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五条悟自出生开始就……
五条悟自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自己的道路和别人不一。
他出生就具备看透一切咒力痕迹的六眼, 这双眼睛对大部分咒术师来说都太不友好了，就算他时没有觉醒六眼的好搭档“无下限”术式也足够让人头疼。
而比起持观望态度的人类，咒灵对于天敌的出现则要更敏感, 想要趁着他年少便将其按的咒灵更是不计其数，自五条悟诞生开始，五条家花在防御和咒具的开销几乎是此前五十年的总和。
而就算层层防护也难免有漏网之鱼。
于是，在种种刺激下, 五条悟出娘胎六个月就能在看咒灵时候面不改『色』，两岁直面暗杀事件，岁掌握咒力波动，四岁学会释放咒力, 五岁开始在家人看护下祓除咒灵, 六岁时候则是已经能面不改『色』得面对想要将他按在摇篮状态的诅咒师了。
这是一串堪称恐怖的数字, 放任何一个少年保护组织面前都能让里面的律师义愤填膺, 但这已经是五条家尽可能在保护家里神子人格健全发育的同时，培育其自保能力的结果了。
“然, 主要是因为本大爷很强。”在说起这点的时候五条悟是非常自傲的。
他也的确有资格为了自己这一连串光辉的成长履历而骄傲, 但是不是每个小朋友都可以拿他作为参考。
起码下面那个被大鬼打得满地翻滚的小朋友不行, 如果不是大鬼满心戏谑，如果不是大鬼力量来源的那个小姑娘心存犹豫, 那小孩早就要在鬼爪之下了
“忘记以前那些痛苦的日子了吗？抛弃、憎恶、人类的偏见, 那些憎恶，那些怨恨, 怎可以忘记？”眼见自己的力量因为女孩的迟疑增速渐缓，那只狡猾的大鬼立刻开口不断挑动女孩的神经。
“它在让那孩子因为回忆起过往的仇恨时促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这不行，她的身体不能再压榨巫力了。”神山透微微蹙眉，伸手拍了拍和他一起趴在雪山暗中观察的五条悟, 半哄半骗地说：“强大的五条先生，快下去闪亮登场。”
五条悟顿时就支棱了起来，正他想要在刚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面前闪亮表现一把，且在脑中思考是用【苍】更帅气，是已经熟练的【赫】更保险，如果用自己刚琢磨出的新技能【茈】会不会动静太大的时候，就听那个小女孩忽然开口。
“谁会忘记？”那个在冰天雪地中披散着长发，只身着单薄衬裙的金发少女凄声道：“我比谁都憎恨着这个世界……”
那声音如杜鹃啼血，声声哀戚，命运对她的不公和这个世界对她的残忍皆在这几句之间。
神山透动作一顿，轻轻伸手拉住了准备往下跳的五条悟，对少年的眼神，他凑过去轻声说道：“她有灵视。”
五条悟立刻『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真够倒霉的能力。”
神山透无比赞同他的。
恐山安娜，被麻仓木乃收养的徒弟，天生就拥有极其强大的巫力。
但和五条悟一，过于强大的力量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有灾祸。
她天生具备不可关闭的【灵视】，这个能力可以让她轻松读他人所想。
于是，人心中的黑暗和欲望对她来说就是没有装闸的大江大河席卷而来，年幼的孩子本身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根本就扛不住这股恶意。
从出生以来屡次被抛弃和遗弃的生长经历更是助长了这股黑暗，虽然大部分的市子都经历了人生的苦难，但这个不过10岁的女孩所经历的惨剧也是其中罕见。
神山透眨去掉入眼眶中的雪花，见其落泪心知不好，忙脱下挂在手腕中的念珠，唤出躲在里面的风神翼龙，正准备借用翼龙的飞行速度将那女孩抢救下来时，就见少女微微仰头，两行清泪汩汩而下：“但是，我爱着这个男人。”
……哎？
她一句出口，现场或明或暗的几个男人都呆了下，尤其手持兽爪为媒介，一身伤痕的麻仓家男孩，对自己相亲对象突如其来的示爱完全不能适应，真个人都呆滞了。
