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六个世界
一、年老
李弟有了一个女朋友，硕士在读生，家境不错，长的也很漂亮，李弟很喜欢，李父李母见了也很喜欢，见面不久后李母握着人家的手说：
“你那么聪明，好看，生出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对方点头，有些羞涩但是大方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伯母。”
然后她们关于孩子的问题聊了起来，聊得很和谐，达成了一个共识（假的）：
生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互相陪伴，彼此有个照应，如果女孩是姐姐就更好了，女孩早熟，能帮忙照顾弟弟……
但总之ta们觉得稳了，然后（毫无意外的）女孩跟李弟说了分手。
这没什么，但她说是因为女生，言语间表达的是女生这么大了还没男朋友，又没结婚，没有依靠，会抢房子。
为此李父李母李弟都来介绍女生相亲了。
女生当然是拒绝的。
她毫无配合，女孩那边又答应了一个追求者出去玩，然后李弟给女生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一句：
“你不要那么自私行不行？”
“？”
“之前找工作你不帮忙，现在还搞黄我的恋爱，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什么都不为家里做。”
“……”
“天天看那些恋爱小说，看到心都大了，你也不想想自己也就年轻一个优势，介绍给你一个人，人家都没有嫌弃你，你……”
“喂，你想死吗？”
女生打断李弟的话，
“你是白痴吗？ta们还没老到要死了的时候，你觉得你前女友会是因为我才分手吗？”
“她是因为看不上，所以找了个不错的借口，那就是我，这样她就能转移你们的关注点，从你们这里脱身。”
“真是三个白痴。”
“而且你对那个垃圾说我被□□过了是吗？”
“那个垃圾给了我一个宾馆地址，看我不回说了一大串垃圾话，大意就是知道我经历了不好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其实不可怕，而且他会温柔的，呵。”
女生的嫌恶都要顺着网线过去了，但女生弟弟回了句，不耐烦声音里疑惑真实：
“这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很有你们女的想要的绅士风度吗？”
“……”
我不应该说废话的，我应该直接挂掉。
心想则动，女生直接挂掉并拉黑了。
然后毫无意外的收到了李母的一大堆话。
以往这些话不能pua到女生只能烦她烦得要死，但这次不太一样，李母发过来的一句：
你现在年轻，所以觉得不需要一个人很好，但等老了，你就知道一个人有多惨了。
这句让女生一直忍不住的想，还有cc曾经说过的：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太孤单了，想需要谁都需要不了，还不被别人需要，每次回家还要面对一片黑暗，家里安静的可怕，自己说句话后就更可怕了。”
女生也一直想。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难以与人建立起恋爱关系，她也不想用忙忙碌碌的十几年，也就是养育孩子来换取一份保险，一份不一定靠谱但伴随很多责任的保险。
而婚姻，女生没见过好的婚姻，也觉得法律赋予婚姻太强的力量，当她第一次听到结婚后如果女方父母没有专门说明，那么ta们死后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时，她震惊了一天。
所以对于自己的生活，女生觉得能弄好工作，甚至不是事业，就是工作，加上一点生活，就已经是她能力的上限了，哪怕只是要她去交朋友，她都觉得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女生满意自己这样的生活，不过她也知道她这样的生活是在她年轻的基础上建立的，只是以前一直不怎么在意。
她年轻，脑子清晰有力气，凡事自己能做，取乐自己的方式也很多，但一旦年老，那就不同了，至少她大概没力气没视力看小说了。
女生觉得，那个时候，她大概没人可需要也需要不了别人，但还是得活下去，也许幸运点会因为突发意外早点死掉，不幸运点，就要经历许多衰老的痛苦，自己忍不了吃安眠药弄死自己。
但这些女生并不觉得恐惧，她只觉得疲惫，在想到自己在这些时间里是一个人，她一下就茫茫然的害怕了。
所以之后的一天，女生停掉手机，一天不出门，抱着毯子脑袋空空的看着墙面，肚子饿就吃东西，睡睡醒醒，做了一个实验。
