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影
卡卡西看见眼前人躲闪的目光，和无处安放的双手，甚至连水果都掉落在地。
“别太激动师母，你现在需要静养。”他的目光移到了你微微隆起的腹部。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你的手抚摸上腹部低垂着头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卡卡西的视线跟随着移动落在你的指尖。
他慢慢紧握住那你双细腻光洁没有经历过任何劳作的手，将自己的脸埋进你的手心，微微侧头隔着粗糙面罩你都能感受到他嘴唇的形状和温度，你不由得轻轻颤抖一下，想将自己的手收回。
可卡卡西抓得紧，你根本抽不出手。
“好好休息，这段时间里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你平安生产。”他朝你伸手想替你抚平翘起的碎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已经放在脸边的手又收了回去。
后来卡卡西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暗处保护你，如非必要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仿佛那天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最近睡得极不安稳，怀孕的缘故不仅让你半夜翻个身都格外困难。不过你最怕的还是睡得正香时，小腿突如其来的抽筋，一抽一抽的痛，你不由得痛哼出声。
旁边的波风水门总是在你发出一点点声响时就会马上惊醒，赶紧过来帮你放松小腿处紧绷的肌肉，宽厚又带着温度的手有力度和技巧地很好缓解了你的不适，看见你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又轻轻地帮你翻个面。
每晚都是这样，一定得在你熟睡后，他才会浅眠一会。
导致他白天处理公务时哈欠连天，自来也看见了都忍不住调侃两句，问他后不后悔和小姑娘结婚。
波风水门笑着摇摇头，说：“老师你又取笑我。”然后有条不紊地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精确率高得吓人。
自来也摇摇头对自己这个正经又热爱工作的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和他多说几句看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又没法开口。
当初知道自己徒弟不顾那些老东西的阻挠娶了个家境富裕但体质孱弱的大小姐，还以为徒弟转性了，毕竟他之前一直认为波风水门会和玖辛奈在一起。
可见到你的那一刻，自来也突然就懂了，顾盼流光、皎皎生辉，看着这双眼睛谁能说出拒绝的话。
“不过啊，水门你处理完了这么多的公文是要干嘛去啊。”
“嗯？回家做饭啊，再不快点买菜的阿婆就该收摊了。”波风水门一边收拾手边的资料，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来也，就好像在说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
自来也默默在波风水门工作狂和天然呆的标签下又狠狠添了一个家庭煮夫。
只不过你最近睡不好的原因还有一个，你老是做噩梦，不，到也算不上噩梦，就是一些零散的片段。
醒来后你甚至记不清梦的任何内容。
但今晚的梦特别清晰。
这一次你看清了，梦里有个女人在呼唤你，隔着浓雾你看不清她的脸，却莫名感到一种亲切。
你想再走近点想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女人朝你摇摇头，乌黑的发也随着她轻轻晃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亲爱的孩子。
梦里的白雾慢慢向你聚拢把你推出去时，你只听清了这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等回过神来，你忽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走出了家门。
波风水门神色焦急地寻找你的身影，谁能想到睡觉睡到一半摸向旁边的枕头却一片冰凉，他一下子慌了神，跑出门就看到你愣愣地站在门外，身上还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走上前将外套披在你身上把你裹了个严实。
波风水门并没有询问你晚上怎么会突然走出卧室，他温声细语地把你哄回床上睡觉，嘱咐你下次晚上出去记得带外套别着凉。
只是晚上搂着你睡的时候，搂得有点紧。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轻轻掀开你的长发，仔细检查着之前留在你后背上的飞雷神印记。
黑色的印记在你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看见印记完好无损，波风水门满意地笑了笑。
那双初见时就吸引了你的像蔚蓝大海的眼睛，仿佛包容一切的深海，此刻却不复空明和澄澈。
大海包容万物、海纳百川，却忘了，它也风云诡谲、吞噬所有。
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海底。
时间过得很快，离你生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随着身下一阵剧痛，你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好像有谁将你抱起。
再次睁眼，是医院白到反光的天花板。
下身撕裂般的痛感又让你晕了过去，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听到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你才终于放了心。
“恭喜啊，是个健康的女孩。”
本来你想对她笑笑恭喜她来到这个世界，但你发现你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波风水门欣喜地朝你跑来不停地说着辛苦了辛苦了，想抱抱你却又害怕伤到你，只好摸摸你的头。
一直站在暗处的卡卡西，你累得说不出话只能冲他点点头，这一次他一反常态也点点头回应你。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一直虚弱的原因，生产这件大工程几乎要了你半条命，像破了的米袋，那些原本属于你的生命在飞快流逝。
渐渐你听不到他们大声喊你的声音，你看到波风水门终于失去了游刃有余的样子红着眼紧抓着你不放，卡卡西也终于从阴影中走出向你奔来。
别这样啊，搞得你自己都以为自己剜下了他们多大的心头肉似的。
“水门好好照顾那个小家伙，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对我负责了。”你艰难地用着最后的力气说着话，转头看向卡卡西。
“至于卡卡西，拜托你好好活下去吧。”
慢慢黑暗吞噬了你的视线，那个女人的声音却再次出现，并且一次比一次清楚。
孩子，我的孩子，快来，快来。
快到母亲这来，来好好看清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