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诡异投影
重回真实世界之后，沈渺才蓦然发觉，他这次接触古神，是何等的凶险。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要不是虚空灵媒阵的灵力突然耗尽，他应该已经承受不住诱惑，开口乞求了。
而他的下场，也将会同当初被万极门“制造”出来的伪结丹修士一样，享受三天结丹感觉之后，经脉寸断而死。
“实在是太冒险了！”沈渺后怕不已，这一次他离鬼门关之近，也只有当初离开落霞山，被黑三堵在家里的那一次可以比拟。
但是，冒险也有冒险的好处。经过这一次冒险，沈渺不但见识了古神“慧牙”的尊容，还对《灵激丹砂灌顶法》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他拿出幻月宝镜，打算和罗老魔来一次面对面的交流，理清思路。
然而，他刚一拿出幻月宝镜，这面一直以来从不主动显圣的宝镜，竟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沈渺大惊，连忙握住宝镜的把手。然而镜子抖动地更加厉害了，搅得沈渺的手生疼。
让他惊奇不已的是，在宝镜的抖动中，沈渺竟然体会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幻月宝镜似乎在发怒。
怎么回事？自从他获得宝镜，滴血认主之后，还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沈渺惊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对镜子说起了话：“老伙计，你这是在干什么？”
镜子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猛地射出一道银白光芒，正好照在沈渺脑门上。
沈渺大惊，他感到一种极为微妙的吸力。这种吸力对物质无效，对神魂也无效，却是作用在一个更高的维度。
马上，在沈渺毫无感觉的情况下，一个熟悉的虚影从沈渺的脑宫中拉了出来。
形如烂牙，满是污垢，一张一合仿佛在说话，不是慧牙是什么？！
沈渺甚至能够看到，那一个个烂牙上，爬满了蠕动着的白花花的肉体，尽管渺若灰尘，但却栩栩如生！
沈渺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慧牙！”
慧牙的虚影被吸入幻月宝镜之中，瞬间不见了踪影。宝镜也恢复了平静。
罗老魔老太监似的脸出现在镜面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竟然好似一无所知。
沈渺顿时毛骨悚然，连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古神影子，在你脑子里，被宝镜吸走了？”老魔也是惊诧莫名。“老夫在镜中没有任何感觉。”
“真是太可怕了。”沈渺当真是怕了，“我本以为自己谨守心神就没事，没想到古神竟然无声无息之间在我脑宫中种下了种子。仅仅是见了一面而已，我却一无所知！”
“不是见了一面，而是你通过阵法以神识的形式碰到了古神的‘投影’。”罗老魔纠正道，“而且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也不是故意投下的种子，而是因为古神的‘投影’过于高级，自行在你神魂中留下的‘痕迹’。就好像车辙碾过泥土那样。”
“痕迹？！”沈渺深感不可思议，“那么这种痕迹如果不清除会有什么结果？”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最坏也就是被痕迹吞噬掉意识，变成慧牙意志的‘容器’而已。”
“这还不严重？”沈渺咋舌不已，“幸好有幻月宝镜将其吸走。”
“老夫说的是最坏的情况，更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痕迹被你的意识流冲刷掉。”罗老魔嗤笑道，好了不说这个，跟老夫说说你遇见古神的过程。老夫活了几百岁，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古神沟通后还保持正常的家伙，好奇得很呢。”
沈渺翻了翻白眼，还是将“见到”古神的过程告诉了他。
“这个慧牙竟然如此好说话，你的运气可真不错。”
“废话，要是不好说话，还能有这个秘术吗？”
罗老魔干笑道：“哈哈，说的也是。那就是那位芊芊前辈好运气。”
“这倒是。”沈渺深以为然。要知道，根据另一本古神相关典籍《铁鹤书》就提到，即便是在“促狭”型古神中，愿意和修士做有效交流的也是少之又少。
大部分“促狭”型古神虽然不会马上弄死修士，但也只是依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肆意行事而已。更别提“贪婪”型和“残暴”型古神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按照《铁鹤书》中的比喻，古神面对修士就相当于人类面对蚂蚁，想知道蚂蚁在想什么的才是另类。
“从你的遭遇上来看，那个古神‘慧牙’似乎以‘满足’修士的愿望为乐，为此还诱惑了你。”
“是的。所以我认为，只要能让那五个牲口面见了‘慧牙’，根本不用他们做什么，‘慧牙’会帮他们做完的。”
“很有道理。这个《灵激丹砂灌顶法》的关键实际上就是‘虚空灵媒阵’，后面根本不用管。”罗老魔分析道，“所以关键还是如何让那五个牲口主动激发阵法。”
“是的。”
“这有点难。这十年来他们到处抢掠，羽翼已经丰满，和你已经是貌合神离，全凭‘牵魂丹’控制。你命令他们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和逆反。”
“无妨，我早已经有了想法，正要说给前辈听。”
“哦？”罗老魔来了兴趣，“你说。”
“四个字，请君入瓮”
沈渺花了小半个时辰对罗老魔说明了自己的思路，罗老魔认为非常可行。
于是双方又筹划了一番，终于定下了计策，这才离开了这个洞窟。
刚一出门，罗老魔突然示警：“不远处的有人！穿着一件非常顶级的隐蔽法器！”
殊不知沈渺现在的神识在第四层《牵机秘法》和多年养魂木的滋养下，已经比他这个结丹初期修士差不了多少了。
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个盯梢的尾巴，但却丝毫不在意：“无妨。这是好事，那五个牲口很配合！”
罗老魔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沈渺故作不知，目不斜视，径自离开。
又过了一会，洞口处草丛里浮现了一个身穿宽大斗篷的修士，在洞口处转悠并观察了一番，这才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