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骨灰级客户
门口的招聘广告，写着大大的招聘学徒工，几家网售家电的公司答应和张剑合作售后和安装服务，张小凡的工作渐渐忙起来，维修和安装经验也越加老练，很希望那些看到广告的师傅们，能够加入自己维修部，不然，堆积如山的工作让他都没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第一个来应聘学徒工的是一位脸型刚毅的兵哥哥，个人简历上写着，有无线电维修经验，入部队之前在职业技术学校学过电子维修技术，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手无百斤之力，张剑看中的是他的人品，而不是他的技术，次胜于无嘛，系统扫描结果，这个兵哥哥信誉度达99分，在国营单位犯了一点小错误，就被挤出来了，值得低价聘用。
当然，没有技术，也是不行的，经验和理论同样重要，张剑给出三千块钱的底薪，加上维修和安装提成，假如不想来上班，可随时另谋高就。
“周安军，我们维修部是一个小庙，需要的是万能师傅，你应该知道，行业现在竞争压力非常大，试用期一个月，全学徒工的工资，3000元没有提成，这一个月，你留在店里维修送上门的业务。”
周安军声音倒是非常洪亮，保证道:“张总你放心，不懂的我不会装懂，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
“请教倒是谈不上，大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嘛。”
两人正谈着，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跑来，张剑转眼一看，居然是老店对面海尔专卖的老板，见他一脸大汗，张剑赶紧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并问他:“杨总，你是甩火腿过来的说，啥子事这么急？”
“哎呀，张老师，有一个麻烦事需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我的安装师傅出事了，空调爆炸了，快点，带些拆空调的工具就可以。”
张剑很快收好工具，顺便带着新招来的副手周安军，虽然对比较自己来说，他那点力量还不够看，但是，打个杂，递递工具还是可以，拆安空调就是这一点不好，一个人做速度慢几倍不说，而且不好做，最主要的还是不安全。
杨总是开着奥迪车来的，速度很快，张剑感觉，比自己小三轮舒适太多，速度就不说了，城市里，80km，算得上严重超速，有好几次都差点闯红灯。
“杨总，你开车慢点，莫慌。”
杨总非常抱歉的解释道:“你不晓得，张老师，那个用户非常不好惹，是一个老教授，我的安装师傅还在医院抢救呢，用户又不准我立刻拆走，说什么，是师傅违规操作造成的，他已经报了警，而且要我们在警察取证调查后马上拆走那台报废空调，他还指名点姓，非要我找你来拆他才同意，不然曝光我，我能不急吗。”
“那个，我问一下，那台爆炸的空调是海尔的产品吗？”
杨总言辞有点躲躲闪闪道:“这个，老教授需要便宜一点的，你也是干这一行的，便宜无好货，大家都知道，质量上肯定没问题大品牌过硬，就算大品牌，不是也有报道说，爆炸过几次吗。”
说着话，目的地已经到了，张剑越看越熟悉，小区，单元，楼层，全对上号了，还真是自己猜测的那个大爷，此教授不是别人，正是王灵芝的亲爷爷王大川。
一进门，张剑就看到了至少三个熟人，一个自然是一脸慈祥的王大爷，第二个是眼神有点尴尬的王灵芝，第三个居然是英姿飒爽的高育苗高警官，以及她的三个男同事。
王大爷首先开口:“张师傅，法医取证和安全监督管理局的同志取证已经结束，你可以拆那台报废空调了。”
杨总一听法医，心里开始苦水泛滥，难道自己的易师傅没抢救过来？
“小周，你把安全绳先拆开，伸缩梯打开，我去窗边看一下情况。”
“你小心一点哈，张师傅。”声音甜糯，一听就知道是王灵芝在关心自己。
“我知道，谢谢。”
张剑绕过乱成一锅粥的书柜，书房里到处都是血迹和空调冷冻油，是内机爆炸，外机有轻微炸裂，王大爷在身后叙述道:“我当时去用空瓶子给安装师傅装自来水，说是要检漏，他安装已经结束，正在试机，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我都被那爆炸冲击波震倒了。”
张剑给王大爷使用初级瞳孔扫描，系统给出扫描结果，王大爷身体没有受伤，只是神精上，被惊了一跳，有点心跳加速。
经过检查，张剑发现，果然使用的是易燃易爆的制冷剂r32，他这种制冷剂的优点就是环保，缺点更是很多老师傅不喜欢的类型，安装一台空调而已，一个师傅才挣几十块钱，不仅还要承担高空作业的风险，而且还要承担意外爆炸的风险，确实不让师傅喜欢。
“张老师，你看好不好操作，价格费用好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杨总满头冷汗，她在医院守候结果的老婆已经发来信息，说，易师傅已经去天堂了。
“大家都是熟人，按常规价，一百五十块钱就够了。”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拆报废空调同样需要小心，双保险绳必须上，以厚实的实木床腿为保险固定桩，电动套筒扳手，开口活动扳手准备妥当，电线早就拔掉，用钢丝钳直接剪断电源信号线速度最快，拆有铜管和电线后，报废的内机也从墙上拆下来，然后分一跳保险绳从空调墙洞穿过去，栓死，作为第二道保险，外机被张剑专业捆绑得稳稳当当，拆走脚底固定螺丝后，就要看安装师傅的臂力腰力和胆量了，左手抓窗，右手从外墙的架子上把沉重的外机提进窗，胆小的如王灵芝这样的美女，已经吓得不敢直视，胆子大些的如高育苗，也替张剑捏了一把汗，好在张剑臂力过人，别说这小小70来斤的挂机，就是5匹空调外机，现在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因为他的全身力量，每天都在提升。
拆完外机就剩下拆架子，不仅工具需要栓绳索防坠落，而且外机支架同样需要用绳索栓紧，以防掉下楼去砸伤人。
事情每一步都做得很牢靠，王大爷很满意，杨总承诺，不仅免费给王大爷换一个不会爆炸的老款式空调，而是还赔偿因爆炸给王大爷造成的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损失，一万块钱，不算少也不算多，王大爷强烈要求，必须张剑师傅亲自安装他才放心。
这下好了，张剑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骨灰级客户，王大爷。
新的空调已经在楼下等候，送货的师傅在等杨总的电话，他喊送上楼，他就搬上去，若是双方谈不拢，或者不买他们家的产品，他也只能开车原路送回去。
大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包括三位警察叔叔，众人齐心协力，速度那叫一个快，空调洞是现成的，又省去十几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不到，就漂亮的安装完成，王大爷比较满意，收了杨总的赔偿款，大家又开始帮他收拾屋子，各种各样的知名书籍，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按王大爷的意思，分门别类。
处理完这些，这个事情才告一段落，那些血迹和油渍，是需要请专业家政清洁服务员来操作的，张剑没有这项业务。
杨总结账三百块钱给张剑，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最头疼的还是易师傅被炸死的问题，送张剑两人回店的时候，他至少叹息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