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也等不到
“小伙子有前途。”
苏信对秦南关的表现也很满意，刚开始秦南关又哭又跑的时候，他还以为秦南关要落地成盒。
不成想秦南关不仅成功翻盘，而且还比叶辰拿到了更高的评分。
因为秦南关还是炼气期内，所以苏信除了试炼进度上加了一个一以外，也没有其他变化。
“好了，回去吧。”
苏信也知道小伙子惦记着自己的小情娘，他也不耽搁便将二人传送回和小怡儿分别的地方。
“怡儿妹妹，我成功了，我现在是练气高手了，可以保护你了。”
秦南关感觉自己的脚刚踏到实地便放声高呼起来，他甚至都没看清周围的环境。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府衙办案，闲杂人等全部走开！”
回应秦南关的不是他惦记的女声，而是一个冰冷暴躁的男声。
等秦南关睁开眼将周围环境看得仔细的时候，他的表情从开心变成了惊恐，进而则是无尽的愤怒。
“小怡儿，你怎么了！是谁！是谁！是谁！”
苏信和秦南关都看到了小怡儿，可他们看到的是倒在血泊的小怡儿。
秦南关发了疯一样推开拦住他的官差，他冲进血泊地抱住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那娇小的身躯冰冰凉凉，没有了丝毫生机。
不仅仅是秦南关，就连苏信也双目血红，双拳紧握颤抖不已。
苏信不敢相信今天才认识的人，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一个灵动善良的小女孩，如今就倒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刚刚分别不过一刻钟而已，这里还是文昌府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你们是谁，赶紧走开。”
旁边的官差被秦南关推开后如临大敌，他们抽出腰间兵器将两人围住。其中几人靠近秦南关意图将他和小怡儿分开。
秦南关抱着小怡儿失声痛哭，他丝毫没有关注官差的动作，倒是一旁的苏信将一切看得清楚。
“滚开！离他们两远一点。”
苏信金丹气息外放，蓬勃的气势喷涌而出，围过来的官差被掀的人仰马翻，那几个准备控制秦南关的几人更是掀飞数十米倒地不起。
“金丹老祖？”
感受到苏信无与伦比的气势，围着的官差皆是一惊。
金丹在文昌府绝对是顶级的存在，每一个金丹大家都耳熟能详，数量一只手数得过来。
所以看到苏信的陌生面孔，一众官兵顿时忐忑起来。
“不知老祖降临，刚才无心之失，还请老祖原谅。”
见苏信没有再继续发难，官兵里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踌躇了半刻还是站了出来。
“是谁杀了这个小姑娘？”
苏信并没有继续刁难对方，而是问出了主要问题。秦南关听到苏信询问，耳朵也是竖起来等待官差回答。
“不敢隐瞒，小的不知。”
官差看苏信询问赶紧地下头去回答道。
“你不知？”
苏信明显感觉到对方眼神闪烁，目光故意躲避自己，他如何会轻信。
“老祖，别，别，饶了我，饶了我！”
官差明显感觉到千斤压身，他双腿打颤，膝盖骨都磨得嘎吱作响。他当然知道这是来自苏信的惩罚赶紧开口求饶。
“你一问三不知，留着有什么用？”
听到对方求饶，苏信并没有准备放过他，反而继续加重施展在他身上的压力。
“老祖，老祖，老祖饶命”
“姑娘是被这把匕首所杀，其他我等真的一概不知。”
眼看苏信真的起了杀心，官差不敢隐瞒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苏信打开一看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勤王匕！闯王寨！辛老二！”
苏信还未认真看清匕首就被秦南关抢走。
勤王匕是闯王寨人手一把的标准配件，它代表了闯王寨的身份，匕身还会刻着对应人的姓氏。
官差拿出的这把刀身上便刻着一个“辛”字！
秦南关小心翼翼地整理小怡儿的仪容，他温柔地将冰冷娇柔的身躯抱起。
这是他第一次抱起自己喜爱的姑娘，却也是最后一次。
“不可。”
官差这边还在调查，自然不能让秦南关随意移动尸身。
秦南关已不是昔日阿蒙，他周身灵气涌动，几个官差无法靠近皆被掀翻在地。
“这是捅了修炼者的窝了吗？”
一旁的官差无不叫苦不迭，这么年轻的高阶练气，再加上这么一个金丹老祖，这个案子估计不好善了。
秦南关抱着小怡儿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在大街上，苏信心里五味杂陈紧紧跟在身后。
大约走了盏茶时间，两人到了一座占地广阔的府邸之前，府邸门匾上写着张府两字。
“小南子？”
“你怎么抱着小怡儿，他怎么了？”
张府积善之家，看门的家丁耳濡目染待人也是亲和友善，他们对小怡儿的小跟班也是非常熟悉。
等他们看到秦南关的时候还想打趣几句，可秦南关那住木讷的脸，以及他抱着的小怡儿，
众家丁也发现异常，他们赶紧过来询问，更有家丁匆匆回到府里，想来是与府里汇报。
“小南子，你倒是说啊，发生什么了？”
“小怡儿！小怡儿！”
府里众人谁不视这个活泼的姑娘如自己的小闺女，小妹妹。如今看到她此番模样无不捶胸顿足，哀嚎不止。
几个仆妇更是抓着秦南关的胳膊死命地摇晃，各个无不涕泪其流。
