,“不过事实证明,你还是天生的帝王,即便没有我的相助,你那些兄弟也不是你的对手。”

    皇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无奈地笑了笑,“如果当初有你帮我的话,也许我会轻松一些。”

    虽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可这其中的过程有多么辛苦,是他难以表述的。

    “说来也不全是母后的错,或许朕骨子里就是继承了父皇的谨慎多疑,明明皇叔什么都没有做错,朕还是疑你疏远你,只因朕不希望在继承大统的这条路上,有任何行差踏错。”

    “微臣明白,所以在您说不来往之后,微臣也没再去打搅您了。”

    “虽然你我之间疏远了,可你对朕还是挺不错。”皇帝接过话,“朕遇到危险时,你总会出手……”

    “陛下一向勤政,受百官与万民认可,你得安稳地坐在皇位上,社稷才能安定得更久,这一国之君的位置可不能说换人就换人了,如今太子还年幼,所以陛下您最好还是能再多操劳一些年头。”

    四目相对,皇帝望进了萧云昭平静无波的眼底,这一刻他真的愿意相信,萧云昭从未想过要图谋他的位置。

    若萧云昭早有异心,明明有许多次可以对他下手的机会。

    “朕认为,宴会上的风波并非皇叔所策划。不过皇叔你全程都在,总不会毫不知情吧?若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可否为朕解惑?”

    “既然陛下肯信我,我便愿意将我所了解的透露给陛下。不过在我说之前,希望陛下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

    青镜宫内,太后依靠在窗台边的藤椅上,神色恹恹。

    贴身嬷嬷端了一碗姜茶来到她面前,“太后娘娘,御医说您的身子受了凉,需要补一补……”

    不等她说完,太后便冷声打断她,“萧云昭还没从皇帝的御书房里出来吗?”

    嬷嬷应道:“还没有。”

    “萧云昭分明是哀家传进宫的,皇帝把他中途叫走,还与他聊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们会说些什么?”

    “奴婢也不知,但或许会与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如果皇帝叫他是为了兴师问罪,那倒是与哀家不谋而合,怕就怕他在皇帝面前一通鬼扯,最后全身而退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宫女前来禀报,“太后娘娘,宁王妃前来探望您,此刻就在殿外等候。”

    “宁王妃?”太后眯起了眼,“让她进来说话。”

    不多时,温玉礼在宫女的带领下走上前来,“见过太后娘娘,听闻太后娘娘这两日身体不适,玉礼特来探望,这是玉礼亲手为您做的点心,您要不要尝尝?”

    温玉礼说着,打开了手上的食盒。

    太后瞥了一眼盘子里精致的点心,不温不火道:“哀家对甜食不感兴趣。”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温玉礼的脸上,眸底透出几分冰凉,“况且,宁王府的东西总让人觉得不放心,可不能轻易入口。”

    温玉礼见她这态度,便晓得她是真怀疑到萧云昭头上去了,如今连假客套都懒得,字里行间都透着火气。

    对此,温玉礼表现得气定神闲,“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哀家和淑太妃相识多年,从没听说过她有神志上的毛病,她在宴会上突然发疯,难道不是被你们下了药?被送去御医院之后她又清醒了,刚好你们也在场,还骗得她把哀家的事给泄露了出来,如今林家人落难,哀家被皇帝禁足,你们满意了?”

    “太后娘娘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您的推测罢了。”温玉礼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我这郡主之位也不是您真心想给的,可我依然要谢您一声,平时您有个小病小痛的,我也都来慰问过,如今您觉得我给您送的东西会有问题,倒真叫人有些寒心了。”

    “都这时候了,你又何必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有淑太妃的前车之鉴,哀家又怎么敢吃你送来的东西?”

    温玉礼闻言,不再多作解释,而是伸手从食盒里拿了块糕点,当着太后的面吃了下去。

    “我今日过来,除了探望太后娘娘之外,也有十分要紧的事与您商量。”

    温玉礼说着,抬手抹去唇边的糕点渣,“还请太后娘娘屏退左右,让我与您单独说话,您应该很想知道林家为何会有此劫难吧?”

