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你是想要我怎样骗你?
“我知道了,司宴,我以后一定不再犯。”
温颖见好就收,不敢再惹恼傅司宴。
为什么她对让傅家认下这个孩子有执念?
就是因为已经造势许久的事,她容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只要能按上傅家的头衔,就已经体现它的价值。
至于傅司宴对她的利用,在她看来何尝不是互相利用呢。
她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依旧能够全身而退。
就是因为她做事干净利落,屁股都擦干净了。
不论是林雪薇这事,还是文绮这事,别人对她怀疑又如何?
谁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哪怕就是文绮现在醒过来,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事跟她有关。
只要拿不到证据,那她温颖,就是无罪。
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傅司宴走了后,温颖气定神闲地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神态。
只是一走路,脚趾头传来钻心的疼,让她差点骂出声。
后面两天,明溪把工作的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
因为傅司宴的回来,很多为难的事情,变得迎刃而解。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听说文绮醒了。
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醒了就是闯过了第一道难关。
明溪想去探望,但傅司宴那边下了禁令,还是谁都不准去看。
这事上,明溪想着就不给他添乱了。
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但从那天饭馆后,明溪一直没等到傅司宴的任何讯息,她想着也该付诸一些行动了。
现在傅司宴摆明是要疏远她,等他主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明溪也不想一直被动。
毕竟,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她打探到了,今天傅司宴会参加一个商会晚宴,她正好也有邀请函。
明溪特意选了条荷叶款礼服长裙,高腰的荷叶边,掩盖了原本的腰线。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现在还是早孕的形态,小肚子平平,基本看不出来。
路上的时候,明溪还刷了几下新闻,最近她特别关注娱乐新闻。
温颖那边虽然在和傅司宴接触,但除了当时她逼着文绮承认她怀的遗腹子是傅家的外,暂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虽然她一直坚信傅司宴不会喜欢温颖,以前就不爱的人,没道理死过一次就突然爱上了。
但倘若有一天傅司宴真的官宣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得放手。
她还有孩子,并且现在不光是只有呦呦了。
她不能去做被人唾弃的小三,即便是假的,也不能。
窗外灯光昏黄,明溪握紧手心,在想,她一定要向傅司宴证明,她不仅能和他共赏美景,也能和他共对风暴。
等进入会场后,明溪在里面巡视了一圈,没看到傅司宴的身影,倒是看到好几个相熟的公司高层。
她手里端着的是饮料,每次对饮时,也跟对方解释了,是身体原因不能喝酒。
好在这些人都知道她是领导,不是什么业务员,没有太为难她。
半场下来,明溪脚快要酸死了。
她不敢坐下,一直往门口的方向看,想看看男人什么时候过来。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整晚,整晚那个男人都没出现。
明溪听到别人议论时,才知道傅司宴不来了,而是派了代表来走了过场。
这个代表是傅氏的一个高层,并且是周牧送过来的。
明溪见到熟人后,连忙走到周牧跟前,叫住他。
她开门见山道:“周牧,傅司宴在哪呢?”
周牧被问得一愣,没反应过来,直接道:“在公司。”
“所以他没事?”
周牧挠挠头,“也不是没事,公司里也有事。”
“他不来,是因为知道我在这吗?”明溪突然问出口。
周牧眼神躲闪了下,职业打酱油的口吻,“怎么会”
明溪看出来了,她不傻。
所以,傅司宴还真是因为知道她也会来,才不来了?
他就对她就避讳到如此地步?
明溪的心脏还是发出一些不适的疼痛,她强忍着难受,没为难周牧:“你去忙吧。”
周牧如蒙大赦般,立即走开。
明溪晚宴也参加不下去了,泄气地回到车里。
心疼,脚疼,觉得哪哪都疼。
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这个男人。
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不是?
说罢,她行动起来。
走之前,她还让司机给她拿了杯酒,泼在了身上,又给自己补了点腮红。
看起来就是个带着几分酒醉的迷糊美人。
等到了傅氏楼下后,为了断了自己的后路,明溪直接让司机回去了。
司机问了两三遍,“小姐,你确定不要我等你?”
“不用,有人送我。”明溪提着酒会上打包来的夜宵,信心百倍地走进地道直达电梯。
试了密码后,果然,专属电梯的密码没有变。
明溪看着电梯一点点升上去,心底有点忐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来都来了。
整个傅氏大楼都没有人了,只有总裁办的灯光还亮着。
明溪走到大门前,想着该说点什么,不尴尬不冷场的话。
她给自己打着气,然后猛地推开大门,大声道:“surprise!”
室内一片死寂。
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司宴,还有旁边的两位高管,都表情怪异地看过来。
明溪没想到傅司宴是真的有事!
两位高管是欧洲人,会中文,但是不多。
他们不认识明溪,但大概率也猜到是傅总的红颜,当即表示让傅总有事先忙。
在男人冷心冷情瞥来一眼后,明溪心虚地低头道:“不不不,你们先忙,我进去等。”
说着就提着夜宵,挤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笑话,怎么可能回去。
人都到这了,没点收获绝不可能回去。
没想到傅司宴这会开得还挺久的。
开得明溪迷迷糊糊开始犯困,她本来是坐在沙发上,渐渐的人就倒了,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到底是沙发上,睡得也不舒服。
半梦半醒间,她下意识撩了下眼皮,就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一瞬间,明溪有种梦回过去的感觉。
她很自然地伸手,勾住了男人修长的脖颈,用一种迷糊且娇嗔的口吻撒娇道:“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男人似乎被她的触碰一怔,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明溪自己把脑袋往他胸前拱了拱,熟悉的雪松气息,让她心安。
下一秒,过分冰冷的声音响起,“起来。”
瞬间,明溪惊醒了!