女孩的声音轻柔，却十分坚定：“该消失的是，【大鬼】。”
之后发生的事情神山透一点都不想回忆，就，怎说呢，后来他们两个出手一个干掉大鬼一个稳住了股宗的魂力，但两人站在年龄比他们小一轮的两个少年人面前后，双方都『露』出了微妙尴尬的表情。
虽然有了个he，但是谁都笑不出来。
两个小孩是觉得这一幕被人看了有些害羞，而他们……
怎说呢，大家都是刚告白没过一个星期，但比起小孩子们“爱”来“爱”去的，他们的告白简直是小学鸡等级的。
神山透觉得那时候压根就是被直球砸晕了，加美□□『惑』，所以不知不觉就答应了，仔细想想，他们连一句“我喜欢”都没有说出口啊！
不管是告白的语是场面他们都输了……而且输得好惨。
但神山透啥也不敢说，以他对五条悟的了解，他一旦开口，五条悟就会送他一个尴尬脚趾扣底的再告白。
事实他时就觉得五条悟那略有所思的眼神就说明了他蠢蠢欲动的内心。
于是，时的神山透沉默着，在拥有读心能力的恐山安娜那看笨蛋的眼神中悄悄将两个小孩送了回去，随后在麻仓家反应过来前快速溜走，可谓做好事不留下，深藏功与名。
那已经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尽管他们出手算及时，股宗也差点没能保持住形态，愣是在麻仓家修养至今，才重新凝成了可以出的模。
“请不在意，时也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心。”神山透将待客的饮品和茶点放它的面前，眼神从它『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不着痕迹的扫过，后落在了它的烟斗。
似乎看出人类眼中对它如今行为的不赞同，只有一条尾巴的猫妖特地解释了下：“感恩惦念，小生烟杆里面使用的不是人类的烟草，而是木天蓼，这个对伤口的愈合没有影响。”
说这，它委婉提醒了下神山透自己不是血肉之躯，就算真的在吸烟，也对伤口恢复没有影响，不需要用看着可爱猫咪堕落的眼神看着它。
……有那明显吗？神山透眼神漂移了下，轻咳一声：“抱歉，是我失态了。”
“不，对于小生而言，已经很久没有人因为这件事关心在下了，所以小生不觉得困扰，反而很开心。”股宗的瓣嘴微微翘起，看得出心情的确很不错。
只是它说的却让神山透悚然一惊：“您和那位先生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本结草衔环以报，但是在下心有惦念之人，只能先报他的恩情，若未身殒，再来报恩。”
……就报恩而已，为会严重不的程度，神山透迟疑了下，有些好奇，便了句：“打算如何报恩？”
股宗眼帘微垂，思索片刻后答：“我想要将那位大人从无尽的寂寞中拯救出来。”
神山透：“？”
他有些听不懂，现在小猫猫的想是那难猜的吗？
“是不要让它报恩比较好。”
悄然出现的天元忽然开口，他似笑非笑得看着股宗“狗恋人，猫恋家，猫这种东西，可是任『性』了只要觉得人类变了，就会毫不犹豫将其抛弃的生物哦，而可笑的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才会让它觉得变了，这的家伙可是相的危险。”
股宗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的指控了，它平静回复：“小生不会否认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但小生从未抛弃过那位大人。”
“嗯嗯，也是呢，的确没有抛弃他，只是他转世之后背叛他，且站在了他的对面而已。”天元笑眯眯得坐下：“对吧，麻仓家的式神？”
“小生永远都是叶王大人的式神，只是如今在侍奉麻仓家而已。”股宗微微抬眸，看向了天元：“小生可以面对别人的指责，但是小生绝不承担背叛之名。倒是天元大人，是在以身份对小生发出指责呢？”
“身份啊。”天元微微勾唇，施施然落座：“毕竟我们在大打出手之前也在一起煮茶论道，大概就是那一杯茶水的交情吧，没办，同是被背叛的人，难免会有一点共情。”