秦南关胳膊，脖颈上被几人挠出了伤痕，他也不恼只是呆呆地抱着小怡儿站在门口。
“小南子，你没受伤吧？”
在众人都不知所以，各个伤神流泪的时候，一道温软柔和的声音从府里传出。
苏信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便看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正是让他一见倾心的张艳姝。
张艳姝在里面已经听到小怡儿的噩耗，她第一时间赶出来，即使在内堂已多次提醒自己不可慌了神。
可她看到双眼紧闭的小怡儿，看到她血染的娇躯，看到木讷失神的秦南关，
她还是无法忍住的浑身颤抖，她扶住一旁的门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
“哇！艳姝姐姐，我没有保护好小怡儿，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张艳姝熟悉的声音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南关眼泪如洪水决堤汹涌奔出，他强行支撑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拖着小怡儿，不让她尸身着地。
他本来木讷的脸上悲伤四溢，稚嫩的面庞愁容不满，三分心碎，三分内疚，三分不甘。
“不，你别这样，你很棒了，已经将小怡儿送回家了。”
秦南关一哭大家便都受不了，一个个跟着嚎嚎大哭，张艳姝也是满噙泪水，满目含珠。
“来，小南子，将小怡儿给我，我接她回家。”
张艳姝一步一踉跄好不容易走到秦南关身前，脑海里禁不住都是小怡儿与自己玩耍打闹的画面。
秦南关没有阻止张艳姝，在众人的帮助下张艳姝好不容易将小怡儿抱起，那躯体传来的冰冷温度快要将她的心冻住。
看着张府面前一众人等悲戚如此，苏信胸口一口浊气久久无法消散。纵使他与这些人不过今日初见，他也无法接受一个生命如此在自己面前消逝。
苏信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
“苏先生真高人也，小南子福气深厚得苏先生栽培。”
此时苏信和秦南关坐在张府的会客厅里，坐在首位的是张府的主人，文昌府的首富——张老吉，也正是张艳姝的父亲。
张艳姝带着小怡儿的尸身去安排后事，而苏信和秦南关则被请到了大厅，府内出事，身为家主的张老吉也是亲自赶来了解。
秦南关一直呆坐那里茶水不进，一字不言。
张老吉便和一同前来的苏信交流，苏信没有做任何隐藏，将早上击退辛老二及下午之事一并说出。
当听到苏信不仅逼得辛老二自行三刀六洞，而且还带着秦南关进了修炼之途时不禁啧啧称奇。
不过此时也不是攀交关系的时候，小怡儿从小在府内和自己女儿一起长大，张老吉说把她当自己闺女也不遑多让。
“如此一来，大概率是闯王寨辛老二斗不过苏先生，回来找小怡儿报复。一个大老爷们偷袭落单的小姑娘，还终日妄称好汉！”
说道气处张老吉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桌上茶碗震翻，茶水洒落一地。
“苏先生，恕老夫失态。我视小怡儿如己出，今日就是散尽府内钱财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张老吉双眼喷火，也不顾身上被茶水打湿，他站起身子在厅里来回踱步思量着什么。
“最近城主府有大动作，特意请来了玄清宗的宗主主持，就没闯王寨也被说服参与。这次辛老二就是代替闯王寨前来议事的，他们现在应该都在城主府。”
思量了片刻，张老吉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稍微整理一下说了出来，作为文昌府首富他自是知道许多内幕消息。
“我今日便找个时间去城主府，让城主主持公道。”
“丁四，备厚礼，即刻出发。”
张老吉说干也干，刚定下主意便喊家丁准备。
“张老爷，你待小怡儿好，大家都知道，小怡儿后面的事情靠你了。”
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秦南关站了起来，他朝张老吉躬身行礼。
“嘭，嘭，嘭。”
还没等张老吉反应过来，秦南关跪在地上朝他狠狠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便跑了出去。
“小南子，你要干什么，不要犯傻！”
“快拦住他！”
张老吉一看秦南关模样怎不知道秦南关想什么，他只恨自己说漏了辛老二的行踪赶紧含家丁拦住秦南关。
张府的普通家丁如何能抓得住秦南关，不过呼吸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苏先生。”
看到家丁没用，张老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信身上吧。
放心吧，我会跟上去的。
苏信果断地站起身子答应道。
“那就有劳苏先生了。”
“那是当然，我必护着秦南关，让他亲手手刃仇人！谁也拦不住！”
苏信声音如寒冰，张老吉眼睛一花苏信便消失在大厅里。
“这！这！丁四，备马车，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