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对骂
不行不行,不能还没开始解决就把自己绕昏!
我拍拍脸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呼出一口气,缓下心绪一边帮付九一起下药,一边仔细回想关于鸦朝曾与我说过关于侯神的事情。
侯神并不单指某只,而是人们信奉的神族之一,在我所知里请侯神的方法中,有剪纸剪出身穿盔甲的威风侯神借神力一用的,也有直接请侯神上身的,走的路数不一样,耍的手段也不尽相同。
而侯神最初出现时,也确实跟月亮有关。
传说古时一个村子因战乱被洗劫一空,村民们被闯入中原的异族悍匪绑到唯一的井边无情屠戮后,连尸身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血和着残骨被一并铲入井底,其恶毒令人闻之色变。
恰逢满月阴气最重之时,月亮倒影在井水上,加剧了井底怨气暴涨,闯入村寨的悍匪一夜间悄无声息地没了命,死状与遭祸的村民一模一样,但这仅仅是开始。
月影不破,怨气难散。
就算是有人大着胆子封井,可过不了多久封井的石头便会离奇化作齑粉,哪怕遭遇大旱天,这井水也没干过,但没人敢喝。
死的人越来越多,南北术士联手请鬼帝出面,鬼帝遣三只灵猴捞月破影,耗时三个满月夜,总算是逐渐削弱了怨气,术士也成功化解怨气。
虽说月影依旧在,可也只是普通的倒影了。
那之后三只灵猴的石像也镇入井底,再无怨气侵扰。
而对于今夜的请侯神,我心里头比谁都期待,干活都越干越有劲儿呢!
“啊!这这这!你的药是活的啊!?”
风燕燕看着流动在掌纹里绕着指尖挪动的荧绿,又是惊吓又是好奇地吱哇乱叫,手里的药像是受了惊,争先恐后地离开他的手掌往地上窜,一落地就没入树干中,像极了西游记里的人参娃娃。
我觉得神奇,伸出手指在地上掏了几个土坑,奈何除了满手干巴巴的泥灰,啥也没看见。
而且因为没有水分,地上的泥轻轻一扒拉就全散了,像沙漠的沙一样从指缝间溜走。
“这是什么药?到底干啥用的?”
付九拍了拍手,又抬头看了眼树冠,神神秘秘道:“晚上就知道了。”
我撇撇嘴,对这种搞神秘吊人胃口的行为十分不耻。
还是鸦朝好,有啥不明白的张口就给解释清楚了,还说有空了会给我补充。
“他当然得对你百分百的好,不然你师傅拼了老命也得打断他的腿啊。”
听到付九的调侃,再看看鸦朝唇边难掩的得意笑容,我才发现我竟然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嘀咕出来了。
风燕燕还来补刀:“渡央,你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吧哈哈哈哈哈……”
我有些脸热,却强撑着呛回去:“你们找到媳妇儿再来嘲笑我吧!单身狗!”
“……呸!”
随着夜幕降临,外面围着的大雾也慢慢散去,村子又成了昨晚我们进村时看到的模样。
“小妈你看,昨晚我们住的房间连开灯的房间都还没变!”
风燕燕指着半山腰往上的瓦房说道。
常宋这会儿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精神抖擞地盘在风燕燕的脑袋上,三角脑袋微晃:“笨球!今天神主不是说了,那些房子啊都是镜界形成之初就被纳入的,当初在外头什么样,在镜界中就保持不变,那些房子肯定不会变啊,而且他们也建不了新房子,不然怎么会一堆人一直挤在一个屋子里面?”
付九咂咂嘴:“从月亮村灭到现在五十多年,这期间在镜界里死去的人不知凡几,他们的魂都不入轮回,能上哪儿去?”
鸦朝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冷了几分:“不管去哪,呆久了怨气只增不减,届时破镜再寻怨气最浓的地方就能找到了。”
“倒也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黑茫茫的夜色中,头顶的冷月不知何时漏了头,月华泄下,地上不见影子,身边却肉眼可见地多了树干树枝的虚影。
我拨动身边真实的树干,另一边与其相对应的树干也跟着晃了两下。
而跟随着夜幕到来的不仅是这群镜子胎村民,还有付九白天洒下的药灵。
莹绿色泽一闪一灭地游动在丛杂交错的树林里,却十分有灵性地直接避开了虚影。
虚影只是影子,没有树根,洒进土里的药灵自然就无法循着攀附上去,而这一点点流动的莹光也直接将密林中虚实之物全然区分开来,帮了我们大忙。
而村民们像是约好了一样,兴冲冲地往这边赶来。
一个二个的,脸上笑得像过大年。
不过那些笑容在看到我们还好端端地站在密林里面的时候,变成了怀疑和不满。
“村长,你怎么做事儿的啊?他们怎么还能活着?”
“就是啊!难道还要我们亲自动手?”
看看,没文化没脑子的人与世隔绝就是这样子,唯一不学自会的就是狂妄自大,竟直接当着人家的面质问怎么还活着。
风燕燕暴躁小哥附身,叉腰伸手把围着我们的村民们指了一圈儿,中气十足地大骂:“去你的狗!你们!有本事来动手啊!小爷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胎死镜中!!”
骂得好脏,我好喜欢。
翁小蝶和胡帆她们也冒了出来,或蹲或吊地跟着一道骂。
付九搓了搓手臂,满脸后怕:“还好我没招惹过她们,不然十个怨魂围着我骂我可真受不了……”
我眼珠子一动,叉腰加入骂人行列,就连身边的常宋也甩着尾巴尖儿开腔,那群人看不见常宋,却能听到两道一前一后的女声,词儿都不带重复地问候他们,极度看不起女生的他们哪里能忍,当下就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要让我和常宋生一百个男孩儿然后再把我们活活打死。
明明都看不见算盘,可我总觉得我脑门儿都被算盘珠子崩肿了。
可他们叫嚣归叫嚣,却愣是每一个人动,黄村长站在最前面被身后的人推搡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为什么能看到他脸色不好?因为他整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绿光,连法令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