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赌战
塔刺海面露喜色，迫切问道：“好！只要南岭王划出一条道，我塔刺海绝对跟上。”
“好！”峒王不紧不慢地向塔刺海点点头：“我盘龙族与你大元铁骑大大方方地打一仗，只要贵军能攻破我盘龙峒的盘王府，本王就将盘王印拱手送给钦差大臣。于情于理本王对本族的始祖、先辈和盘龙族都有一个交代！”
“峒王！”好几个盘官担心地提醒峒王，峒王向他们微笑着压压手。
塔刺海倒是一阵狂喜，自己一万多大军已经进驻于盘龙峒，欲攻破小小的盘龙府不就是探囊取物吗，他激动问道：“南岭王，怎么个打法？”
峒王大概看透了塔刺海的心事，微笑着看向塔刺海：“要打就放开手脚！请贵军撤出盘龙峒，重新攻打盘龙峒一次，若是能攻进我盘龙峒的盘龙府，本王一定将盘王印拱手奉献给钦差大臣。”
“这个……”塔刺海犹豫地咬着嘴唇。
“大统领不可！”察罕不花站起来向塔刺海建议：“之前是在下亲自领军攻打那个盘……盘龙谷，死伤近万，惨不忍睹，要不是李牧山的那群大象，我们根本攻不进来！若是退出盘龙峒，即使侥幸攻进盘龙谷，可那道水坝，就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攻破！大统领，切莫上了盘龙族的当！”
经察罕不花这一提醒，塔刺海这才反应过来，心想：看来这个老家伙诡计多端，趁机把我们赶出盘龙峒！可是自己刚夸下海口，转眼就变卦，岂不是让盘龙人笑话！所有塔刺海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峒王：“南岭王，这样有所不公吧？盘龙峒固若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峒王忙摆摆手：“钦差大臣，盘龙峒共设三道防御；盘龙谷、天龙坝和盘龙坡，前面两道的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般的存在。为了公允，本王决意贵军从第三道防御盘龙坡开始进攻即可！如何？”
“峒王！”盘官中又担心地提醒。
“这……”塔刺海看了看察罕不花，察罕不花顿时也没了主意。于是塔刺海向峒王拱拱手：“南岭王，请稍等片刻！”说着，召集扎鲁哈刺、伯严德善、察罕不花等凑在一起用蒙语小说商议。
片刻，塔刺海抬头看向峒王：“南岭王，你我一定要一场厮杀来决定盘王印的归属吗？”
峒王点点头：“盘龙人一向佩服强者，能与横扫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相遇，岂能失之交臂呢！”
塔刺海仿佛形象高大不少，但还是狠狠地咬了嘴唇一下：“可是！一旦交战，双方将有大量生命战死，难道一定要血洗盘龙峒不成？”
峒王依然凛然地点点头：“这样更显盘王印的价值！若是本族随随便便将传承数千年的仙印交给大元，恐怕大元未必珍惜！”
塔刺海思索片刻，向峒王点点头：“好！南岭王你看何时开战？”
峒王摆摆手：“本王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速速道来！”塔刺海问道。
峒王轻捋银髯：“一旦与大元的赌局一定，请大元日后再也不要骚扰本族的赵业丙殿长可好？”
“哈哈哈！”塔刺海敞胸一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捕获前朝小皇帝赵昺本就不是这次的任务，只是在审问明里帖木儿等得到的消息，自己也只是作为讹诈盘龙人的一个理由而已，既然南岭王把这个前朝小皇帝如此看重，我塔刺海就送你一个人情：“可以，一旦我元军出了贵族的盘龙峒，再也不会提及赵昺这个名字！”
“哈哈哈！”峒王也开怀大笑：“痛快！”说着，仰头看了看窗外：“此时估计接近子时了，让大家都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早贵军下山，上午准备，下午申时双方擂鼓正式开战！”
“好！”塔刺海郑重地点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希望南岭王信守诺言！”
“哈哈哈！”峒王爽朗一笑：“我盘龙族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承诺，明日申时起，本王就在此恭候钦差大臣，只要是贵军其中一人的半只脚踏进我盘盟殿的龙礼堂，本王即可将盘王印献上。”
“好！”塔刺海恭敬地向峒王抱拳：“咱们就此别过，清早本官带官兵下山，明日我们战场上见！”
