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怎么,不舍得走?
温玉礼闻言,眸子轻眨了一下,“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好处?”
萧云昭抬起了手,抚上了她的嘴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珠,眸底流淌过一丝柔和的笑意。
温玉礼见此,心道:他该不会又想……
“你刚才不是嫌弃我不知轻重吗?我们再练习一次。”
他说着,单手绕到了她的脖颈后,又把她扣到了自己的面前,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温玉礼的心悸动了一下,视线撞进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里头倒映着她的脸庞。
见他越凑越近,她怔了怔,没有避开,任由他俊美的脸孔压了下来,她便感觉唇上一片柔软。
她眨了下眼,双手揪着他的衣裳,只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然闭上了,似乎是在用心地‘练习’。
学会亲吻,于他而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他十分投入,也十分……温柔。
这样轻柔的吻,让她的心湖难免翻腾起来,连带着耳朵都有点儿发烫。
萧云昭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息,唇瓣与唇瓣厮磨片刻后,微凉的唇逐渐温暖湿润。
这一刻,温玉礼不禁心想,万一两人之间的火花擦出太多,他会不会突然生出占有她的想法来?关于这个问题,她还并未想清楚,毕竟两人刚确认心意,她虽然平时有些口没遮拦,在行动上却不会轻易和人滚到床榻上去。
他要是提出来,她就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好在萧云昭除了亲吻她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等他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便主动撤离了她的唇瓣,手却还是拥着她没有放开。
温玉礼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在她的耳畔询问道:“有没有比刚才进步了些?”
“有……”温玉礼下意识回答了一句,说完之后脸颊还有点发烫,便干咳了一声,“好了皇叔,你占我便宜也占够了,该告诉我温东菱的下落了吧。”
“你不是一向脸皮不薄的吗?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了。”萧云昭低头看她,有些好笑,“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说是占便宜?我看你方才似乎也挺乐在其中的。”
温玉礼抬头瞪了他一眼,“你说不说!”
萧云昭不再逗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给她,“她的落脚点,在这张草图上已经标记出来了,那是个梨园,规模还不小,很容易找到的。”
温玉礼没想到他连地图都准备好了,接了过来打开看。
地图并不复杂,离国公府也不算多远,只要认路基本上就能找得到。
“谢了。”她朝他笑了笑,站起了身,“我回司徒大夫那屋去了,最好比萧元祁先一步回去,也省得编借口。”
萧云昭这回没再说什么,轻轻点了下头,“去吧。”
温玉礼将地图折叠起收好,走到密道口时,转头看了一眼书案后的萧云昭。
与他独处的时间很短,自然会有些不舍。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素来清冷的眼里浮现出少见的柔和,“怎么,不舍得走?要不再回来坐坐?”
“不了,想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萧元祁在,我可不想惹得他起疑,走了!”
温玉礼说完,转身踏进了密道里。
回想起方才与萧云昭在书房里的相处,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
初尝情爱的滋味还是蛮不错的,牵挂他人的同时,又被他人牵挂着,这才是公平的感情吧。
她要的就是这种公平,但同时她也在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不可对感情陷得太深,对她而言,足够好的生存环境才是头等大事。
喜欢他,却不能全然信任他,两个利己主义者的感情,岂能做到毫无保留呢。
她顺着密道回到了司徒彦的屋子时,墨竹也已经给白桃疗伤完毕。
萧元祁和司徒彦还没回来,温玉礼走到了那开启密道机关的花瓶面前,将花瓶反着拧了回去,那挪开的书柜便回到了原位,将密道入口遮挡。
白桃见她先一步回来,朝她笑了笑,“王妃,奴婢已经没事了,力气也在慢慢恢复过来。”
“没事了就好。”温玉礼转头看了一眼墨竹,“有劳你了。”
司徒彦临走之前扎在白桃身上的那三根针还在,毕竟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这针还是要等司徒彦回来才能拔。
“温姑娘客气了,司徒圣手那边过一会儿应该也要回来了,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便先离开了。”
温玉礼这回注意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
他刚才喊她——温姑娘?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之前一直喊的是祁王妃。
从祁王妃忽然就变成了温姑娘……八成是萧云昭让改口的。
温玉礼顿时有些想笑了。
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是否就觉得祁王妃这个称呼听着讨厌了?
她冲墨竹说道:“好,你去忙你的吧。”
墨竹离开后,白桃望着温玉礼,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没说出来。
温玉礼看出了她的犹豫,冲她淡淡一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既然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便是信得过你。”
听她这么说,白桃便问了出来。
“王妃您以后有什么打算?奴婢知道,比起祁王殿下,宁王对您更好,可这样的关系对您来说是有风险的。万一被发现,您可有想过后果?”
白桃面色有些凝重,“或者您可曾想过有一天要离开祁王府?即使您考虑过与祁王和离,祁王和太妃那边能放过您吗?往好的方面想,即便和离成功,与宁王在一起恐怕也要遭人非议,两位王爷毕竟是叔侄关系,您扛得住非议吗?宁王若是顾虑脸面,不接受您了,到那时您该怎么办?”
白桃一口气就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末了又唉声叹气道:“哪怕是祁王殿下有错,外头的人们议论起来,也只会说一切都是您的不对,反正这种事挨骂的都是女子,再有,宁王如今对您好,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温玉礼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在白桃眼里,她是被萧元祁伤害过的,若是又被萧云昭辜负,显得多么悲催。
她自然不能跟白桃解释,被祁王伤了心的其实是原主,只能朝白桃洒脱地笑一笑:“傻丫头,情这一字,不代表人生的全部,别陷太深就好了。”
白桃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温玉礼悠然道:“即便我现在对宁王有意思,他也不是最重要的,人这一生可不能只为了感情而活,还有其他乐趣,比如挣钱、挣名利。或者,这个人不行,再换个人就好了,看开点嘛,别太执迷不悟。”
白桃闻言,有些怔然。
在她看来挺严重的问题,王妃似乎是一点儿都不发愁,且想法也十分独特,让她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
不过,能这般洒脱倒也是好事。
不多时,萧元祁和司徒彦从药房回来了。
“此去药房,除了替王爷排忧解难之外,我也调制了白桃姑娘该吃的药。”司徒彦说着,抬起了右手,他手上赫然挂着两个药包,“这两幅药给白桃姑娘吃,中午和晚上各吃一回,明天准能好。”
温玉礼猜测这大概是补药之类的东西,白桃那伤虽然已经被墨竹给治好了,身体可能还会有点虚,补一补是挺有必要的。
温玉礼接过了药,“有劳司徒圣手。”
“王妃客气了。”
司徒彦说着就去给白桃取下了针,给了她几句嘱咐,无非就是说少吃油腻辛辣之类的。
白桃的问题得以解决,萧元祁也买到了药,一行人自然就打道回国公府了。
回去的路上,温玉礼发现萧元祁的右手一直按在司徒彦给他的盒子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都有淡淡的欣慰笑意。
想也知道,八成是司徒彦跟他说,温南燕的不孕之症有办法治好之类的。
她懒得多问,倒是萧元祁看向她,静默片刻之后,忽然朝她说了一句——
“玉礼,之前那些误会是本王不对,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