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伏羲与三清

    走出龙缘司顺着龙六巷往西就是龙常司。

    龙常司的建筑面积和风格与龙缘司一般不二，只是方向颠倒而已。正门朝南，与龙缘司一样，面向獒龙峒，院门则朝西。大院的布置与龙缘司却大相径庭，因为执事的性质不同，布置就自然有所区别。五个大院，第一个大院叫常院，负责全峒日常事务，纠纷、报时、街道清理等；第二个叫序院，负责治安管理、巡逻等；第三个叫火院，负责全峒消防，盘龙峒大部分建筑都是木结构建筑，火院是龙常司极其重要的部门；第四个叫商院，负责管理自由商贾等事务；最后一个叫正院，是龙常司长老的执事大院。

    刚走到龙常司正门，几位常士就把大家直接领到中间的正院。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快步下楼的声响，邓常公就快步走到大家跟前。昨日大家已经见过面，不需要过多的礼节，邓常公直奔主题介绍正院东边矗立的一尊一丈来高的神像：“大家刚从龙缘司祭拜女娲娘娘，想必花婆给大家介绍女娲娘娘与伏羲老祖的神话故事。那常公就给大家介绍盘龙族记载真实的伏羲女娲氏族联盟。”邓常公故意停顿，让大家消化片刻，继续介绍：“伏羲女娲联盟的后期是母系氏族发展最成熟的阶段，历经两千七百多年、八十几任帝，奠定了华夏文明发展的基础，所以我盘龙族崇敬伏羲老祖和女娲娘娘为人文始祖。所以把二位先祖放置在盘龙峒最靠近祭龙坛的位置，以表尊敬。”

    说完，领着大家向东边的神像瞻仰……

    一尊一丈来高的神像矗立在正院的东边；神像坐立在一块青石上，长发飘洒，浓眉阔目，目光深邃，微微凸起的额头诠释何为天庭饱满，高挺的鼻梁悬挂着方大的鼻头，短髭短须，中央两片厚实的嘴唇，微微凸起的颧骨下一对浓眉的络腮胡勾画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袒胸露背的上身显露男人健壮结实的肌肉，脖子上挂着一串与女娲一般的兽牙项链。一张兽皮遮盖着下身，露出一对鼓胀的小腿肌肉和一双宽大结实的赤足。手里托着一块约二尺方圆的八卦图盘，眼光凝视远方，散发出一股勤劳、憨厚、执着、朴实地劳作的特有刚毅气质。

    众人接过常士递过的贡香，在邓常公的吟唱中一一向伏羲先祖敬香。

    敬香毕，黄天公手搭凉棚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接着说：“时辰不早了，大家赶紧前往龙礼司吧。”

    邓常公也很爽快把黄天公一行送出龙常司。

    獒龙峒西边就是龙礼司，建筑与龙缘司、龙常司相似，只是地势要高一些。大家紧随二位长老穿过龙二街，向西南方向走不足五十步就是龙礼司。大家径直从龙礼司的中间大门走进去，大门上的一块木牌上刻着三个龙文，想必是“龙礼司”的含义吧。还未走进大院就听见阵阵朗朗读书声，声声悦耳，字字动听，好似在唱歌，又好像在吟诗，音调高低起伏，抑扬顿挫，韵律十足。虽然梁宇辰一行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还是深深地感觉出书香门第的那种特殊安逸。

    大院同样没有二门和隔墙，空空荡荡的，没有一桌一椅，每栋连楼的一层同样是浴堂和偃房，中间两头照旧开着连门，连门也没有门板，顺着连门看到两边，也是与龙常司、龙缘司一样没有东房的五户连楼。

    西边照旧是祭堂，中央坐着三尊神像，赵太公给大家介绍，三尊神像为：三清真人，中间的是玉清元始天尊，玉清左边为上清灵宝天尊，玉清右边则为太清道德天尊。三尊均为盘头，头顶的发髻只是用一个简单大头笄固定，没有头冠和任何饰物。三尊皆长髭长须，从面容上来看，太清最长，玉清次之，服饰极简单，只是一件宽松的大袍罩在身上，没有束腰带，没有任何花纹和配饰。双手均位于丹田处成结手印手势盘腿打坐，面容安静、慈祥。

