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宁王和祁王打起来了!
“此次狩猎场遭到袭击,听闻王爷也受了伤,怎么不在府中好好休息,还跑来探望臣。”
对于萧元祁的忽然到来,晋国公自然是以礼相待,然而如今两人的关系已比不上从前那般熟络了。
“本王伤在胳膊上,不碍事。”萧元祁顿了顿,而后问道,“岳父的身子骨近来可好些了?”
他略微思索,还是叫出了从前对晋国公的称呼。
一来温南燕有孕在身,被休一事暂缓,他与温家的姻亲关系就还在,二来,他依旧希望能拉近与晋国公之间的关系,借此离温玉礼更近一步。
“劳烦王爷挂念,臣如今下榻行走不成问题。”
“如此甚好。”
晋国公原本想询问关于温南燕的状况,可转念一想,她如今怀有身孕,即便备受冷眼也不会缺吃少穿,无论他问或者不问,都改变不了温南燕会被祁王舍弃的定局。
等她被逐出王府那一日,必会身败名裂,她唯一能指望的,或许就是他这个生父念及多年父女情分帮她一把。
他这两个女儿,一个给他长脸,一个给他丢脸,两相抵消一下,他倒也不必担心同僚笑话他。虽说温南燕太不争气,可终究也是他的亲女儿,他哪能做到不管她的死活。
如今玉礼过于强势,随时都不给他面子,若是把南燕带回府里,玉礼定不会放过她。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个远点的地方置办一处宅子,将来给南燕住,只要她和玉礼不再见面,过往恩怨慢慢也就淡了。
思索间,萧元祁的话传入耳中,“听闻温玉礼此次也受伤了,不知她的伤势如何?”
晋国公回过神来,抬眸望向萧元祁,“玉礼也是伤了右边胳膊,好在没伤到骨头,陛下赐了上好的药物给她用,恢复起来应该会较快。”
他心道一句,祁王说是来探望他,果然只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为了探望玉礼。
这个祁王,也不知该说他痴情还是执迷不悟。
“本王想去探视她,又担心被她拒之门外,所以想请岳父帮个忙,由您带着我去见她,她总不能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晋国公一时静默。
祁王这话可不太对,以温玉礼那丫头如今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不给他这个亲爹面子。
但这话说出来显得自己太没气魄,好在还有另外一个拒绝的理由。
“宁王殿下一大早就来探望玉礼了,此时就在她的院子里坐着,王爷您若是这时候过去,岂不是和宁王刚好碰上?”
此话一出,萧元祁脸色微变。
如今只要听见温玉礼与萧云昭待在一处,他心里就闷得慌。
“这几年来,王爷您对臣也算是礼敬有加,臣不得不给您一句忠告,宁王殿下在辈分上压了您一头,若是与他碰上,王爷您讨不到好处的,您还是回吧,玉礼的伤势有这么多人照看着,无需您操心了。”
晋国公顿了顿,又道:“再说了,玉礼和王爷您早已没有名分上的牵绊,您实在不必在她身上费心思了,您从前对她那般不在意,如今又对她过分在意,这又是何必?”
晋国公的话,令萧元祁的目光沉了沉,“本王当初跟玉礼和离是被迫的,这其中的缘由岳父你想必很清楚,还不是因为南燕做了混账事,被玉礼抓着把柄,我为了替南燕遮掩,这才签下和离书。岳父您说本王不在乎玉礼?错了,您根本就不知我有多在意她。”
“她与我之间的误解皆是南燕造成,我对她有愧,可她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转头就要嫁给皇叔,她与皇叔相识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如此轻易就交付了信任?皇叔在我与她感情最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实非君子作为。”
晋国公面上浮现一丝无奈,“王爷说这些,无非是想让臣帮你挽回玉礼罢了,不是臣不愿协助,而是臣实在帮不了您,一切都太迟了。”
萧元祁面无表情道:“岳父不必多说了,本王明白,您不愿意为了我这个曾经的女婿得罪了宁王,本王不会强人所难,这就告辞了,您多加保重。”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起身走向了大堂之外。
原本还想着,他与晋国公熟络了这么几年,晋国公没准会帮他一把,可通过方才的交谈他已明白了晋国公的立场,那么多说无益了。
一切都太迟了吗?他可不这么觉得。
萧云昭在温玉礼的院子里,他自然是不会过去,一来他们三人待在一起,场面必然很尴尬,二来他实在不愿见那两人融洽相处的画面。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才走出大堂没多远,便见前方的拐角处走出一道浅白色的修长身影。
他脚下的步伐稍稍顿了顿。
那人可不正是萧云昭吗?
