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杀不完的牛群
盘瓠心里一紧，莫非自己的身世被这头鬼牛看穿了不成？不！不可能的，獒夔说过，自己经荼叶水七天六夜蒸煮，就是天界都无法看穿，仅凭一头鬼牛哪有这番功力。
“哼！”盘瓠轻哼一声：“对付你这么一头鬼牛，盘瓠一人足矣！”
“狂妄！”席慕终于撕开掩饰的嘴脸，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你既然步入老娘的陷阱，就没有让你逃脱的可能！”
“手下败将，竟敢口出狂言！纳命来！”盘瓠一声狂吼，惊得双神宫“嗡嗡”直响，一个健步冲向席慕。
席慕一个原地旋转，“呼”的一声离开了原地不知所踪……
“嘿嘿嘿！”一阵冷笑从阁楼上传来：“老娘在这呢！”
“障眼法！”盘瓠皱起眉头，盘瓠不怕面对面与鬼牛打斗，就是讨厌这一招，打不过就使用高速旋转的障眼法，趁机逃之夭夭。这个障眼法叫“陀螺转”，是鬼牛逃命的法宝，目前盘瓠还没有破解之法。
好在盘瓠合体以后，速度快得惊人，盘瓠大吼一声：“哪里跑！”顷刻间就到达席慕跟前。
席慕又一个“陀螺转”，嘴里发出长长的“哞……！”地一声，整个双神宫剧烈地晃动一下，双神宫上的光亮随着晃动突然熄灭，黑暗中，席慕又不见踪迹……
盘瓠释放魃龙珠的天眼，我的妈呀！眼前的境况让盘瓠头皮一阵发麻；双神宫的洞壁密密麻麻地钻出一个个独眼小鬼牛，像蚂蚁一般朝盘瓠扑将上来。
双神宫又响起一阵震耳的怒吼：“哞……！盘瓠你这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前老娘好话说尽，你竟敢不从？你可知道，这可是老娘的地盘，老娘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逃得出老娘的手掌。你若是识相的，给老娘说一句软话，老娘立刻与你入洞房。若不然，哼！你就是老娘的一顿晚餐！”
“嗷……！”盘瓠一个朝天吼，数丈外的小鬼牛像纸片般地飞将起来：“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想让盘瓠与你个天妖入洞房，你个癞蛤蟆竟想吃天鹅肉，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哞……！气死老娘了，给老娘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老娘撕成碎片！”鬼牛恼羞成怒地狂叫。
“哞！哞！哞！”震耳欲聋的牛叫声响彻双神宫，四周的洞壁密密麻麻的鬼牛如蚂蚁般向阁楼上涌上来。
“嗷……！”盘瓠只是轻轻一个朝天吼，四面八方的小鬼牛又如纸片般向后飞去。盘瓠刚吼散一群小鬼牛，没想到下一波小鬼牛一如既往地向盘瓠扑来，盘瓠“嗷……！”又一个朝天吼……
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十几个朝天吼频频吼向众牛群，周围牛群的尸体都堆满到二层的阁楼上，但牛群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
别看朝天吼的威力极大，但消耗体力和元气也非常巨大的。如此这般下去，盘瓠的体力和元气将尽早耗尽。为了节约体力，盘瓠一扬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四尺长的大刀。这是盘瓠第一次使用兵器，因为，对付像鬼牛这样级别的天妖，盘瓠也都只是赤手空拳，凡间还有什么鬼怪让盘瓠使用兵器的机会呢？但如今，盘瓠为了节省体力和元气，只好头一次抽出闪闪发光的大刀。
大刀“呼”地一轮，四周牛群非死即伤，倒了一大片，鲜红的牛血顷刻染红浪漫典雅的阁楼。一刀、两刀、三刀、十刀、八十刀！尸体已经把盘瓠围成一个圆圈，盘瓠仰望着依然源源不断涌来的牛群，盘瓠的体力稍有下降，挥刀的速度也缓慢下来，蜂拥而至的牛群逐步缩小包围圈。看来，鬼牛使用是消耗战，以这些杀不完的牛群来耗死盘瓠！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盘瓠就真的又要陨落于此吗？盘瓠对于死亡倒是无所畏惧，但魃龙珠怎么办，没有獒夔在身边，谁来救自己的魂魄和魃龙珠！天父应龙你在哪里？盘瓠仰头，洞顶一片漆黑，好狡猾的鬼牛，担心天空再降箭雨柱，才把盘瓠引诱到海底的双神宫。
“魃哥，怎么办？”盘瓠轻轻呼唤魃龙珠。