“慢！”峒王轻轻叫住塔刺海：“钦差大臣，本王把丑话说在前头，贵军切勿在约定之前动手，如果不遵守诺言，贵军将无法下山！”
塔刺海死死地盯住峒王；这分明是一种警告，更是一种威胁，但话中又挑不出如何不敬的言辞，于是慢慢抬起手狠狠地又向峒王抱拳：“我蒙古人绝不是朝三暮四之辈！”说着，朝同僚狠狠一挥手：“走！”所有大元官员走出了龙礼堂。
待大元官员都走出龙礼堂后，梁宇辰和陈祚荣同时站起来：“峒王这……”
峒王连连朝他俩摆手：“二位不必担心！一切均在我盘龙族掌控之中。”
梁宇辰和陈祚荣看了在座的长老和为数不多的几位师长，大家竟然泰然自若地喝着茶水，看来大家已经胸有成竹了，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
“天公长老！”峒王轻轻向黄天公说道：“号令手下各师做好应急准备，只要蒙古人在明日申时之前轻易妄动，就……”说着，峒王做了一个抓拳头的动作。
黄天公站起来回答：“一切准备就绪，请峒王放心！”
峒王再看向梁宇辰和陈祚荣：“子峰和小孔明就不参加对元人的一切战斗，从现在起你俩直接听从本王的调遣。”
梁、陈有些惊愕地看着峒王，又看看黄天公。黄天公轻轻向他们点点头，二人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峒王，迷惑地回答：“谨听峒王调遣！”
峒王微笑看着二位：“不要多想，你俩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今晚好好回去与新娘欢度良宵，明日一早将各自的新娘一起带进盘龙殿即可。”
“遵命！”二人恭敬向峒王行礼。
峒王扫视一眼大厅：“各位盘官都放心回去休息吧！一切由天公长老掌控，大家放心睡个安稳觉。”
“遵命！”全体站立向峒王行礼，走出龙礼堂。
下峒，塔刺海的住所里，扎鲁哈刺、伯严德善、察罕不花马萧公和哈日巴拉等不约而同地推门而入。
塔刺海向同僚招招手：“都进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纷纷落座，察罕不花小声凑到塔刺海耳边：“大统领，我等为何还要退出盘龙峒，何不趁今晚盘龙人不注意，我们……”察罕不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扎鲁哈刺连连摇摇头：“盘龙人可是几千年的存在，一定不会愚钝如此，既然能让我等进入盘龙峒就有防止我等动手的能力。切不可轻易妄动！”
“都指挥使所言极是！”塔刺海点点头：“南岭王已经警告过我等，一旦轻易妄动，将违背我大元帝国的诺言。再说，虽然盘龙人放我们一万多官兵进山，但都分布在各家各户，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盘龙人早就把我们各个击破了。”
“是！”哈日巴拉也附和到：“这个……前些日子明里帖木儿派我等上山，当晚就把我和蒋钧奎关在一个地洞里，虽然进出都用黑布蒙上眼睛，但从行走的路线和时间来判断，有可能整个盘龙峒下均有密密麻麻的地洞连接在一起，一旦我们轻易妄动，等于我们在明处，盘龙人在暗处，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察罕不花轻轻一拳锤在桌案上：“不花担心一旦我等撤出盘龙峒就很难再回头了？”
“嘿嘿！”塔刺海冷笑两声，轻轻地拍了拍察罕不花的肩膀：“明日一早不花下山对明里帖木儿说，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带领第三侍卫军上山攻打盘龙峒北城门，一旦攻破，本官将在皇上面前为其开罪，免除其罪行！”
“大统领此举高也！”伯严德善向塔刺海伸来一个大拇指：“据下官这两天与盘龙人交谈中得知，盘龙峒上上下下也就四万余人，除去老弱妇幼，能战的也就一万有余。但我们加上明里帖木儿的人马，怎么样都要也在三万以上，就凭我堂堂三万的蒙古铁骑还战不过区区一万余乌合之众的盘龙人？”
“对！”经伯严德善这么一分析，塔刺海也信心百倍：“哪怕我这三万铁骑都消耗殆尽……”说着，看了看马萧公：“马大人即刻下山调遣静江、全州附近的人马，就是困也要将盘龙人困死在都庞岭上！”
“下官遵命！”马萧公频频点头，但心里却苦得很；以为制服了一个明里帖木儿，没想到这个塔刺海比前者更狠毒。
说完，塔刺海看向扎鲁哈刺：“都指挥使，请安排好今晚的防御，其他官兵安稳地睡一觉，把体力留到明天的战场上。”
“遵命！”众人站立，向塔刺海行礼，缓缓走出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