“背叛？”股宗抬起下颚，就要开口，它的语却被一声温润有如清风的佛偈打断：“阿弥陀佛，相逢即是有缘，缘启千年，何必为了点旧事耿耿于怀。”
说出这句的人正坐在小翼龙身，整个人不过一个篮球大，手里捧着个装着的透明鱼缸，对神山透诧异的眼神后他温柔一笑：“贫僧源信，不请自来，请施主海涵，只是施主与我有缘，请您拨冗。”
源信……？
神山透搜索了下自己的记忆库，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不错，会有这种情况说明这个名字他应该是意外听说，这
大和尚显然不打算让神山透花费时间在回忆，他直截了地说：“在下圆寂后肉身化为了扼守地狱大的锁，后人称之为【狱疆】。”
他听过这个名字。
在他和五条悟被关在的那个空间里，成年版的五条悟破解时空间的秘密后，曾经说过狱疆的来历，他应该就是那时候听源信和尚的名字的。
等等，既然狱疆是源信和尚的肉身所化，那面前这个难道是……？
“没错，我是附身在带回的骨骼身出来的。”源信大和尚笑容可掬，这位真正将【地狱】【轮回】概念带回日本的大和尚脾气看去相不错，他甚至晃了晃手中的鱼缸，十分客气地说：“突然拜访实在是打扰了，这是我从海里头捞来的呼子鱿鱼，我听闻此地吃鱿鱼之风盛行，希望们喜欢。”
神山透愣愣接过鱼缸，往里头一看后立刻『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嗯……
佐贺县长谷津虽然是个小地方，但这里却有闻名全国的名产，即“呼子鱿鱼”，仅仅是依托于鱿鱼的捕捞，呼子港便孕育出了日本大朝市之一的呼子朝市，可见这里的鱿鱼打捞量和需求量有多可怕。
而且呼子鱿鱼和普通鱿鱼不同，因为此处海洋环境可谓风急浪高，在这里生活的鱿鱼长时间要和海洋做搏斗，所以肉身紧实，加海水水质优良，无论是口感是味道都别具一格。
因此本地人吃鱿鱼都是采用刺身的吃，略讲究些的会搞个两吃或者吃，神山透家隔壁的胜生温泉旅馆内就有个大鱼缸养着呼子鱿鱼，每天会鱼市送来新鲜的，可以做随吃随杀。
不过别误会，呼子鱿鱼不是一种鱿鱼的名称，而是指这个地方所产的鱿鱼，不同时期的品种是不一的，托本地鱿鱼文化的福，神山透对鱿鱼也有了部分了解。
正因为了解，他看着浴缸里这个红彤彤的鱿鱼才觉得有些纳闷。
“嗯……这个是鱿鱼是章鱼？”他迟疑片刻后看向在场另外几人，按理来说章鱼和鱿鱼是比较好分辨的，章鱼有八个腕足，而且呈卵状，鱿鱼则是有十个腕足，身形细长但是腕足比较短。
但是他面前的这个则是没煮就全身红彤彤的，虽然是卵状，但是腕足却像是鱿鱼一短。
这奇怪的形状让其余人也表示看不明白，天元大人则是立刻嘲笑股宗身为猫却认不出鱼，股宗则是平静表示自己是红肉猫不是白肉猫。
后众人表示，底是章鱼是鱿鱼煮熟了不就知道了。
没骨头的是章鱼，有骨头的是鱿鱼呗。
就在众人讨论之间，已经被放砧板，即将被吃掉的恐怖让鱼缸里的小东西再也忍耐不住，让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领域展开【『荡』韵平线】”
刹那间，碧海蓝天黄金沙滩出现在了神山透的面前。
红『色』的小章鱼就在大海头边浮浮沉沉边瑟瑟发抖。
可以说非常的没有特级咒灵的腔调了。
神山透眨了眨眼睛，对了一起被拉进来的老和尚的双眼，老和尚冲他俏皮一笑，神山透顿时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这才是真正的见面礼——一只会领域展开，自带一片海洋的特级咒胎。
“唔……”神山透沉『吟』片刻后，看着一整片的海洋和沙滩情不自禁怦然心动。
这颗真是他近以来收的棒礼物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海里能不能养鱼，也不知道这个咒灵能不能自己捕猎，如果可以把它丢海里吸一肚子海水，然后就在这里养鱼，岂不是随时都能吃新鲜的海鱼，简直美滋滋啊！
神山透注视着那只浮沉小章鱼的眼神不自主热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