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亡
下山的路上，黄立也追了上来，他伸出手，下意识的想像平常那样拍拍秦夜的肩膀。
可是手伸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这里是灵教。
“对不起，我不是天选者。我只是个最普通的超凡者。只有这样我才有变强的希望。”
黄立诚恳的低声解释道。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秦夜嗤笑。自己要不是有系统，就真的被黄立拉进火坑了。所以对于黄立，秦夜也没什么好说的。
“鉴于你的帮助，我们这次就算两清了。以后我们就是灵教的普通同事，学校的普通师生。在学校我也会叫你老师，其他的另算。
对了，你应该比我更不想暴露吧？”
秦夜扔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
黄立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复杂。他的眼神迷惘，身子竟然有向非人形状变化的趋势。他的脊背隆起，身子佝偻，身边有水声响起。
冷风吹过，黄立突然惊醒，身体的变化止住，冷汗直冒。
他的摆渡人序列险些崩溃，差一点就步入了深渊。
刚才执事告诉了秦夜序列的大部分情报，唯独隐瞒了一点。
序列是可能崩溃的。
一旦序列失控崩溃，序列的拥有者就会发生不可名状的诡异变化，或是失去神智变成疯癫怪物，或是化身邪恶为祸人间。
黄立赶忙坐下，联系英灵调理气息，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疯狂压下去。
他看着秦夜消失的地方，一阵失神。
黄立在学校装的很好，从没人发现过他的异常，他也从来不接文山二中的任务。学生们都把黄立当成了尽心尽责的班主任。黄立十分享受这种氛围。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超凡者，他并不甘心就这样当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小教师。灵教找上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加入了这个邪恶的组织。
就这样他过上了双面人的生活。
明面上尽心教导学生，受尽学生爱戴。暗地里为灵教做一些龌龊之事，以追求那疯狂序列的力量。就好像是分裂成了两个极端的人。
可是今天，秦夜出现了。
秦夜是黄立的学生，他将黄立双面的世界串在了一起。
这让黄立有些惶恐，有些害怕。
事情若是真的暴露了，他该何去何从？
秦夜下了山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了金豪。
金豪虽然不向石莽那样掌控了家族权利，但毕竟是金家后人，还是能享受一些金家的特殊待遇的。
更何况秦夜天选者的名号已经流传出去了，金家也很欢迎秦夜的到来。
秦夜来找金豪是为了甩掉一些小尾巴，尽可能的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尾巴若是甩不掉，也能让他误会自己和金家的关系。
对于秦夜的来访，金豪很是高兴。拉着秦夜打打闹闹的去了附近的大网吧，准备战斗至天亮。秦夜没心思睡觉，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秦夜就坐着金豪的车回了家，偷偷拿上书包，上学去了。
车上金豪打着哈欠打开了车窗，边吹风边听车上的收音机。
【全体市民注意，最近有一自称灵教的恐怖势力宣称要进攻文山城，请全体市民谨慎出行。提在家中前备好物资。】
听到广播的秦夜身子一僵。
金豪无聊的切着台，可是不论他怎么切，放的都是这一条广播。
“靠，什么劳什子灵教？打搅老子听雨后小故事。”
金豪不爽的关掉了收音机，拿出手机无聊的刷着。
‘怎么回事？灵教要攻打文山城？就凭黄立老师他们？还有金豪竟然不知道灵教？他是装的还是在提防我？’
秦夜甩了甩头，甩出脑海中的杂念。灵教的事情对他影响不小，他现在都有些疑神疑鬼的了。看着金豪那呆傻富二代的模样，不太像是装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文山二中门口。
大清早的，街上冷清，文山二中的门口却很热闹。
两个中年妇女趴在文山二中门口大声哭喊，几个学生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怎么了？”
金豪扯着秦夜凑了上去。
秦夜眼尖，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两匹白布。
白布被风吹起，秦夜瞳孔一缩。白布下是两张熟悉的面庞。
孙云和那个小瘦子。
两人的面庞僵硬，脸白唇青，已是没了呼吸。
哭丧声传来：“你们这些害人的家伙啊，半夜不睡觉拉着我家宝贝上什么破山。呜呜呜~
这一去人就没了啊，你们怎么不下去给我家宝贝陪葬？”
女人恶毒的诅咒着。
愤怒的男人和老人在学校门口对着那些学生推推搡搡，手上拿着练胆社的招新海报。
“我靠，来真的？”
金豪看清现场的形势后害怕的躲到了秦夜背后。他的腿肚子疯狂打颤。
秦夜站定，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情绪复杂。
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过了一夜就已经阴阳两隔。
苏月也在这里。她那张长着雀斑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此时正躲在生气又后怕的母亲怀中哭泣。
“黄立老师别过去，吓人！咦？黄立老师你怎么瘦了？”金豪的声音从秦夜背后传来。
秦夜猛地回头，和一夜间瘦了许多的黄立对上了眼。
黄立原本饱满的面庞变得有些枯瘦，颧骨突出，就好像生了重病一样。
面对秦夜质问的眼神，黄立摇了摇头，走上前安慰哭的快要断气的家长。
‘不是他们干的？’
秦夜更加疑惑了。
‘难道还有别人？’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走了相关人员前去做笔录。课上秦夜无心补觉。金豪倒是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
课间，秦夜追到了黄立的办公室。黄立摇了摇头，向秦夜展示了电脑上的新闻界面。
【文山城跨城通道暂时关闭，请广大文山城居民遵循‘非必要、不出城’原则。谢谢配合】
黄立拿起水杯接水，走过秦夜身边时小声说道：“这个世界的疯狂者，可不止我们灵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