实验的结束是她四点睡十点醒来后周围都是黑暗，环境安静的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所以，我老了后每天会这样吗？
浑浑噩噩过掉白天，然后清醒又无力的熬夜。
一个人，一天又一天，没什么好活的，也没什么好死的。
到这个时候，我身边会有谁呢？
cc？
哈，按照她现在的生活，都不一定能活到老。
那（这是朋友的名字）？
（女生侧身，手抓住了毯子）
算了吧。
我们又不是很能玩到一起，她习惯的圈子是我完全融入不进去的，她也听不懂你在想桃子。
所以我老了后会是自己一个的。
（女生用力弯唇）
真是难过但又觉得庆幸的一件事啊，毕竟至少一个人生活，糟心的事不会来自在乎的人，能经历的破事就是身体方面的破事。
这还是挺好的。
（但一大滴灼热的泪水从女生眼角冒出，明明只是一滴泪水，但女生却感觉身体整个都被电流穿过一样，刺痛，酸麻，苦涩，压榨出了更多的泪水。
女生不想弄湿毯子，每隔一会就得起来洗洗泪痕和擦擦鼻子，然后回到床上，抱着毯子，重复一遍控制泪水但是失败再次起床的过程。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女生成功控制住还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后眼睛很疼，让女生觉得自己作，非的做一个注定会难过的实验。
李弟ta们在那通电话后，也没来给女生相亲了，因为女生直接删除拉黑了李弟李父的电话，李母的weixin留着，但她发了一段：
我小时候你想发泄的时候，会一直叫我帮你，让我不停的做家务，不管我正在干什么，不管我早上扫过了，你是这样养我的，所以如果你再发无关紧要的话过来一次，我就扣掉一百，因为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得烦。
这些话。
关于年老后的生活，女生她没再实验，没再思索，所以也没再觉得难过。
但影响留在了她身上，朋友、cc察觉到了，对此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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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择
（一个与以往相似的在床上，各自玩乐，时不时凑到一起的夜晚，很突然的，女生叫了声）
“cc。”
“在。”
“有人见我，说你因为我放弃了把自己的画展现出来。”
（cc随意）
“我没有放弃啊，我是放弃了按照ta们的方式展现出来。”
“ta们的方式非常的资本，利用我遇到你的那件事来制造热度，你第一个遇到我的那个男的，ta们准备派一个律师过去骗他我的画里有他的一份钱，不太懂，总之他会打一场必输的官司。”
“然后我会成为什么欲望描绘师之类的，这种方式会把我的画变成虚浮的东西，所以我当然会拒绝。”
“也是。”
（女生点头）
“但如果作品不被人看见，你很难遇到理解你的钟子期。”
（cc转头，看着靠坐在床头，低目，看着与平常一样刷着猫猫狗狗视频的女生，她翘了翘唇，轻快问道）
“所以你想我按照ta们的方式来？”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因为我拒绝了。”
（cc理所当然）
“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啊，那种方式你会被扒出来，你也很难再这么自由的见到我了。”
“既然这样，就把我放到一旁，去思考这种方式你想不想用。”
（cc注视女生）
“这样我是肯定会用的。”
“即使不是一个好开端，但能让我的画它被看见，我不想遇到钟子期，但我想知道其它人能从我的画看到什么。”
“那就很清楚了，你要抓住这个机会。”
“哪怕会影响到你。”
“我很感谢你考虑我，但为自己选择吧，不要为了别人而放弃这么重要的机会，毕竟你的自我自尊什么的可不是别人能给你的。”
（cc安静）
（突然的）
“你放弃过谁是吗？”
（女生声音淡淡）
“我不会说我放弃了她，但对她来说的确是……”
“等等！”
（叫停女生，cc从床尾滚了过来，滚到了女生腿上，然后舒展身体，软绵绵趴了下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
（女生看着自己腿被迫分开，中间又被塞毯子变成cc的胸托，一下的无奈，然后回想着道）
“我初中跟一个很大佬的女孩子经常在一起。”
“怎么个大佬法？”
“智商、气势、体术、样貌、家世，她都很强，优秀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她一个学校。”
