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乱炖
下山之后，远远就看见巴卫在门前等你的身影。
心中感动，刚想跑过去抱抱他，没想到。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你还没说什么呢，巴卫就捂着个鼻子，恨不得离你三丈远。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衣裳不小心沾了些泥点，也没碰到些什么啊。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好好洗洗，洗不干净今天你就别吃饭了。”他把你换洗的衣物抛来，再狠狠一推。
你话都还没来得说几句，转眼人就到了浴室。
不是，这小孩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等到浴室的水声响起。
他的利爪才不自觉地竖起。
“哪来的野狗。”
你发现自己真是捡回来一个大宝贝。
巴卫看着一副小脸一垮谁都不踩，但是却意外地在料理家务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洗衣拖地样样行，在婆婆做饭时候随便看了几眼就能做出美味的饭菜，自己还会研究新菜式。
对和服情有独钟，平时你要出门办事，一般都会带上他，在街上的小商店如果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一定挪不动脚。
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发生，巴卫眼光一向挑剔。
他盯上的基本都是店家镇店的衣物，谢绝出售的。
“不是，小朋友你确定是要这件和服吗？”店家大叔挠了挠头，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这件衣服是大人才能穿的哦，小朋友你要不要看看店里最近新到的这些衣服，也许它们更适合你哦。”
店家大叔极力地推销着自己手里的童装，巴卫看都不看一眼，下巴微扬，手一指说：“不，我就要那套。”
你只好给店家说声抱歉，连忙把小家伙从里面拎出来。
“干嘛，那件衣物好不容易合我的心。”他语气埋怨。
“你说干嘛，那件衣服现在的你根本穿不了。”你观察他的小身板已经想象得出衣服在他身上拖地的模样了，“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没几步路的距离晴子家就到了，你没时间和他在争辩些什么。
你询问晴子最近身体服药后有没有好一些，晴子点了点头，说是感觉身体要比之前精神多了。
你点头，将新开的药放在她的桌上，看她神色还是恹恹的就把刚才巴卫硬要成年男子衣服的是说给她听。
晴子果然笑了还开起了玩笑：“巴卫是不是有喜欢的小姑娘了，都快等不及了。”
你想说哪有，这家伙只是单纯的臭美。
可你没想到，巴卫半句都没否认：“是啊，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哈哈。”晴子倒是被逗乐了，“那你得小心别让她被别人抢走了。”
你们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把晴子要喝的药端了进来，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
你忙着告诉晴子一些喝药的忌讳，自然没有注意到巴卫向你投去的沉沉目光。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
绝对不可能放手。
从晴子家回来后，你照例把衣服用熏香熏着。
看到婆婆走进了你的房间，你还以为是婆婆也想熏熏衣裳，最近蚊虫不少就问：“婆婆，是需要我帮你熏熏衣裳吗？”
婆婆摇了摇头：“你能告诉我，你最近的给东边准备的草药是从哪来的吗？”
你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落上了房间角落的一盏烛火的投射的光影。
“就是从集市上买来的。”你说。
“今年丰收，所以压根就没有人会不知死活往山上去。”婆婆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投掷在你的心上，“那我想问了，你是从哪来的山上特有的草药的。”
“你又背着我，偷偷上山是吗？”
你把衣服一扔，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追问，索性摊牌。
你承认自己偷溜上山，但你也不服气地去询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害怕你上山，对于婆婆来说，那座山到底意味着什么。
婆婆就像没听到把你的质问一样，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将你禁足在房间里，有人问起就说你偶感风寒。
可能是她平日里都是让大家信服的存在，疼爱的孙女生病想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养病，这样的借口竟然连巴卫都没有怀疑。
待在房间的时间漫长又无趣，你每天都是吃完了婆婆送来的饭就躺在床上盯着自己面前的巫女服发呆。
祈福跳神乐舞的日子婆婆总归会放你出去吧。
可离那天到来还要好久。
自己在房间自娱自乐了几天，婆婆推开了你的门。
“这几天，一个人待在房里无聊坏了吧。”婆婆主动开口和你说话，看你沉默，知道你是生她的气。
“我想了想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你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头来看她，婆婆看你变脸得这么快，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把宽厚粗糙的手放在你的头上。
婆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一开口就是一阵叹息，脸上的皱纹全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事了……”
婆婆对那座山特有的偏见不是惯常的村里人的惧怕和敬畏。
而是怨怼。
在你之前，她也收养过同你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女。对那个孩子她也是灌注了全部的精力，那个孩子也刻苦努力，不管是学习药理还是学习祈福挡灾的一些事宜。
婆婆对她很满意，甚至做好了在她成年之后，就把神社的大半交由她来管理。
可是在一次女孩哄着婆婆自己真的需要一味重要的草药来调试药剂，想去山脚下看看。
自己保证不会上山，按时回家。
婆婆是不打算让她去的，毕竟她自小生活过来的长辈都告诫过她要离那座邪门的山远点。
可她拗不过女孩的央求，想着也不上山，就在边上看看。
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让她去了。
结果，就真出事了。
女孩回来后茶饭不思，问她倒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只一个人紧闭房门。
像丢了魂一样。
直到有天，她哭着对婆婆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在山间遇到的人。不久他就会来接她，要把她带走。
婆婆那时根本就不相信，还在想孩子会不会做了什么恶梦才说出着这番不着边际的话。
直到那天真有一个奇怪的男人说自己是来专程来接她走的，婆婆想拦住他。
那男人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不知道怎的，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跟着他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她的辛苦养大的孩子被一个妖怪带走了。
是那座山带来的厄运。
后来在收养你以后，她对你只要那座山沾边的事都敏感到害怕。
“婆婆，那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像之前那位姐姐一样。”
“我不堕爱欲，不沾嗔痴。”
“我会一直守着你和神社。”
你信誓旦旦地许诺着。
压根没想过，在未来的不久，会不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