    陈祚荣曾看过有关三清真人的故事和画册，印象中的三清与眼前的有所区别，山下的三清服饰和配饰更为华丽和尊贵。这也许是三清最原始的造型吧！

    大家接过礼士送上的茶水，边喝边听赵师公介绍。

    赵师公轻轻地喝了一口茶，继续给大家介绍：“三清的来历和传说林林总总，在此，本公就不一一细说了。三清真人开创‘阐教’、‘截教’和‘人教’，就是山下‘道教’、‘儒教’的前生，也是我盘龙族‘盘教’的前生。所以，我盘龙族尊崇三清真人为我‘盘教’的鼻祖是也。”

    说完，几个礼士忙递上贡香，在赵师公的吟唱下一一祭拜三位真人。

    祭拜完毕，赵师公简略地向大家介绍龙礼司的情况：“龙礼司是盘龙峒事务最繁杂的一个司部，有祭祀院、礼教院、庠序院、刑律院和书史院。可能盘龙峒的称呼有别于朝廷，祭祀院主管祭祀事务，礼教院主管礼教和待客等事务，庠序院主管教育和校堂事务，刑律院主管盘龙族的律法修纂，书史院则主管盘龙族乃至各朝廷的历史和记录。”

    赵师公轻轻一招手，一位总是带着一副慈祥微笑的中年男子向大家走来。

    赵师公介绍道：“这位是胡庠师，主管盘龙峒庠序院事务，下面由他给大家介绍盘龙峒的序务。”

    “见过胡庠师！”大家上前向胡庠师拱手见礼。

    胡庠师也谦恭地微笑向大家拱拱手：“见过各位！本师名为胡长龙，下面给大家介绍盘龙峒的庠序院情况。”接着继续道：“我盘龙族的序务与各朝廷的教育有所不同，朝廷一般采取国子监、乡塾和私塾等形式实施教育，当然在民间也有私学、自学、名师传授等多种形式。可在我盘龙族就仅此一种，沿袭盘龙最古老的‘庠序’方式对盘龙族进行施教。而且庠序是不分等级，不分男女进行平等教育。”他伸手示意周围：“我等停留的大院叫‘中院’，是连楼的中心，为龙礼司执事机构场所，礼教院、庠序院的执事房也设在此地。”

    “那祭祀院、刑律院和书史院的执事场所不在此处？”梁宇辰问道。

    胡庠师微笑着回答：“为了执事便利，一般执事房都设立在执事最近的场所，日后大家会有所接触的。”

    “是的！”赵师公接着解释：“各院的职能不同，需要的场所就不一样。就拿祭祀院来说，单单保存仙碑的场地比整个龙礼司还要大。还有书史院保存的史料需要的场所也不亚于祭祀院，为了保存这些文物，可是煞费苦心呀。”说完，示意胡庠师继续介绍。

    胡庠师指着北边的连楼：“北边的两排连楼是提供盘龙峒六至十岁的盘龙子弟就读的场所，有两个大院，紧靠中院的为‘北序一堂’也叫‘北一堂’，再往北边的叫‘北二堂’，整个‘北序堂’又称‘初序堂’。”又指指南楼：“南边两排连楼提供十二至十六岁的子弟就读的场所，称‘南序堂’又称‘中序堂’，同样排序，靠中院的为‘南一堂，南边的是‘南二堂’。”

    “盘龙峒有科考制度吗？”陈祚荣脱口问道：

    “嗯……”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胡庠师一下也无法顺嘴解释，他思索片刻，回答：“有，但不叫科考。盘龙族的庠序是多种多样的，比如说，初序堂的序生学习满期，叫‘满序’，满序的测试方法有很多种，有文字、农事、工事、歌乐、武技、天务等等，只要你有一样技能达到就可以满序，中序生的要求也一致，从初序到中序是每一位盘龙族子弟都必须达到的庠序目标。”他仰头指指中间连楼：“到了高序堂就不再强求，只要你随时需要都可以到高序堂进行庠序。不过，一旦从事各司的执事，必须进行高序堂的测试，达到满序方可从事‘保’级以上的执事，否则你的威信再高也无法从事这一行业。”

    “哦……”大家轻轻惊叹一声；没想到外表如仙境般盘龙峒内部竟然有如此严格制律。

    “大家请移步跟随本师！”胡庠师微笑着招呼大家。大家赶忙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紧随着胡庠师向北序堂走去……

    一阵喧闹声突然从北序堂传来，一群正在偷窥的孩子掉头就往楼上跑去。

    一位年轻威严的龙兄用龙语高喊一声，孩子们迅速停住脚步。那位龙兄再喊一声，孩子们快速站成一个整齐的方形队伍。

    该龙兄紧走几步，恭敬地向二位长老和胡庠师鞠躬。胡庠师微笑着向男子点点头，回头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北序堂的庠傅，赵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