“但你们经常在一起，说明你们还是很搭的。”
“并不，我其实很不想接近她，但她接近了我，让我莫名其妙但确定我对她来说是某种安抚剂，我在她身边她就会放松很多。”
“你感觉好吗？被需要的感觉。”
“不太好，我常常觉得要是我稍微关注别人一下，我会感觉……”
“害怕。”
“不，是抱歉。”
“我会感觉我伤害了她。”
（cc轻笑）
“这很百，这样下去你们会谈恋爱的。”
“并没有，之后她家里要她订婚且转到对方学校里，名曰从小培养感情。”
“她希望我跟她一起转去那所学校，我以为她会说很多话来劝我，但她只问了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转学。”
“我一直想一直想，那时班上有一个看小说的女同学，因为我被她带到看小说，所以关系还行，我编了一个故事问她女主该怎么选。”
“她说如果是小说，女主当然要跟男主去，因为要培养爱情、进行剧情，但如果是真实的，就当然不能去，因为会没有自我，成为附庸品。”
“然后我就拒绝了，因为我对她的感情还不到能承受那些的程度。”
“然后她走了，看小说的同学安慰我，说我还有她这个朋友，还说每天给我带一个苹果，因为她家开水果店的。”
“但下学期她也转走了。”
（女生弯唇耸耸肩）
“不过其实我并不喜欢苹果，我喜欢香蕉，但苹果便宜，又温性，我在app上种一次果树，苹果有三斤，香蕉只有一斤。”
（cc安静的像乖巧的猫猫，无声的陪伴和安慰，让颜值控的女生挺无奈的，因为她不觉得这是什么难过的往事）
“你知道吗？cc，虽然我就这样，但和我百百的女孩子有三个哦。”
（cc眼睛一亮）
“呜-说说其它两个。”
“一个呢，是高中分班后的班长，她也很莫名其妙的照顾我，带着我申请贫困生补助、在我来月经时给我痛经药这些。”
“其实她对其它同学也会这样，但应该没体贴到陪着去，和自己都没意识到就给的地步，但相比于初中，我并不觉得我跟班长百百的。”
”我觉得是因为我那时穷得一批，阴沉又病态，没人想靠近我，她是一个负责又优秀的班长，所以会对我照顾多一点。”
“所以我还挺放松的，有一次就跟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喜欢我。”
“她被吓到怔住的样子还挺好玩的，所以我又随口说了句我挺喜欢她的。”
“我完全把这个当作玩笑，但她认真了，之后tayad制定了我完全不想遵守的学习计划，天天监督我，还开始管我的方方面面，（这是朋友的名字）跟她比起来，彻彻底底的大巫见小巫，她居然要我每天吃一个苹果和香蕉。”
“你不是喜欢香蕉吗？”
“但我真的不喜欢苹果，在我有香蕉后就更不喜欢了。”
“所以？你和她因为这个掰了？”
（cc不可置信的问道）
（女生则无语得很）
“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
“是因为我觉得我分数已经够了，但她还想把我拉到更高分，因为这个我跟她掰了，这个词还挺奇怪的，但总之她接受不了我差不多就行的生活，我接受不了不差不多就行的生活。”
“然后跟她说明这点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很烂的话，在她质问我不是说喜欢她，那为什么不肯为她努力的时候，我反问她听不出那是个玩笑吗。”
（女生讪讪假笑脸，她现在想起依然感到愧疚）
“然后我们就掰了。”
（cc只觉得有趣，没觉得女生渣）
“你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吗？”
“当然想过啊，我看小说耶，怎么可能没想过，不然就是在装傻子的享受别人的付出了。”
“但意识到我跟她在生活上是完全不可能达到共同后，我就知道不可能了。”
“哦，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是大学的时候，舍友，和她百到都做了。”
“！”
“哇唔—（挑眉）具体说说。”
“……”
“她拿了一把枪假威胁真教我怎么触碰她的身体。”
“……这也叫做啊？”
“怎么不是呢？我又不是在摸猫猫狗狗那样摸的。”
“哦，那你有感觉吗？”
“没有。”
“懂了，然后掰了。”
“嗯，因为她觉得如果我喜欢她的话是不可能没有感觉的。”
“孤陋寡闻了啊，没听过无性恋啊，算了，那你是怎么觉得的？”
“我觉得没办法喜欢上她。”
“每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对我的喜欢那么明显又具体，但我觉得奇怪，奇怪她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问她，她告诉我的那些话，像什么我长的很可爱，眼睛超级好看，这些话，都不是她喜欢我的理由，更像是她喜欢我后才有的感觉。”