“不能再这样砍杀下去，魃哥我观察四周，那些牛群不是从洞穴里钻出来，而是活生生从洞壁上变出来的。”
“什么？”盘瓠声音更加急迫：“难道这些牛群是石头变出来的？”
“不！”魃龙珠惊呼：“好像整个洞穴不是石头，更像是一头巨大的牛肚子一般，贴在洞顶、洞壁和地上的是一块块肉体，肉体以极快的速度变化成一头头小鬼牛！”
“啊！怎么可能是这样？怪不得怎么也杀不完！鬼牛真有这番高深莫测的法力不成？”
“不好说，鬼牛可是万年修炼的天妖！我们可能太轻敌了！”
“接下来怎么办？”
“你杀开一条血路，冲到洞壁边看一看再做决定！”
“好！”盘瓠答应一声，举刀向右边劈去，“唰”地劈开一条血路，迈开大步，眨眼的工夫就到达洞壁边。
盘瓠大吃一惊，还真像魃哥说的那样，眼见洞壁上迅速鼓起一个个大鼓包，一会的工夫从大包内“哞！”地冲出一头小鬼牛。更奇妙的是，那些被盘瓠砍死的牛群慢慢消失嵌入地上融化成一股股极其粘稠的血肉向四周的洞壁扩散，再顺着洞壁往上升，再形成一个个鼓包，一个个小鬼牛从鼓包里钻出来。就连原来围困盘瓠的那堆尸山也慢慢地向外滚落至地上，迅速化成粘稠的血肉向洞壁扩散。
盘瓠不能停留，一边跑一边砍，身后密密麻麻的牛群追着盘瓠在双神宫里转圈。
“不行，这样转圈下去，我们一定会被耗死在这里的！”盘瓠向魃龙珠问计。
“还能找到我们进来的那个侧洞吗？试图冲出去！”
“不行，那个洞已经被封住了！出不去了。”盘瓠一个旋转，看到一大片牛群，轻声问道：“魃哥，你可以从瓠弟身上遁出吗？”
“可以！瓠弟你要干嘛？”
“要不魃哥先遁出瓠弟的身体，然后想办法逃走。这里由瓠弟我来抵挡！”
“呸！”魃龙珠狠狠啐了一口：“瓠弟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咱俩同为一体，岂有哥哥逃跑，留下小弟不顾的道理？再说了，瓠弟虽仗着獒夔大爷的肉身的强悍，更大的功力是魃哥我在为你把舵，一旦哥哥我遁出你的身体，你也就比那个吴王强不了多少。”
“可是……”
“别说了！”魃龙珠安慰道：“咱们远远还没到支撑不住的时候。依魃哥的功力，支撑七到八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过了八个时辰怎么办？”
“废话真多！走一步算一步，吉人自有天相！哎哎哎！”魃龙珠突然叫到：“往双神宫洞壁的小洞穴里钻，阻挡牛群的追逐。”
“好咧！”盘瓠一个闪身，钻入其中一个洞穴。
刚进入洞穴，洞穴四周立刻鼓起一个个大鼓包，盘瓠好像一个高温的烤炉一样，所到之处，如烤肉一般，四周迅速鼓起无数个大鼓包，一个个小鬼牛从鼓包中钻出来，扑向盘瓠。由于刚从鼓包里钻出的小鬼牛的路线与后面的牛群发生冲撞，减缓牛群追赶的速度，整个洞穴满满当当地挤满疯狂的牛群，相互冲撞、踩踏，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哞哞”叫声。但，只要能爬起来的小鬼牛就发疯般瞪着那只独眼，拼命向盘瓠冲去，在它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生死。
盘瓠沿着狭窄的洞穴拼命奔跑，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跑了多久。一会又从洞穴里钻出双神宫，双神宫的牛群像马蜂一般“哞”地一声狂怒，冲向盘瓠。盘瓠只得没入另一个小洞穴，利用小洞穴的狭窄增加牛群的拥挤，以减缓牛群的追赶速度。
“哞……！”盘瓠耳边响起得意鬼牛的叫声：“哈哈哈！盘瓠臭小子，你已经跑来五个时辰了，你就是盘古大帝也有体力衰竭的时候。再不答应老娘，你就变成一堆碎肉了！哈哈哈！”
盘瓠没有回答，说实在，现在也没有过多的体力和鬼牛斗嘴，只是没命地奔跑，一定能够找到脱身的机会为止。
盘瓠沿着狭窄的洞穴不知又跑来多久，漆黑的洞穴在魃龙珠的天眼的作用下，虽然看得非常清楚，但在没有尽头的洞穴里，与漆黑也没有什么区别。盘瓠的体力和功力消耗极大，速度也慢慢减缓下来。环顾四周，那些大鼓包依然没完没了地鼓起来。盘瓠心里越发着急，轻轻问魃龙珠：“魃哥，请遁出瓠弟的身体，找机会逃脱吧！”
“废话！”魃龙珠怒斥道：“咱们就是一体，生死不分离！再说，现在遁出瓠弟的身体，只能是小鬼牛嘴里的一颗葡萄而已。”
“那……”
“别说话，往前跑！魃哥感觉前方有不同的生物出现。”魃龙珠催促盘瓠。
“好！魃哥把感应传给瓠弟。”盘瓠朝感应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