    提及林家,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朝着身旁的嬷嬷和宫女说道:“你们退到门外去,没有哀家的吩咐,不得靠近。”

    眼见着闲杂人等都撤出去了,温玉礼这才开口:“太后娘娘可别怨我说话难听,林家本就是罪有应得,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自作孽,不过这件事情与宁王殿下无关,宁王府和林家并无恩怨。”

    温玉礼说到这,朝太后淡淡一笑,“反正您都已经这么落魄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图谋的?我根本就无需讨好您,更无需在您的面前证明什么,您之所以会如此迷茫无措,是因为您连敌人是谁都看不清。”

    太后将眉头拧成一团。

    “您觉得一切是宁王捣的鬼,只因他参与了全程,那么您可曾想过,不只是我们宁王府的人参与了,还有其他人,只不过被您忽略了,或者说,您其实也小小地怀疑过他一下,但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所以最后还是认定了宁王最有嫌疑。”

    太后的眸底泛起一丝凛冽,“难道真的是元良?”

    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萧元良,但她很难说服自己,那个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废材能把她和林家人弄得如此狼狈。

    他分明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且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感受过他的敌意。

    婉妃死的时候,萧元良年纪尚小,她自认为当年的事情不留痕迹,萧元良没理由知道真相才对。

    若不是淑太妃在宴会上发疯时,把婉妃的死因也给泄露出来,她相信这事定能一直掩埋下去,就像当初德妃之死那样,所有人都认为是病痛将她们给带走的。

    “怎么能是元良安排的呢?除非他早就知道婉妃的死和哀家有关……”

    “您说对了,他的确早就知道。”温玉礼接过话,“梁王的聪明,是您难以估量的,您害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两个亲人,他加倍奉还给您也无可厚非,这不,如今您也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滋味了,算起来他还比您高尚一些,您当初为了庇护自己的叔叔,让一个忠义之臣背了黑锅,如今梁王把林家人送上刑场,也算是为民除害,功德一件。”

    太后拍案而起,“是谁把真相泄露给他的?是不是你们?”

    温玉礼面上浮现一丝无奈,“好端端的,怎么又绕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你们既然能知道德妃的死因,那么能知道婉妃的死因也不奇怪了,定是你们在哀家的身边安插了奸细,又或者是淑太妃那个蠢货早就跟你们泄露了。”

    “这个倒不能怪淑太妃,德妃的死因,是阿昭从淑太妃的贴身嬷嬷嘴里逼问出来的,至于婉妃的死因,是梁王亲口告知我们的。当年您大摇大摆地去婉妃寝宫里施压的时候,梁王就躲在床底下听着,后来他的母妃和外公相继离世,他便将复仇作为活下去的动力。”

    温玉礼说到这,斜睨了太后一眼,“只怪太后娘娘自己当初做得太绝,林家人的劫难也算是由你一手造成,你一再庇护,让他们觉得自己身后顶着一把能够扛下所有风雨的保护伞,这才会使得他们有恃无恐,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你说哀家做得太绝?哀家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太后辩驳道,“从成为皇后的那一刻起,哀家便下定决心要护好娘家人,为了不让他们犯上作乱,哀家甚至不敢给他们太高的权力和地位。哪知他们会那么胆大,犯下一次次大错,有些事情他们也隐瞒了哀家,等哀家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哀家恨他们不争气,却又不忍心将他们送上刑场。”

    “至于你说哀家对婉妃做得太绝,你怎么不问问她犯了什么错?哀家原本没想把她怎么着,她的父亲既然肯改口,哀家的叔叔自然也就没事了,对此,哀家还让人送了些东西给她作为补偿,谁知她把哀家给记恨了,敢私下对皇帝出手,可她能有几斤几两?凭她的本事,根本不足以和哀家抗衡,她既然生出了要害皇帝的心思,哀家又怎么能容得下她?与其留下后患,倒不如除掉她,少个烦恼。”

    太后说到此处,手握成拳,“就算哀家现在落魄了,想要处置一个梁王也并不困难,他既然这么对待哀家,也就别怪哀家反击他了。”

    “那您恐怕是不能反击他。”温玉礼适时开口,打消她的念头,“梁王手上还攥着您的其他软肋。”

    太后下意识询问,“什么软肋?”

    “您的孙子。”温玉礼定定地望着她,“如果您想和梁王彻底撕破脸,把失去家人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那您可得考虑好了,他本人并不畏惧生死,他会拉上您的孙子做垫背。”

    “你休要在这里吓唬哀家,谨恒在东宫待得好好的,哪能出什么事?哀家这就让人去告诉皇后,把谨恒看好了,一步也不许离开。”

    “您若是真这么做,谨恒反而得倒大霉。”温玉礼冷声道,“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征求您的同意,让我把他带出宫去,我才有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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