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解救
面谈约在了聚贤酒楼的二楼包间。
让安春禾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老邻居沙白天。
“安老板，在下是看在您的威望上才愿意与您合作，朱砂都是要尽数运往我们诺图国销售的。”
诺图是位于西北方远处的一个小国家。有多小呢？也就五个帝城那么大，各类资源多数都要靠进口。
她一听还要交关税，而且这个时代华夏国对于矿产类资源的出口税税率都是一成往上，沙白天给的价又低，再扣关税和其他税的话，还不如不卖他。
“沙老板，你早没说是出口，那这原石通货八银五百的价确实不行了，我到手的撑死七银多。碎末一银五百的价和四六分我都没意见。”
“那您说个价？”
“九银五百，否则免谈。”
安春禾知道，像他们那种小国家，进口税率都低得很，有些必需物资甚至免了进口税。
沙白天看她态度强硬，又不想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心里打着小算盘。
“这样行不？安老板，价格就按照您说的九银五百，不过在下两个月购一次原石，碎末不变。”
开什么玩笑？安春禾觉得这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沙老板，请吧。”她下逐客令了。
“两个月二百八十石原石，不能再多了。”
“三百二十石原石，开采出来我还要给您留着，没另收保管费都是看在老邻居的份上。您不接受就算了。”
沙白天没做声了。她也不催，耐心等他考虑。
最后，沙白天一咬牙，道：“行，那就两个月购一次原石，每次三百二十石，每个月购二百四十石碎末。”
安春禾去打开了门，等在门口的孟景淳问：“谈好了吗？”
“嗯，叫中人立契吧。”
沙白天走了之后，安春禾忍不住开始拿纸笔算了起来。原石沙白天那有十八万多，程家有近二十六万，碎末两家加起来有八万多，总共加起来减去税款也有五十万银两了。
更何况，税收是户部在管，他们帮户部尚书刘远解决他儿子的终身大事，那不得给点好处——替安春禾悄悄减税啊？
一个月五十万银两，折算出来……五亿元？
她不可置信地反复数着零的个数，最终才确定没数错！就是五亿元！一年下来不得六十亿了！
再多赚些年头，都赶得上和珅、沈万三之流了吧。
孟景淳看不明白她写的阿拉伯数字，问：“禾儿，你画这么多圈和符号是何意？”
她这么跟他解释：“这是西方外邦的计数方式，一个符号表示一个数位。”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临珏城士兵的事，经过层层上报，皇帝不予批准，驳回了请求。
这个结果安春禾猜都猜得到，皇帝如此看重沈威，他手下的士兵在规定范围内自然是越多越好。
孟景淳也淡然处之，不来更好，否则沈威只会更恨他。江锦川都没解决，他不愿再立敌。
安春禾写的《俏美男》一经面世，在闺阁小姐和深宅妇人间口耳相传，都纷纷解囊购买。
一批卖完了，书斋又加紧赶印第二批、第三批。成了现象级爆款。
江南燕当然也听说了这本神书，心里按耐不住真想一睹为快。
她常听到江锦川对此大力批判：“什么邪书！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论调！江家人，都不允许购买此书来看！”
江南燕听她爹那样说，猜测肯定是都看过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她不管，此书她非买不可！
大白天肯定不能去书斋买，夜市也有二道贩子在卖。姚闻浪被打扮成了婢女，以小姐要买点新奇玩意儿为名，从侧门走了。
甫一出门，孟景淳的手下就盯上了他。
比安春禾预测的日期要早。
天色黑得越来越早，酉时还没过就需要点灯了。
姚闻浪没有去过夜市，孟景淳的两个手下特意在他面前商讨夜市的商品如何多，如何奇特。姚闻浪果然上钩了。
他捏着嗓子说：“两位大哥，在……小女子也要去夜市，但不知道怎么去，可否帮忙带个路？”
“妹子你算问对人了，正好咱哥俩顺路，走一起。”
三人进了一条暗巷，两旁一盏灯都没有，乌漆墨黑，只能依稀看个轮廓。
姚闻浪怕这两人是登徒子，但一想自己也是男子，怕什么？便卸下心防，大着胆子往前走。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世道，连男子都不放过。他只觉得后颈一痛，随后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睁开眼时，看到全身完好，坐在椅子上，只有双手被绑住了。
四周密闭，只有墙上的油灯轻微地晃动，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这是哪？”
“大理寺狱的审讯室。”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姚闻浪看去，她坐在主审位上，戴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犀利的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大……草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姚公子别紧张，我们不是抓你，而是要放了你——放你回寿海城。”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大人日夜都在担心你。”
姚闻浪听到他爹的消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旋即暗淡下来。
“我爹……不行，我不能走。快放我去江家，否则，我爹就有危险了。”
“你放心，如今在寿海城，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爹了。”
“真的？”他激动万分，“太感谢你了，姑娘。但是——”
安春禾明白他的想法，看破不说破：“姚公子还有何事未办妥？”
他看着安春禾身后狱卒打扮的孟景淳，有些犹豫。
“自己人，江锦川在寿海城的势力还是靠他带人解决的。”
姚闻浪走到孟景淳面前跪下，说：“感谢大侠救家父于困境之中。”
“你若真要谢我，就回寿海城去。”孟景淳给他松了绑，让他坐回去。
“但是……在下在帝城有个依恋之人。”
“你说的是江南燕吧。”安春禾以肯定的语气说。
“……是。不过姑娘是如何得知？”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安心在这里待着，对于你来说，如今整个帝城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姚闻浪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安春禾有些怒其不争，差点就要把江锦川对孟家做的事宣之于口：“你可知，江锦川曾经把……”
孟景淳阻止了她，并对她说：“姑娘，烦请先回避一下，我跟姚公子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