“喜欢真的是太奇怪了，即使看了那么多小说，但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我，要是一起陪伴或者经历了什么，我就能明白，但一开始就挺喜欢的喜欢到底算是什么，她又不是会见色起意的类型。”
“我纠结这些纠结得太深，以至于没有认真去和她在一起，所以她就和我分手了，还去参军了，挺让我对不起的。”
（女生尴尬的笑笑）
（cc则好奇）
“经历了三个百百，所以你现在是同性恋？”
（思索）
（无奈）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喜欢男的，但是不是喜欢女的，我不知道。”
“那些时候，我都过得不咋地，而她们都对我很好，毫不夸张的说那些时候我也只有这些好，所以当她们跟我百百的时候，我会想着试试。”
“然后你知道的，都失败了，我想我还是不适合谈恋爱的。”
“也许是她们不适合你……”
“是互相不适合，你不能这么偏袒。”
“哦，那就互相不适合。”
“嗯。”
“我想问个问题。”
“问。”
“你有想过和我试试吗？”
“没有。”
（cc震惊的起身）
“你怎么可以这么顺口？！”
“因为完全没有想过啊。”
“可是你明明想要留下我的？！”
“那是作为朋友想要你留下。”
“我不管！快点和我试试！”
“！”
（女生一下拿起枕头挡住扑过来的cc）
“你有病吧！”
“虽然你也很优秀，但这又不是相亲，优秀就会进一步…！！！”
（女生这家伙，一旦没伤害意愿，力气完全一般，所以cc一下抱住了女生，强势贴贴，反抗失败，女生第一想法是：
tayad，还好有个枕头挡住了，还好我转头了，不然就要直接埋进到她的胸里去了。）
“cc，你冷静点，你对我也没有那种感觉知道不。”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无语）
“试试的代价可能很大，你确定要为了一时不服而强行改变我们的朋友关系吗？”
“……”
“而且朋友比恋人要稳定。”
“那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cc抱太紧了，女生只有无奈，敷衍的回道）
“当然当然，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虽然我可以呼吸，但我真的挺难受的。”
（cc没松开，还摇动女生的身体，不满道）
“敷衍鬼敷衍鬼，快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然我就不抓住那个机会。”
“……”
（女生烦了）
“这tayad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是说了要把我放到一旁，做你自己的选择吗？”
“当然跟你有关！是你要我做自己的选择的，所以你得给够我安全感去做这个选择，快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
（女生说不出口。
要是她没问，刚刚肯定直接就说了，但现在……她开不了口。
而她开不了口，cc肯定也接着烦她。
然后后面没必要写了，就这么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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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酒
“叔叔阿姨新年好！”
声音洪亮、真诚，还有新年传统行为，塞红包。
女生拿着两个红包半瞎一样摸索着放进了面前夫妻的口袋里，塞完祝福道：
“祝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总裁，洗手间在哪？我感觉我要吐了。”
一旁的朋友一下扶住了女生，她对着父母歉意的点头，带女生去洗手间了。
“……”
“……”
朋友爸爸打开了红包，笑道：
“这孩子还挺实在的，给了我们一百，又祝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百不错，不多不少。”
朋友妈妈心不在焉的回道，然后拉了拉朋友爸爸，问道：
“你觉不觉得对这个孩子太…特别了？”
“就是她们是不是一对呗。”
朋友妈妈皱眉，声音大力度小的拍了朋友爸爸肩膀。
“别乱说，说不定是现在年轻人常说的闺蜜。”
“是闺蜜也好，是一对也好，我们都做个准备。”
朋友爸爸看朋友妈妈眉头皱得更深，脸上的笑嘻嘻一下收敛起来，手指动动，捏起了朋友妈妈的肩。
“咋了？不想你闺女和另一个女的在一起。”
“没，就是觉得那个孩子对没那么亲。”
