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霸总的做派
回了云湖城,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
驿站膳房里,安春禾想亲自做一碗长寿面,可她从来都没做过。
厨娘一步一步地教她,总算做得像那么个样子了。虽然粗细不匀,长短不一,但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下锅开煮,放调料,一碗热气腾腾的手工面就好了。
闻这味儿,安春禾还是蛮有自信的。
当这碗面端到孟景淳面前时,他肯定地说:“你做的。”
“诶呀,这水平也就我能做得出来了。”
他拉过她的手,无比认真地说:“但是,你的就是最好的。”
“别安慰我了,我几斤几两我知道。快尝尝看。”
他吃了一口后,又接连吃了好几口。
安春禾在一边看着,知道他是真觉得好吃,不是装样子糊弄她。
只是,孟景淳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面很好吃。这味道不比酒楼里的差。”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她依旧不发一语。
他见她的视线貌似是看着碗里的面,难道这里边有什么玄机?
他翻了翻,发现除了面的分量是两人的,也没别的特别之处。他似乎明白了……
“你等着,我去拿个碗。”
“不用啦,我又不嫌弃你。你先吃,吃够了再给我。”
两人分食了一碗面之后,孟景淳提议出去走走。
走在大街上,安春禾微笑地转身,边退着走边说:“今天你是主角,你还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我的心愿,都跟你有关。不过眼下我希望你陪我去个地方。”
“好,你带路。”
穿过热闹的人群,走过繁华的街头,他们到了云湖的岸边。
此时的云湖,倒映着岸上的灯火,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影。
安春禾不明就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孟景淳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盏莲花灯:“我把我的愿望送给你。”
“可是,你今年的愿望就没有了。”
“你忘了,上次流星雨,许了好多愿呢,不差这一个。”
她不再说什么,等孟景淳用火折子点燃灯芯后,她把莲花灯轻轻地放到了湖面上,再用手一拨水,灯便缓缓地随波远去。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愿我的爱人永远平安,喜乐。”
夜里,孟景淳把那坛女儿红拿了出来,倒进了两个杯子里,并拿给她一杯。
“你是不是说过,我什么心愿你都能达成?”
“对,是我说的。”她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好像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他忽然欺身向她,热气喷在她耳际:“那我想看禾儿喝酒的样子。”
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难的。
可他补充道:“像那天一样。”
她一想起那天的事,就羞得无地自容。
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蹦出:“你真是……”
他一挑眉眼:“是什么?嗯?”
“我的好夫君。”
好吧,谁叫他过生呢,她只能豁出去了。
她穿着一袭透明的纱衣,半躺在床上,嘴里叼着酒杯。一仰头,琥珀色的酒便顺着嘴角流下……
他本想还逗她玩玩的,可如此的她真是叫人把持不住。
“算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他拿过她的酒杯,放桌上去。
她拈起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把玩。
“醉了不正好吗?”她真想立刻醉过去,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不,是我要醉了……”他接过她的头发,轻嗅着。
“可是,他们会听到。”
“不会的,他们隔得远。”
“那你……可不许那样欺负人家。”
“好,我保证。”
孟景淳还真就温柔得像水一样,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
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像只小猫咪般依偎在他怀里。
他一手抚着她的肩,问:“累吗?”
“我还好。”
“你只许在我面前喝酒,知道吗?”
她喝酒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诱人。
“知道,我只喝给你看。”这霸总范儿可太戳她了。
她陡然想起下一站到苇溪镇路还挺远的,担心地问:“我们是不是又要在野外过夜了?”
“其实有驿站可以休息的。”
“那你还要露营?”
“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住驿站还是山谷?”
“那肯定的呀,在驿站就看不到那么美的星空和流星雨了。”
虽然她还有些埋怨他没跟她商量,但这正是霸总的做派嘛。
两天后,苇溪镇到了。
孟景淳带着部下去了酒肆接应斗笠男子,安春禾也跟去了。
只是现下人并不在酒肆里。该怎么联络到人呢?
安春禾问:“余凡,令尊有没有告诉过你孟家部下的联络暗号?”
“有。江河倒流,锦玉失色,川峰尽没,死得其所。”
这么愤青,谁想的?
他们仅仅是在酒肆前见过他一面,也只有这一个线索。
孟景淳用梦安剑在酒肆外的墙上划了“江河倒流”几字,又在下边划了“状元客栈”。但愿对方能看到吧。
一天,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
孟景淳也时不时地去酒肆打探、询问,掌柜的说在他们到达的三天前那人就没有再去过,别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安春禾有些胡思乱想,问:“你说,他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毕竟临珏城的事动静挺大的。”
“放心,皇甫叔的本事可不小,没人能拿得住他。”
第三天的黄昏,斗笠男子终于出现在了状元客栈,他直奔着大堂角落而去。
对方首先压低声音开口:“江河倒流。”
“锦玉失色。”孟景淳小声回。
“少主,属下来迟了,还请少主责罚。”
“不怪你,只是这几天你去哪了?”
临珏城的事传到了苇溪镇,他二话不说就过去了,但是没遇到人,猜测也许是已经回帝城了。他又悄悄潜入帝城找,没找到,这才想起他们可能在苇溪镇等他。
“可是我们从临珏城过来时没看到你,你怎么去的?”
“……属下跟小道走的。”
“哎,罢了。皇甫叔,明日我们就动身回帝城,找个地方好好商议。”
余凡有些激动:“皇甫叔?您就是皇甫叔?晚辈时常听家父提起您。”
“这位小兄弟是?”
“晚辈余凡,家父是余光。”
“原来是余兄弟的公子,真是年少有为。”
可不是嘛,能被孟景淳带在身边的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他们点了一桌好菜,一边吃一边叙旧。
“哎,我皇甫铮实在惭愧,无颜面对孟家人。要不是还有报仇之责在身,真想以死谢罪。”
“皇甫叔,当年是怎么回事?”孟景淳之所以这样问,也是为了多了解些江锦川的手段,以免再次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