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赶往越州
天还没有亮,叶秋寒就醒了,被冻醒的,因为担心失火烧山,所以篝火并不大,现在已经基本熄灭了。
毕竟是入了秋,黎明前的一段时间还是挺凉的,叶秋寒从灰烬堆里扒拉出几块还没燃尽的炭火,添了些枯枝和干草,又把火生了起来。把干粮饼子和肉干放在篝火旁的石头上,慢慢烤着,叶秋寒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练剑。
先演练了一套于承惠老爷子的双手剑套路,然后开始用周围的树当作假想敌,模拟实战。练了一会儿,身体活动开了,还剑入鞘,又慢慢打了一套二十四式太极拳,让身体和气息慢慢平复下来,这时候,干粮饼子和肉干也烤热了。
啃完饼子和肉干,灌了几口酒,天也亮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把篝火灭掉,背上行囊,继续上路。
另一边,马全和武文峰也醒了,毕竟野外宿营条件不好,虽然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武文峰的面色也并未变好,毫无防备下承受了崔虎的全力一掌,虽然崔虎因为身中剧毒的原因,并不是巅峰状态,武文峰受伤也不轻,虽然不至于没有行动之力,最起码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和人动武了,也受不住快马的颠簸。
两人只好骑马慢行,速度只比普通人行走略快。
马全问道:“现在宝物已经到手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武文峰道:“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就近回祁南县,但昨晚逃了一个人,商队背后的人和郭家必定会派人搜捕追杀我们,祁南县还有你的通缉画像,危险性很大;二是沿着现在的方向,向西去往怀州,不确定对方的势力有没有覆盖到怀州;第三嘛,就是去越州方向,那里势力错综复杂,比较方便我们隐藏。”
很明显,武文峰是比较倾向于去越州的,毕竟越州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而且看他没有怎么思考就说出来这几个选择,想必是之前就思考过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受伤。
马全道:“行,那咱们就去越州,路上先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让你调养一下伤势。”
武文峰想了想,道:“昨晚只逃脱了两个人,就算他记住了我俩的一些特征,等到他赶到襄州报信,再派出人手追捕我们,最近的这两天也是比较安全的,我们可以先顺着官道往西边走,这两天我应该就能稳定住伤势,不影响骑马了,然后再转向越州。”
……
距离昨晚发生战斗的地方向东三四里的一处坑洞中,商队的护卫队长王友诚走了出来,分辨了一下方向,向着昨晚的营地行去。
当回到营地的时候,王友诚发现有个人正在翻动着地上的尸体,是商队的一个押车护卫,自己记得他好像是叫陈六。陈六也发现了王友诚,面色变了变,停止翻动尸体,然后面庞僵硬地抽了抽,尴尬的笑了笑,道:“王队长,您回来了啊。”
“检查完了没有?可还有兄弟活着?”王友诚面色不变,就当做没有发现陈六的目的,问道。
“呃,检查过了,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死了,还没来得及检查货物有没有丢失,队长,您看…我们该怎么办?”陈六答道。
“货物咱们两个是带不走了,我找找看还有几匹马活着,咱们简单归拢一下兄弟们的尸体吧,然后一起回襄州报信。”王友诚道,“对了,顺便搜索一下剩下的能带走的钱财遗物,咱们带回去交给兄弟们的家人。”
陈六听到王友诚这样说,感觉对方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是。”然后继续“归拢”尸体。
陈六把搜出的“遗物”打包了,王友诚也牵了两匹马过来,道:“就两匹马堪用了,还有一匹驮马,跑不快,就不要了,咱们赶紧去报信吧。”边说着边把一匹马的缰绳递给陈六。
陈六把包裹挂在马上,正要上马,就听到身后传来抽刀出鞘的声音,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后背结结实实中了一刀,摔在地上,痛苦挣扎了一下,愤恨不甘地死去。
王友诚阴冷地一笑,其他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向王府上面报告,就全凭他一张嘴了,两匹马正好可以轮换骑乘。
又亲自检查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王友诚骑上马,离开遍地死尸的营地,往襄州方向奔去。
……
经过了一个路口,叶秋寒拿出自己整理的牛皮纸地图,辨认了一下,折向西方,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果然看到了岔路,然后就往西南的岔路行去,这是越州方向的官道。
走到近邻中午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驿馆野店,正好在这里歇歇脚,吃点东西。要了一碗鸡肉汤面,边吃边听着邻桌人的交谈。
小店里还坐着另外两桌客人,是一个带着货物去越州做生意的车队,做的是把庆州当地的商品贩卖到越州,然后再从越州收购特产的毛皮和药材拉回庆州贩卖的营生。
兴许是叶秋寒的长相白净帅气,看上去比较像好人,说自己是去越州游历的,想和商队同行,毕竟人多安全,自己也会些功夫,可以相互照应。和商队主事的人商量了一下,顺利地被接纳,代价是五钱银子,食宿自理。
吃完饭,和商队一起上路,叶秋寒坐在一辆装货物的板车边缘,和车夫聊了几句,喝了几口酒,靠在装货物的藤编筐子上打盹儿。
……
越州,一处山谷的村落中,明明是中午,却并没有炊烟升起,不大的村子里也静悄悄的。
一个石墙茅草顶的屋子,房门打开走出一名身穿黑色干练长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男子嘴唇很薄,面带笑容,像是刚品尝完美食,很满足的样子。透过门户,能看到一具衣衫凌乱的女尸,脖子歪向一侧,嘴角带血。
出了小院子,就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说道:“完事了?”
发出声音提问的男子,盘膝坐在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槐树下,看上去要比薄嘴唇男子年长几岁,只不过面容很是冷漠严肃。
薄嘴唇男子笑了笑道:“黄师兄啊,何必那么严肃呢,整天就知道修炼,多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