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烙印祭拜礼”
当日未时三刻，黑龙、蔡龙杰一行二百来人回到龙戍司。拜见黄天公后，把哈日巴拉的书信交给天公。天公展开书信，上写道：
尊敬的盘龙族峒王长老大人在上：
本官为灌阳达鲁花赤，能与贵族书信交往是本官的荣幸。前段派遣灌阳巡检司统领梁宇辰一行上山，目的是与贵族以化解前仇，与朝廷和好之意。望善待他等，本官以朝廷之名分感激贵族。
今收到蔡龙杰送来书信，惊喜目的一拍即合，本官密守灌阳多年，意为接触贵族，今日喜得贵族消息，如获至宝，未白费多年煎熬之苦。
无奈！官微职卑，只能上报上差定夺，本官将尽力斡旋之双方美意，将在约定地点和时间再次碰面。
灌阳达鲁花赤哈日巴拉敬上
大德九年十月初二
黄天公翻开第二张，是哈日巴拉写给梁宇辰的书信，顺手递给一旁的梁宇辰，梁宇辰连忙摆摆手：“天公先过目！”天公还是执意地把书信递给梁宇辰，梁宇辰就不好再推辞，双手接过书信，展开小声念道：
子峰贤侄：辛苦！
接到贤侄师弟蔡龙杰送来书信，正如雪中送炭，解本官多年之忧愁，特别是龙书，堪称救命法宝。本官已书信及情况说明分别上送湖广行省、明里帖木儿处。暂候几日，等马萧公大人特使与本官联络再作定论。
本官十分感激子峰一行之功勋，将奏明广西两江道宣慰司及朝廷为众人请功。在山上一切听从盘龙族调遣，勿要擅自妄为，确保与盘龙族沟通流畅为上。即日，本官将遣人上山在穿山洞建立联络点。
师叔哈日巴拉
大德九年十月初二
“哼！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叔了？”陈祚荣不屑冷笑一声。
梁宇辰恭敬地把书信又递给黄天公。黄天公摆摆手：“不用看了！你和小孔明拿主意就好了。”
“谢谢天公！”梁、陈恭敬向天公行了一礼。
陈祚荣转身问蔡龙杰：“哈日巴拉第一眼看到龙文是不是大吃一惊？”
“是的！是的！”蔡龙杰兴奋地回忆当时的情景：“哈日巴拉打开书信，第一眼看到龙文的时候，如获至宝，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好大好大！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清醒过来。把全部的官兵赶走后，只留下我和蒋钧奎。哈日巴拉好像对龙文非常好奇，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着龙文而询问。”
“嘿嘿嘿！”黄天公拍拍陈祚荣的肩膀：“真不愧为小孔明呀！一眼就看破这个老哈的阴谋诡计。”
“他们为何对我们的龙文有这么大的兴趣？”黑龙不解地问道。
“嗯！”陈祚荣下意识地摸了摸八字胡：“可能是朝廷在某处发现龙文，急需认识龙文的人去解释吧！”
“那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黑龙向黄天公行礼询问。
黄天公思索须臾，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日巴拉已经不得不让我们牵着鼻子走了。估计后天张明松这队人马就会归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定论。”
“得令！”大家齐声答道。
陈祚荣紧锁眉头轻声问黄天公：“龙文在山下出现过吗？”
“当然有呀！”黄天公不假思索地回答：“据记载，每当各朝更替后，我盘龙族都会派人与朝廷联系，并向当朝出示过山榜、盘王印，朝廷问明缘由都热情建立联系并加以充分重视，把我盘龙族当作先祖的氏族来看待，并都交换文书，当朝廷第一次看到我盘龙族的龙文都非常惊奇。所以各朝都用大量的书籍与我们交换，交换的书籍包罗万象，有农耕、医药、建筑、制造、诗词歌赋等等，每次交换的日期和科目都有详细的记载。据说，各朝都还有不少精通龙文的官员和学究专门研究龙文。大约前朝迁都临安后与我盘龙族来往甚少，后期由于战乱就断绝往来，至今最短也有一百六十年之久。”
梁宇辰问道：“这么说，盘龙峒有很多藏书吧？”
黄天公骄傲地笑道：“那是自然！盘龙峒虽小却五脏俱全，藏书更是万万千。盘龙峒把藏书府叫‘盘盟殿’，位于盘王府中。若二位有兴趣，本长老带你等观瞻一番。”
