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无能狂怒
温玉礼冲温南燕莞尔一笑,“放心,你母亲她四肢还健全,能吃能睡。我见她总是吃素还怪可怜的,便让人给她安排了点荤菜,虽然是馊的,但她太久没尝过荤腥,吃着也香。”
温南燕瞪大了眼,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王爷分明派人看守了母亲,你竟敢趁着王爷不在强闯进母亲的住所欺辱她?父亲还并未休掉母亲,她仍是晋国公夫人,你即便身为郡主,她也是你的嫡母!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温玉礼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当初我为正室,你为侧妃,你都敢以下犯上欺压到我头上,如今我欺负你母亲你就受不了了?”
“温南燕,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准你践踏别人,还不允许别人报复回来?你不服气是吗?不服气憋着,要不是你肚子里这个种,你以为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
“我当初就该早早解决了你。”温南燕盯着温玉礼,目光如淬了毒的冷箭一般,“你这庶出的贱人!当初要不是看你和你那死鬼娘可怜,我与母亲也不会容许你们活这么久!”
“啧,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要过一把嘴瘾。的确,当初我与母亲就像你们手中的玩物,任你们踩踏,你们闲来无事就以欺压我们为乐,借此满足你们那变态的优越感。”
温玉礼冷嗤一声,“可惜世事无常,风云变幻,如今你们体会了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滋味,你们愤恨不甘却无法扭转局面,只能像恶狗一样歇斯底里地吠叫,在我眼里当真是好笑极了。”
“你很心痛你母亲如今过的日子是不是?既然是亲母女,你就该陪着她一同体验,等你离开祁王府时,我接你回去与她团聚可好?一日三餐都不会少了你们的,泔水管够。”
“你这贱人休要得意忘形!你且看看我生产之后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即便我回了国公府,父亲也不会让我被你肆意欺凌,你休想把我踩在脚下!”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噢对了,若是你真被王爷扫地出门,又担心落在我的手上被我欺辱,你还可以选择自尽,你放心,我对你的尸体可不会有什么变态的折磨念头,你要真那么有骨气,我管埋。”
话音落下,温玉礼转身便走,不再与温南燕多说。
温南燕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怒上心头,拔下头发上的簪子。
她欲冲出院子去刺温玉礼,可护卫眼明手快,哪里能让她出去,她一只脚都还未迈出去,便又被拦下。
她只能冲着温玉礼的背影咒道:“温玉礼,你会不得好死!你想让我死,门都没有,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护卫们望着她的歇斯底里,只觉得聒噪。
这温侧妃如今和从前还真是判若两人,从前有多么温柔,如今就有多么凶恶,在祁王府里当差这么久了,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她如此狰狞。
温玉礼并不理会温南燕的诅咒,在她看来,那只是一种无能狂怒,激动的叫嚣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无助和恐惧罢了。
远离了温南燕的院子,再也听不见那聒噪的谩骂声,离开的路上又碰见了萧元祁,他叫住了她。
“玉礼。”
温玉礼转头看向他,“王爷还有何事?”
萧元祁道:“母妃今日跟你提的事有些唐突了,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他所指的,自然是淑太妃让温玉礼再嫁他一回的事。
他思来想去,因着暂时留下温南燕的事,温玉礼正在气头上,在这种节骨眼上跟她提和好,无异于更惹她反感。
于是他选择了以退为进,“本王知道,你不想回来了,那么今后的日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尽管来找本王,我会尽力帮你。”
“多谢您的好意,我多半是不会再来找您了。”温玉礼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便迈开了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元祁望着她笔直又瘦削的背影,忽然便是有了一种感觉: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他很快便将这样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不会的,他与她之间还未结束,或者应该说,他的追求才刚刚开始而已。
眼见着温玉礼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他转头走向温南燕的院子,隔着不远的距离就听见了温南燕的叫嚣。
“我一定要见王爷一面,你们快去帮我把王爷叫来!”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从前对我毕恭毕敬,如今都跟哑巴聋子似的,我说话你们听不见吗?我若是真的不吃不喝动了胎气,只怕是你们也承担不起责任。”
萧元祁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不安分,她卸下伪装之后的真面目,让他极为不适应,但也让他更加清醒了。
将她囚禁果然是正确的。
“本王来了,你不必再为难他们。”
萧元祁的出现,让温南燕的眸光亮了亮,她如同见了救星般朝他求助,“王爷原先不是答应过我,会保着我母亲吗?母亲已经永失自由,只能吃斋念佛,玉礼却还不罢休,她不顾您的命令强闯到我母亲的院子折磨我母亲!再这么下去,母亲恐怕会凶多吉少。”
温南燕说着,眼泪涌了出来,“妾身自知有错,不敢祈求王爷原谅,只求王爷您信守对我的承诺,保我母亲平安。王爷可否下令,禁止玉礼踏入我母亲的住处!妾身求您了。”
她梨花带雨,萧元祁却无甚表情,转头朝着守门的护卫询问道:“刚才郡主和温侧妃都说了些什么?”
“回王爷,郡主只是来奚落了温侧妃几句,两人提到国公夫人时,郡主说国公夫人四肢健全,她为夫人安排了馊饭……是为了报复夫人从前对她和她母亲的欺凌。”
“既然四肢健全,那便是性命无忧了。”萧元祁淡淡道,“苗氏为非作歹,如今受的苦也不足以抵消从前作的恶,本王只说了留她性命,她没死就轮不到本王管了。”
温南燕怔住。
萧元祁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默许了温玉礼可以对她母亲肆意羞辱?不论如何折磨,只要留着一口气在,他便都不插手。
“王爷,您不能这样!”温南燕已是满脸泪痕,“您怎么能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