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你还是完璧之身吗(修)
萧若芙从下人口中听到温玉礼的回复,气得脸都青了,“你有没有告诉她,太妃娘娘也在,我们提审茯苓是有要紧事。”
“小的有说。”
“那她还敢不把人交出来!”
萧若芙咬牙说着,转头看淑太妃,“母妃,皇嫂她阻碍我们的审问,莫非是心里有鬼?”
“她如今的脾性,还真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淑太妃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却有些清凉。
“真是给她脸了,自从她护驾有功得赏之后,气焰越发嚣张。依我看,您直接派几个人去她院子里抓人得了,何必跟她客气呢?”
“这里是国公府,我们总要给晋国公几分面子,他如今需要静养,我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惊扰了他,既然玉礼不肯放人过来,我们便走这一趟。”
任何时候都要把礼仪做足,不落人话柄,这便是淑太妃的性子。
三人一同离开了屋子,去往温玉礼的住处,到达时,温玉礼正坐在卧室的方桌边看书,余光瞥见淑太妃等人走近,便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搁,起身行礼,“见过母妃。”
淑太妃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开门见山道:“玉礼,为何不让我们提审你的丫鬟?”
“因为茯苓是我派出去买包子的,她出门的时间,正好够她去包子铺一个来回,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干别的事。”
温玉礼淡淡说道,“公主与我有恩怨,派人来传话,只说要审人却不说原因,我自然得担心一下我的人去了之后,还能不能好手好脚地回来。”
萧若芙俏脸一沉,正准备开口,温玉礼的视线已经落在了温南燕身上,“长姐素来明事理,总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说缘由吧?”
温南燕神色如常道:“自然可以。”
她将今日街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解释道:“我们出事那会儿,茯苓也出了门……”
“原来是这么回事。”温玉礼瞥了萧若芙一眼,“公主与我有恩怨,第一时间怀疑到我身上也不奇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公平些,宁王也看你不顺眼,你为何不怀疑他?他的嫌疑分明比我大。”
萧若芙微微一惊,下意识回了一句:“你怎么敢把他扯进来?”
这女人就不怕她这话落进宁王的耳朵里,会被他记恨上吗?
“我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思路罢了,你们在街上遇到的那几个可疑人功夫极好,我手底下哪有这样的高手?倒是宁王府内高手如云,把温家护卫耍得团团转也不奇怪。”
温玉礼此话一出,连淑太妃都有些怔然,随即垂下眼,似乎在思索。
“宁王与我没有恩怨。”温南燕说道,“他没有理由也在我头上放蜈蚣的。”
“或许是看你和公主关系太好,借此警告你别管公主的闲事。谁让你们总混在一起,你受到连累实属正常。”
温玉礼说着,轻叹一声,“你们是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欺软怕硬,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捏,觉得皇叔是硬钉子不敢碰,容我多嘴问公主一句,若此事真是皇叔所为,你敢把他怎样?”
“玉礼慎言!”忽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在屋外响起,“此事不会是皇叔所为,你们的怀疑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去外头胡说。”
温玉礼抬眸看向了屋外,“王爷回来了?您站在外头听多久了。”
“才来一会儿。”萧元祁踏进了屋内,“刚才回来时遇上了温涛他们,和我讲述了今日若芙上街发生的事。”
温玉礼慢条斯理道:“所以您的看法是?”
“本王相信皇叔,也相信你。”萧元祁说完,瞥了一眼萧若芙,“若芙,和为兄出来一下。”
他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屋子,萧若芙一脸不忿地跟了出去。
两人走出了一丈多远,萧若芙没忍住问道:“五哥,你真相信……”
“你别再胡搅蛮缠了。”萧元祁打断萧若芙的话,“今日之事,是你太武断了,你这样跋扈的性子,厌烦你的人何止玉礼一个?”