她怎么把现实当作梦境了
身体僵硬了一瞬后,明溪又觉得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回到过去么?
而且她现在醉着,虽然是装的,但倚酒三分醉,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这么想着,她的动作也变得更为大胆,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半醉的口吻,“不起,就不起,除非”
她顺杆子往上爬,拿皙白的腿勾了勾男人的小腿,诱惑道:“除非你抱我起来。”
傅司宴薄唇紧抿,盯着她看了许久,深潭一样的眸底像是有波涛在汹涌。
许是酒精发酵的味道,让明溪有些上头。
这一刻,她竟心怦怦跳个不停,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醉了。
不然,这个在她梦里作乱,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眼前?
她又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坚实有力的胸膛,有多久没有好好抱过他。
此时此刻,她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感激着上苍,让这个男人又回来了。
哪怕有挫折,她也感谢。
因为他真正切切还活着
“司宴,谢谢你,回来了。”
明溪这会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但男人却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犀利语气,冷冷道:“演够了,就起来。”
就像一盆冰水泼在了明溪脸上,她的手臂僵硬了几秒,直直垂落。
“傅氏不是什么菜市场,还请上官小姐下次不要再随意进来。”
傅司宴深眸缓缓打量过来,一种独属于他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让明溪莫名感到一些压力。
他语气是残忍的,不近人情的,“包括这个休息室,明白了吗?”
一整天的劳累,换来的全是男人的绝情,明溪心底忽然涌上一阵委屈。
她不服气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以前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包括这个休息室。”
“以前是以前。”
傅司宴站直身体,轻笑了声:“男人上头时说的话,都能当真,上官小姐这么天真的么?”
“傅司宴,你说这些无法就是想气走我。”
明溪视线落在气场冷漠的男人身上,抿唇道,“我不会被你气走的。”
“为了气你?”
傅司宴冷眼扫过来,“上官小姐你也太高看自——”
“”
男人冷薄的唇突然被一股温软衔住。
明溪几乎是瞬间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他抗拒她,那对她的身体呢,也是抗拒的吗?
她猛地勾住男人的脖颈向下,仰起脸破釜沉舟地深吻上去。
男人的唇冷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明溪学着他以前的动作,伸出舌尖去撬他的唇。
他不愿张开嘴,明溪就用咬的,类似小兽的那种没有章法地撕咬。
直至有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男人才恍然大悟般狠狠推开她。
傅司宴唇上带了点血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格外的蛊惑人心。
明溪亦毫不胆怯地与之对视,没有半点退让。
“三十秒。”
“傅司宴,你给了我三十秒,没有推开我。”
明溪说,“你真敢拍着你的胸脯说,你心里没有我?厌恶我?”
真正讨厌的人,三秒都嫌久!
怎么会愿意被对方沾染气息。
男人抿着唇,缄默不语。
明溪手心握紧,像是在给自己鼓气,“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但是你推开我,会不会太武断了?你怎么觉得我一定是需要你保护的呢?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寻常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磨难,意志应该比谁都坚定才是,你别自我判断,任何事我都能承受。”
明溪忽视男人脸上冷漠的神色,不顾一切握住他的手。
“傅司宴,生死我们都跨过了,还有什么跨不过去?”
男人一直没有表情的俊脸,因为听到这句而产生一丝动容,但却是讥诮冰冷的神色。
他深眸微眯:“上官小姐好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连廉耻心三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这话搁在明溪身上,委实有点重了。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看似潇洒,实则最要脸面。
条条框框把自己束缚得很紧,面皮也是最薄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傅司宴,她怕早就甩脸走了,可一想到他驾驶着装满炸药的车,却义无反顾的神色。
明溪就觉得自己走不了,她有责任!
她双手收紧,神色坚定道:“告诉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你语言羞辱的准备,你骗骗别人可以,但你别想骗我。”
“呵呵”
傅司宴轻笑出声,漆黑的眸像是雾化了浓稠的夜,深不见底又轻佻傲慢。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这种简单的问题,上官小姐却非要我找一个理由给你。”
他嗓音不急不缓,仿佛能轻易看穿对面人的伪装,“你是想要我怎样骗你,你不如说出来?”
明溪的手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颤抖,“傅司宴,告诉我真相,不行吗?”
她想要说服自己,她的坚持是正确的。
“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
男人的声音缓慢而清晰,直将明溪凝起的希望砸得分崩离析,“可你只能接受你相信的真相,那你就继续这么骗自己吧。”
傅司宴捞起沙发边上掉落的西服,缓缓穿在身上,转身离开之际忽又转头,定定看着她。
“还有,自我臆想是种病,建议上官小姐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去看看。”
明溪巴掌大的小脸白了又白,心脏也像是被人血淋淋的撕扯开,疼痛瞬间侵袭到骨头缝里。
男人是要走,因为她在,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不要了。
明溪手心紧了紧,忍不住追问,“既然是你口中这么肤浅的感情,那为什么装满炸药的车,你毫不犹豫就能替下我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