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名声尽毁
小太监把她送到闲云宫门口后,由尔雅带着她进屋。
尔雅特别感激地说:“孟夫人,婢子按照您说的方法给娘娘调理后,娘娘她开怀多了。”
“那就好。”
贵妃正坐在案头看书,看的竟然是《俏美男》。
安春禾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尴尬啊,没想到这书都流传到宫里了。
贵妃才注意到她,有些抱歉地说:“孟夫人,快请坐。尔雅,上一壶温水。”
安春禾想知道她对此书的看法。
“娘娘,你喜欢看《俏美男》吗?”
“我挺喜欢的,沐沐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让人钦佩。”
“你不觉得书里的观念太惊世骇俗吗?”
“我们北境女子可是同样会骑马狩猎的,跟男子没什么分别。”
在那苦寒之地,生存繁衍是首要任务,哪还有闲心管什么男尊女卑的。
贵妃不再跟她绕弯了:“孟夫人,你特意来找我,不会只为谈论这书吧?”
“贵妃娘娘真是蕙质兰心。”
安春禾谨慎地四下望去。
贵妃吩咐尔雅道:“尔雅,你带她们都下去吧。”
“是。”
屋里只剩她俩了。安春禾便跟她说了孟景淳的打算。
贵妃只需要给北境王去一封信。
北境王膝下还有几名王子,让他们假意发生内斗,然后“不小心”殃及华夏国边塞的城镇。不用硬碰硬,实行骚扰加躲避战术即可。
然后,孟景淳会请示皇帝带兵去镇压、驱赶,实际上会带着钱和物资过去,但他不会去干涉他们北境的事,他是另有目的。
“可是,朝堂上不止他一位将军,万一陛下不派他去?”
“这个你放心,沈将军因为部下离心的事自顾不暇,其他的品级都比我夫君低,要去也是跟着他去的。”
“那就没问题了。”
不得不说贵妃还是相当受宠的,再加上她本来就时常往北境去信,这次的信没有任何人起疑,快马加鞭地送往北境。
在坐等事态发展的过程中,余凡的密信又来了。
由于他力气大,肯吃苦,有时买来重物、大物,别的仆役不愿意搬到各院去,余凡假装勉为其难地揽下了。
江锦川暗中拉帮结伙的人情往来并不在江府,人家也不会那么傻。
余凡只听得他说江南燕的嫁妆都放在庄子上,至于庄子在哪,他私下里问了别的仆役,都说知道有但不知道地方。
富贵人家在郊区买一处庄子并不奇怪,可以雇佣农户种植粮食蔬菜瓜果之类的,可是估计只有多年的忠心老管家才知道庄子所在地。
还有,正值作物成熟的季节,这段时间以来,江府所有的吃穿都是靠买的,并没有从哪里送过来的。
孟景淳一直都有派人紧盯江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江南燕婚事临近,他们必定会去搬嫁妆。
“跟江家联姻的是?”安春禾问,直觉这回不会是沈威。
“三皇子的侧妃。”
什么?!
江南燕竟然要嫁入皇家了。
这样一来,江南燕动不了不说,整个江家都可能减轻处罚。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孟景淳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一切都有我。”
“我想让江南燕名声尽毁。”
她自嘲,竟变得如此恶毒了。
但是不这么做,大仇何以得报?
说来奇怪,孟景淳派去的探子们没有看到任何大箱之物运到江家,嫁妆却凭空出现了。
安春禾根据她多年的刷剧经验,定是有密道进出。
孟景淳把探子召了回来,另外派了任务。
……
这一晚,江南燕正在房里看书,突然闻到一阵奇香,接着便晕了过去……
她是被身下一阵刺痛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身上未着寸缕,秋风吹过肌肤却是冷热交替。并且,有个男子正在侮辱她,邪笑着,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这还不算完,这个男子完事后抽出身,另一个男子又来了……
她的药劲渐渐消下去,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周围还有至少七八个男子,眼馋地看着她。
“啊——”她惊恐地大喊,拼命想推走身上的男子,“你们快走开!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些男子哈哈大笑:“你爹?你爹不就是我们吗?哈哈哈哈哈哈……”
她知道自己抗争不了,只能屈从,任由一个又一个男子发泄。
同时她也冷静下来,看这些人的衣物是统一发放的那种,又是在荒郊野岭,很有可能是军队里的人。
那几名男子见江南燕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兴味索然,纷纷穿衣离开。
“真无趣,跟个死鱼一样。”
“下回,哥几个去怡香楼,那的姑娘带劲。”
“要说带劲,还不如寻欢作乐坊的异族女子呢!”
荡笑声渐行渐远,只留下江南燕还躺在大石上,望着夜空发呆。
直到冷风吹得她一阵寒颤,她才穿上衣物,同时思考她到底得罪谁了?要这样来害她。
她拖着酸痛的身体慢慢地往那些士兵离开的方向挪动。他们留下的污物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裙。可巧不巧,她的裙子是深红色,白色的斑迹格外显眼。
走了一段路后,她果然看到了军营,只是她不知道这座军营是哪个将军部下的。
她不敢靠近,生怕遭受更多的折磨,她也没法进城,只能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
天光大亮,她远远地看到军营的旗帜上标的“沈”,是沈威的军营!
然后她依照日头,避开军营,往一个方向走去……
昨晚,她动过几次求死的念头,但是江锦川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嫁入皇家,她知道她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当江夫人命令下人们赶紧烧热水并且还要请郎中时,余凡知道安春禾的猜想是对的,他们果然有密道。
江家想要隐藏这桩丑事,继续把江南燕风风光光地嫁给三皇子。岂能让他们如愿?
按照计划,余凡先是抬水去洗衣房里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把那条沾满白斑的裙子偷走。
然后,他给那些下人们八卦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大小姐昨晚不在自己房里。”
“不在房里,那能去哪儿?”
“我也是听人说的,她昨晚在沈将军的军营那边被好几个士兵……”
他不再说下去了,懂得都懂。
然后,让流言尽管散发出去。
不过,只有流言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