“下属求之不得！”梁宇辰欣喜抱拳。
“陈某也正欲饱览一二！”陈祚荣也回答道。
黄天公看了看窗户的阳光：“正好！今天申时要为二位师长举行‘烙印祭拜礼’，礼毕后本公带二位与盘盟殿的殿长见面。”
“何为‘烙印祭拜礼’？”梁宇辰、陈祚荣问道。
“哦！”黄天公拍拍脑袋：“都怪本公疏忽，应该尽早给你们讲解的！这个‘烙印祭拜礼’是为晋升副师级别的盘官进行的一种特殊仪式，由峒王亲自主持。”
“哦！”二人点点头：“既然如此重要，我等饭毕应该洗漱更衣才是呀？”
黄天公点点头：“那是自然！”说着、回身吩咐龙士：“赶紧上菜！”
“得令！”众龙兄齐声应答，不大一会，热腾腾的饭菜摆满几个长桌……
约莫申时，黄天公带着梁宇辰和陈祚荣就步入盘龙殿。盘龙殿是峒王执事的场所，是全峒最高权力象征，一种庄严肃穆感油然而生。盘龙殿的大厅很大，共分两层，一层是议事和举行各种重要仪式的大厅，叫“龙礼堂”。二层是峒王的执事大厅，叫“龙首堂”。大堂宽约十丈，长在二十丈的样子，挑空约三丈来高。中间没有柱子，数盏巨大的龙灯挂在空中，大白天都要点亮着，不是为了照明，它是盘龙族生生不息的象征，更显得盘龙殿辉煌和气派。
龙礼堂正南面矗立着一尊一丈六高的盘王石像，从形状来看与祭龙坛南面的石像差不多，就是小两号而已。石像前有两丈空地，是专门用来祭拜石像的场所。空地的北面是一张镶嵌獒龙首的大型木椅，椅背、椅手、椅腿都雕刻精美的图案，那就是峒王的专属王椅，叫“龙头椅”。峒王椅前摆放一张宽一丈二、长约五丈的红木大桌，大桌的东西面个摆放与峒王的龙头椅相似但略显低矮一些的大木椅，从数量上来判断，肯定是为十位长老布置的座椅叫“犬头椅”。大桌的北面摆放四排两丈长、三尺宽的长桌和两尺宽的长条凳，估计这是提供师级以下的盘官座椅叫“犬尾凳”。
黄天公吩咐所有的龙士留在大殿外，只领着梁、陈进入盘龙殿中的龙礼堂。大殿大门两边站立两个穿戴威严的盘士恭敬向天公和梁、陈行礼。天公向其中一个盘士吩咐一声，盘士转身向大殿后院走去。
黄天公吩咐梁宇辰和陈祚荣坐在北面的犬尾凳上，然后解释道：“我盘龙族沿袭‘什伍’军制，晋升每一级都要举行一次隆重的祭拜礼，级别越高，祭拜礼就越隆重，祭拜场地也有所不同。前两日二位已经晋升为龙戍司前师长和中师长，按规矩应该在七日内进行晋升祭拜礼。副师级以上的祭拜礼极其特殊，一律由峒王亲自主持，必须五位以上长老到场。请二位师长稍等片刻，峒王及其他长老即刻就到。”说着，走到峒王的龙头椅左手第一把犬头椅就坐。
看见黄天公如此这般庄严，二人也打起十分精神，腰杆挺得笔直笔直地目视前方。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赵师公、包花婆、李匠公、邓常公、周神公五位长老步入大殿，庄严地向梁、陈点头致意，直径走到大桌两边各自的犬头椅上就坐。
黄天公缓缓站起来，向站在石像旁的一位祭礼官点点头，祭礼官高喊：“盘龙族龙戍司前师长、中师长晋升祭礼开始，卒长以下盘官、盘士、龙兄龙妹回避！”
话音刚落，殿外“嘟！嘟！嘟！”响起三声号角。紧接着，远方的寻龙塔又响起“当！当！当！”的三声钟声。于此同时，原来守在大殿的两个门卫盘士转身撤离大殿，另从石像后庄重走出四位穿戴更为庄严和鲜艳的护卫站在大殿的四个角落。
祭礼官再次高喊：“恭请峒王！”
大殿所有人员站立迎接峒王。
峒王在四位美妇的簇拥下缓缓从二楼的龙首堂顺着楼梯走下龙礼堂，四位美妇是龙安司是盘疾师、黄疾师、沈魃婆，另外一位梁宇辰和陈祚荣没见过，众人随着黄天公迎向峒王。
陈祚荣扫视一眼大殿，没有平时祭祀的那种热闹排场，就连维护现场的龙兄龙妹和龙士、盘士都不多一个，只有站在大殿角落的四个护卫盘官，看上去都是中年以上的年纪。梁宇辰与陈祚荣对望一眼，表情更肃穆庄重起来。
众人在石像前一一与峒王见过礼，接过祭礼官递过来的贡香，峒王站在前排，高声呼喊：“盘龙过海斩妖孽！”众人附和：“功德千秋万年杨！”众人恭敬向石像三鞠躬，然后把贡香恭敬插在石像前的香炉上。
祭拜完毕，峒王转身带领众人回到大堂的原位就座。
自然峒王坐在坐南朝北的龙头椅，六位长老却回到原来的犬头椅，那四个美妇分成二组，把与梁宇辰和陈祚荣夹在北面第一排犬尾凳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