萧云昭也朝他看了过来,神情一片平静,一丝惊讶都没有,显然是知道了他到访国公府。
萧云昭站在原地一步没有挪动,似乎是在等着他上前。
萧元祁便朝前迈出了步伐。
“听闻元祁你也在百凤山受了伤,竟然还能一大早来国公府探望老丈人,当真是孝心可嘉。”
萧云昭的语气不紧不慢,“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要去探望一下你未来皇婶?想去直说便是,本王陪你一同去。”
萧元祁岂会听不出他这话中的讥诮之意,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带他去温玉礼的住处,看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吗?他可不犯那个傻!
“侄儿你心中不甘,本王很清楚,但你身为皇家子弟,一定要谨记礼法不能乱,玉礼以后是你的长辈,你要知分寸,敬重她而不是觊觎她。你若还想着去纠缠她,可就别怪本王不顾念叔侄之情了。”
萧元祁闻言,不禁心生怒意。
宁王不过大了他五岁,他遵循礼法称呼一声皇叔,这人还真就随时给他摆长辈的臭架子。
“原来皇叔你还知道礼法不能乱。”萧元祁冷笑道,“早在我和玉礼还未分开的时候,你就惦记她了吧?否则也不会在她与我和离之后就立马跟她好上了,如今你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跟我谈礼法,简直可笑!”
“你把你这番话拿到外面去说,外人只会笑话你,而不是笑话本王。”
萧云昭语气冷然,“你与她还有夫妻之名时,本王与她维持疏离,从未逾矩过,之后你们分开,本王真心诚意的追求令她动容,她同意与我共结连理,本王的做派走哪儿不对?你们二人的关系也不是我破坏的,本王从始至终都没违背礼法,反倒是你,胡搅蛮缠耍无赖,一点儿都拎不清,若不是看你有伤在身,本王都想教训你。”
萧元祁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以为你武艺高强,我就会怕了你吗?我如今功夫是比不上你好,将来可说不准,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较高下。”
“那得是多久之后呢?”萧云昭的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以你我如今的年纪,功夫都还能提升,至于能提升多少全看本事,十年八年的时间,你必然是追赶不上本王的,也许再过个三四十年,那时你我都上了年纪,就能知晓彼此的极限了。”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分明是在笑话萧元祁的不自量力。
眼见着萧元祁被他激得怒意高涨,他趁机提议道:“这样吧,本王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你可以立即与我切磋,不过皇叔我毕竟比你多练了几年功夫,且你右臂受伤了,公平起见,我也只能用左手,我让你三十招,若是在打斗期间,我伤了你的右臂,或者我使用了右臂,都算我输。刀剑无眼,我们便不用兵器,只用拳脚,你意下如何?”
此提议一出,萧元祁自然是应了下来。
他知道萧云昭武功极好,正常情况下他根本赢不了,可萧云昭方才提到的切磋里做出了不少退让,他哪能不应战。
萧云昭在三十招之内只能守不能攻,不能使用右手,还不能伤了他的右臂,那他便设法逼萧云昭出右手,或是瞄准时机把自己的右臂伸出去承伤,一旦成功,他便也能笑对方狂妄自大了。
胜负欲在心中蔓延开,萧元祁当即朝萧云昭所在的方向掠了出去。
萧云昭朝着边上一个侧身,颇为轻松地避开对方的攻击,对方很快又逼近了过来,他便步伐轻盈地左躲右闪,从花圃到屋檐、从凉亭顶上到假山石下,这期间萧元祁没少拿屋瓦石头一类的东西砸他,他都游刃有余地避开了。
萧元祁卯足了劲追赶他,每一次抛东西都携带了不少的内力,眼见着手里飞出去的屋瓦与萧云昭的肩膀擦身而过,不禁有些气极。
又是差那么一点儿。
回回都是差了一点儿!
他只要再快一些就能打中萧云昭,可他的速度已经提到极致,提不上去了。
原本十分整洁的庭院,因着两人的打斗变得杂乱不堪,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国公府的下人们引来了。
“两位王爷怎么在这儿动起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快去禀报老爷和郡主!”
温玉礼正坐在石桌边上吃着茯苓煮的杏仁燕窝,听下人说祁王和宁王打了起来,立即站起了身。
“别慌别慌,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