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来做你们的眼睛
“去，把夜神‘请’过来，摆坛、祭天！”
村民们磨刀霍霍杀向秦夜的屋子。
不过，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背影，一个坚毅的背影。
“你要干什么？快回来！”
村民慌了。
秦夜嘴角一撇，走进了汹涌的黑暗浪潮之中。
村长见到秦夜被黑暗吞没，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一进去，秦夜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窥探自己。
这是盲人独有的第六感。
‘这里和村子里也没什么差别吗。’
秦夜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
他没有眼睛，在哪里对秦夜来说都一样，都是漆黑一片。
甚至黑夜中的静谧让秦夜的其他感官更加清晰了。
回想着路线，秦夜向河边走去。
‘嗯？’
秦夜摸出开山刀，向身前挥了挥。
‘这里原先没有荆棘啊？’
秦夜手中的开山刀传来阻力，细碎的枝叶在秦夜脸上割出了不少伤口。
秦夜忍着疼痛，艰难的向前开路。
之前很快就能走完的路程变得异常曲折。
秦夜耳边传来呢喃声。
他听不清呢喃的内容，心中浮躁。
往事浮现，秦夜也跟着说起了难以言喻的呓语。
有的时候，黑暗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们从来就没有敬仰过你，他们将你圈养在村内，就是为了割取你的肉，榨干你的血。
现在，机会来了。
秦夜，杀掉他们，完成你的救赎！”
秦夜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无数脸庞模糊的人死在了他的开山刀下。
一块巨石轰然倒塌，绝望的哭声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杀掉他们？”
秦夜的身上出现了异样的波动。
有些许熟悉的波动。
“杀掉他们！杀光一切愚昧之人！”
秦夜的太阳穴鼓胀，头痛欲裂。
这时，芳姨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秦夜惊醒过来，冷汗直冒。
他的脚已经踩在了河边松散的泥土上。
噗通。
黑暗中强劲的水流冲的秦夜找不着方向。
秦夜在水中扑腾，氧气耗尽，死死抓着脖子，最后还是断了气。
【模拟结束，本次模拟评分：f+。
模拟评价：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获得封神点：2，当前封神点：3】
【无奖励】
秦夜捂着喉咙，喘了很久气才缓过神来。
溺死的感觉很不好受。
剧本继续推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犹豫？为什么他不杀尽那些愚昧的废物，到底是为什么！”
还是一样的械斗声。
紧接着就是黑岩村村民的惨叫声。
秦夜沉默了。
黑岩村的村民们该杀吗？
在那个被圈养的‘夜神’眼中，该杀。
别人想要他的命，他凭什么不能杀回去？
一报还一报，非常合理。
但在秦夜眼中，又不该全杀。
黑岩村里只是一些愚昧迷信的乡野村夫，他们被有心之人蛊惑，最终才选择了献祭夜神这条错路。
这是时代的局限，黑暗潮汐带来的恐惧促使村民们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就算是这样村里也有人保持住了淳朴的善心。
芳姨的照顾让秦夜少受了很多苦。
最后关头她甚至当众反抗‘权威’想要帮助自己。
‘那些话是黑暗中的怪物对我说的？他难道经历过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秦夜反反复复的消化着刚才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
秦夜感觉到背后一凉。
‘他叫我秦夜？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巨岩村根本没有姓秦的人！
这黑夜中的怪物怎么能叫出来自己的名字？
‘冷静，冷静！’
秦夜想起了【纨绔子弟】剧本中的事情。
小男孩儿能够看见属于九皇子的灵魂，能看出来自己的不寻常。
秦夜揉了揉太阳穴。
小男孩儿？小男孩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眼睛？阴阳眼？
魔药？
序列！
秦夜兴奋的拍了一下大腿。
对了，就是序列！
怪不得刚才的东西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不是序列崩溃的征兆吗？
秦夜懂了，他找到了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
秦夜迫不及待的再次进入模拟。
【剩余模拟次数：11】
秦夜对村子越来越熟了，甚至不需要拐杖就能在村子里自由行动。
村民见到秦夜这么快就熟悉了路线，甚至能自己去河边打水，对他愈发敬佩了。
秦夜转变了思路，每天都拉着不同的村民交流谈心。
接受过义务教育的秦夜在这村子里就像是学识无穷无尽的智者。
他随口就能解答村民们心中的疑问，随手就能处理村民手中的难题。
靠着知识，秦夜非常轻易的就走进了不少村民的内心。
交谈之下，秦夜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这些村民们生活没有保障，黑暗中获取食物很难，再加上要储备物资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永夜。
这导致村里很多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他们不仅要在黑暗中辛勤劳作储备物资，还生活在没有未来的恐惧当中。
他们更要在这种情况下养着一个从未展现过神力的除了吃就是睡的‘夜神’。
也难怪会有很多人同意献祭的事情。
知道了这些后，秦夜有意无意的化解着村民心中的烦躁，并向他们灌输着新的理念。
黑暗并不是无解的。
而且自己，能够带着他们征服黑暗。
永夜降临，人心惶惶。
秦夜并没有出村，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向了村长家门口。
“去，把夜神‘请’过来，摆坛、祭天！”
熟悉的口号声传来。
秦夜撇嘴一笑。
大声喊道：“跟着我，我能带你们活下去！”
“是夜神？”
村民们走出村长家，看着自信的秦夜，窃窃私语。
秦夜这些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大约有大半数村民犹豫了起来，没有动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抓起来啊！”
村长不停的催促道。
秦夜则是嗤笑一声，继续喊道：
“跟我过来，我带你们进黑暗潮汐。”
秦夜向村口走去。
村民们看着秦夜坚毅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主心骨。
‘夜神，终于要展现神力了吗？’
“喂，你们干什么？快回来，他是在送死！”
村长不停的叫着，可惜村民们现在更相信自己供奉了这么多年的夜神。
听着身后嘈杂的声音，秦夜笑着说道：
“现在，所有人闭上眼睛，拉着我的衣服，我带你们征服黑暗。”
村民们犹豫了，真的要走进这从未有人走出的黑暗吗？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到了秦夜身后，抓住了他的衣服，轻轻的问道：
“可，可是闭上眼睛看不见路摔倒了怎么办？”
这是芳姨小女儿的声音。
秦夜坚定的回答铭刻在了所有村民心中。
我来做你们的眼睛，帮你们破除心中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