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出发，鸥栖岛
后院里，担任小厮的部下有七八个，其他人虽然在不同的地方，但茶肆是他们的秘密联络点，而且茶肆有地下通道，可以让其他人迅速集结。
很快，人就到齐了。大家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孟景淳把他们召集过来。
他首先把梦安剑拿起，举到面前，再刷地拔出。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赞叹这是一把极品好剑。
“此剑，是由她的血开光的。”
剑认主，不是它认定的主人的血滴在上面，是不会开光的。
部下们神色复杂，难道此女子有何过人之处？
接着，孟景淳又把木匣子和竹筒给大家看，问是否知道来自何处。
余光回答道：“少爷，这木料和竹子都是内陆随处可见的东西，并无特别。”
查无可查，可见放纸条的人不是沿海的。
“只是这锁……”
“这锁有什么特别之处？”
“属下知道寿海城有一名锁匠，打造过类似的。”
很好，有线索了。
最后，孟景淳又问：“你们可知，鸥栖岛在哪里？”
有名部下说：“鸥栖岛？那可是传说中海上的神仙住的地方。”
另一名部下说：“但属下听说，岛上全是穷凶极恶之人。但是在哪里，确实不知。”
真是越传越玄乎。难道又是一集《走近科学》？
“东家慢走。”
掌柜的送走了孟景淳二人，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去了。
安春禾感动的是，他在尽量让那些部下认可她。
依照指示，他们去了城南的锁匠铺。
锁匠铺年迈的掌柜兼主事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不错，的确是老朽所制。如果不是锈成这样，兵器也砍不开。”
“那您还记得这锁卖给谁了吗？”
“这得查查账本了。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做的，麻烦二位自行去查找。”
“多谢。”他们正要去储物柜拿，老掌柜又说：“对了，这锁叫‘落心锁’，锁芯和钥匙都是特制的，所以卖得贵一些。”
顾名思义，用了这把锁，可以把心落到肚子里去。
遗憾的是，他们翻遍了十八年前到二十二年前的账本，都没见到落心锁的信息，只看到被撕掉的只剩一点的残页。
这时，老锁匠的儿子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在翻账本，就用方言问了老锁匠。
老锁匠也用方言回答。
哼，欺负他们听不懂是吗？
“二位客官，在下知道是谁买走了‘落心锁’。”锁匠儿子总算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了。
孟景淳恭敬地行礼：“还请不吝赐教。”
“你们随在下来。”
到了后院角落无人处，锁匠儿子说：“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从何处得到这锁的？又为何锈成这样子？”
“我们从海里捞到一个匣子，上边就挂的这锁。”
“从海里？怎么会到海里去了？难怪好好的锁成那样了……这锁是二十年前王知县的家仆买走的。”
曾经那个知县！会不会他的墓穴就在鸥栖岛呢？
或许家仆知道些什么。
“那请问，知县家还有哪些人？”
“哎，自从知县亡故后，死的死逃的逃，一个都没了。”
线索断了，但他们起码知道了目标就在鸥栖岛。
离开锁匠铺后，安春禾反复琢磨。鸥栖岛，鸥栖岛，意思不就是海鸥栖息的岛屿吗？跟着海鸥走没准能找到呢。
“景淳君，咱去船坞找一艘能出海的大船。”
“你不是晕船吗？”
“晕船也要去找鸥栖岛。”
他惊奇又惊喜地问：“你知道鸥栖岛在哪？”
“不知道，但是我和你在一起时运气爆棚，所以我想试试。”
他无法反驳。
船坞掌事说，次日早上有一艘出海去撒米群岛的商船。
去哪儿不都是去吗，能不能到鸥栖岛就看运气了。
他们去跟商队的领队交涉。在大轮船上做准备工作的领队同意了他们同行。
孟景淳经过询问，得知姜可以缓解晕船，他就去买了大量的姜。到时把姜切成小片，让她含着就可以了。
东奔西走了一天，安春禾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出发前，他们把贵重物品寄放到茶肆，只带了出门必备的物件和吃食，以及一些衣物，还有两个坛子，怕到时候没淡水就直接用海水煮。
安春禾把桃木钉也带上，万一下墓需要呢？
清早，太阳已经从海平面升起，霞光万丈。
一艘能容纳一百余人的商船扬帆起航。
商队的领队给他们腾了一间屋子出来，并且给了他们一人一条拴着葫芦、完整竹节的绳套。
这是……古早的救生衣吗？
安春禾在甲板上看着寿海城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没想到自己还有出海的一天。
这个时候浪不算高，也有可能是因为船大，不怎么颠簸，她还忍得住。
离岸边不太远的地方还有渔船在捕捞，再远渔船都没了，整片海上只有他们这一艘商船。
前后左右都是无际的海，安春禾由最初的兴奋慢慢变得有些无趣，看着靠在船舷边不发一语的孟景淳，建议道：“要不，我去找他们打探打探？”
孟景淳却说：“不妥，这商队我们不知道底细，鸥栖岛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怕节外生枝。”
“看我的。”
安春禾便到了领队那。
“大当家你好，请问这一路去撒米群岛会不会经过别的海岛呢？”
“这一路的海岛多，很多都是无人岛，还有无名的。有些岛一涨潮就淹了。有……”
领队说了好几个岛名，就是没有鸥栖岛。
她想着，如果是要埋人，为了保证不被潮水淹没，那岛肯定会比较高，而且还比较大，只是不会大到值得让人在那开发。
“大当家，你把我们放到一个不知名的又高又有点大的荒岛就可以了。”
领队虽然不知道他们去荒岛干嘛，但还是答应了。
她回到孟景淳身边。
“怎么样？探听到了吗？”
“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鸥栖岛，只能从不知名的岛里碰运气了。”
她甚至一度觉得，根本就没有鸥栖岛，这个名字说不定是王知县编的，他的家人和仆人给他安葬后又散播流言，让别人不敢随意去寻找。
可为什么要写漂流瓶呢？如果是希望冤情重见天日的话万一被江家的人捡到了呢？
行驶了有大半日了。
这时，一群海鸥飞了过来，围绕着商船盘旋，又站到船舷上。白色的身子，灰色的翅膀，它们像一只只小精灵，毫不惧人。
商队水手们拿出了鱼干给海鸥喂食，与它们互动。这大概是漫漫航程中最大的乐趣了吧。
画面如此和谐，安春禾微笑地看着，孟景淳轻拥着她。
不知为何，海鸥蓦然地，全部都飞到高空，然后往南飞走了。
看到商队的人都紧张起来，安春禾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