萧若芙被他这么数落,有些难以置信的地睁大了眼。
萧元祁又道:“大约十年前,宫中有位宠妃容色倾城,有一天忽然莫名其妙生了满脸红斑,她最终受不了失宠而自尽,她死后,太医才从古籍上查出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毒。若芙你可曾想过,你的头发掉成这样当真是怪病吗?有没有可能是遭人毒害?宫里害人的手段多,没准是你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萧若芙听着他的分析,一时忘了接话。
在宫里一向都是她打压别人,哪有人敢毒害到她头上的。
不过御医确实说过,她的病症很是罕见,他们没有治疗的经验。
难道真如五哥所言,她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有没有在宫里做过什么招人恨的事,或者和你打交道的人当中有没有心思狡诈的,别总盯着玉礼,否则别怪为兄跟你翻脸。”
萧元祁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回到了屋内,朝淑太妃说道:“母妃,审问茯苓的事交给儿臣来就好,你们先回吧,儿臣还有些事要和玉礼私谈,不希望有太多人在场。”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淑太妃只能应了下来,“好,我们先回去,这儿交给你。”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温南燕紧随在她身后,临走之际,深深地望了一眼萧元祁。
温玉礼没有错过她的眼神,等她们走远了些,朝萧元祁悠悠道:“王爷有什么话赶紧说,您看见长姐离开之前那个复杂的眼神了吗?您要是在我这儿停留太久,她心里会不好受的。”
萧元祁并未计较她话里的讥诮,只说道:“今日之事应当与你无关。本王留下来不是真的要审问茯苓,只是不想让母妃她们为难你,回头本王会去告诉她们,已经审问清楚了,叫她们不要再恶意揣测你。”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关于你习过武的事,本王一直很费解,不知你是跟何人学的,也不知是何时学的,但本王不想过问了,也许这只是你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此话一出,温玉礼倒是有些意外。
习武一事,他竟不再过问了?
“多谢您的体谅,我习武的确只是为了自卫,没有旁的原因。”温玉礼客气地道了声谢,随即道,“您之前怀疑我在外头有人,现在呢?”
“你只需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萧元祁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冷然,“你还是完璧之身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问出这话时他心中有多紧张不安。
而他问完之后,温玉礼脸色一沉:“你要是怀疑这个,找嬷嬷再给我验身一次就是了。”
这样的回答让萧元祁心下一松,面色也缓和了许多,“玉礼,如果你只是才萌生出红杏出墙的念头,本王劝你及时掐断,否则……本王的尊严是不允许你一错再错的。”
“我想与王爷和离,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能够无拘无束。”
温玉礼面不改色道,“今日之事您站在我这边,我还挺感谢您的,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还是希望您能在和离书上签字。”
“不可能!”萧元祁才缓解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本王已经让你冷静好几天了,你难道还没想清楚?若真离开了本王,你迟早要后悔。”
“绝不后悔。”温玉礼斩钉截铁道。
萧元祁拧着眉头注视她片刻,忽然叹息一声,“玉礼,别闹了。一个和离之妇,你以为自己还能再嫁多好的人?”
温玉礼闻言,心底不禁冷笑。
迂腐又自以为是的男人,以为离了他就找不到更好的。
存心气她是吧?
比气人,他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再嫁之事就不劳王爷您费心了,我未必会再嫁人,倒是可以考虑娶个赘婿。父亲没有儿子,他应该会很乐意我招个上门女婿,将来生下的孩子继承温姓。和离之妇又如何?我照样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温玉礼像是没看见萧元祁那铁青的脸色,依旧气定神闲地说道:“余生我就想物色个听话又贴心的,不招蜂引蝶,不疑神疑鬼,最重要的是不能对我不敬,但凡有一点不合我心意,就别想进我温家的门。”
“温玉礼!”萧元祁听不下去了,以手掌击打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再胡说,休怪本王……”
“怎么,王爷怒上心头,想动粗吗?”温玉礼抢过话,站起了身与他对视,清冷的目光中带着挑衅。
“王爷不是很好奇我的功夫学到什么程度了吗?要不要打一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