“哎，这事你得相信你闺女的魅力，她这硬算都没追两年，没那么亲也正常，让孩子们慢慢来就好。”
“也是……但你说要不要先让去冻卵子先，她今年都要三十了，冻上也是个打算。”
“别那么操心，万一两孩子都不要孩子呢……”
“那不行！必须得要孩子，有技术又有钱的，干嘛不要孩子？不想怀孕，试管婴儿也得给我要个孩子。”
“是是是，但你先说给我，等她们真成一对了再说给她们啊。”
“哼。”
朋友妈妈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肩，道：
“捏上一点。”
……
女生没吐，就是恶心了一阵，恶心完，又接着生龙活虎了。
朋友在放浴缸水，她在浴室里走来走去的兴奋说话。
“总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醉吗？”
“（温笑）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所以觉得可以喝醉。”
“（怔了）……”
“不过我其实还是不想喝醉的，就喝了一杯玩，但tayad那杯酒后劲这么大我是没想到的……”
“不管了不管了，总裁你今天超好看知道吗？发言的时候，我旁边的年轻男男女女眼里都是心动呢。”
“谢谢，你今天也超好看。”
“过了过了，不过我今天的确是好看的，因为cc帮我化妆和搭了衣服。”
“搭衣服的时候她气到打衣柜，你知道她边打边说什么吗？”
“说什么？”
“说衣柜啊衣柜啊，找不出一套不是你的错，毕竟你是个高级的衣柜，搭不出垃圾袋一样的衣服……噗，但最后她还是搭出来了。”
“化妆的时候她也很崩溃，说隔离、粉底、唇釉，这叫化妆吗？这叫化妆吗？这！叫！化！妆！吗！”
“哈哈，不过我不喜欢化妆嘛，总裁你喜欢化妆吗？”
“需要保持状态的时候会化妆。”
“呜-事业型的化妆，不过比起开始认识的时候，总裁你对我冷淡了很多，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抿唇）……”
“（温和）为什么喜欢？”
“总裁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对我冷淡我就告诉你。”
“好。”
“我并没有对你冷淡，我是不想强行改变你的生活方式，和不想让你觉得我在逼迫你……”
（我其实有很多想要给你的，我也很想和你待在一起。
朋友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另一边女生在用手指点空气、划拉空气，边玩边问道）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总裁。”
“我会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
“……”
“（依然温和）水放好了，你要自己洗还是？”
“谢谢，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不是很醉。”
【呸。
你醉死了还差不多】
……
半夜的时候，女生懵懵懂懂的醒来，“看见”朋友靠坐在床头，跟水龙头一样在哭。
“？”
女生第一反应是疑惑，然后她喃喃问：
“总裁你怎么哭了？”
“……”
只是坐在床头想并没有哭的朋友食指和中指点了点，没有反驳，只道：
“我不喜欢你喜欢我对你“冷淡”。”
“哦，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亲近，这是我的错，我没有说清楚。”
女生声音轻轻的，困意十足，但话语顺然：
“我并不是不想跟你亲近才喜欢。”
“我呢，不相信人关于这方面的承诺，但你呢，我努力着去不相信你。”
“……”
“谢谢。”
“哈哈，没必要，因为这样我才对你烂烂的。”
“当不相信的时候，在一个范围内，我不会在乎对方给我多少，我又给对方多少，对方对我的态度，我对对方的态度，反正迟早都会不见的。”
“但因为相信，就会认真。”
“认真后的结果就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冷淡点的好。”
“我不喜欢这个决定。”
“那也没办法了，我不是霸总小说里的女主，没有惨到一定需要你的付出，你也不是霸总，会强迫我接受你的付出。”
“……”
朋友沉默，很突然的，她浅勾唇，温柔得像透过窗户飘进来的月光。
“看来有很多事情，我们还不能找到平衡，但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生也勾唇，打着哈欠道：
“我相信你啊-”
“既然说清楚了，总裁你该睡了，我明天可以赖床，但你可是要去你外公外婆家拜年的……”
“……”
我要这样。
朋友侧目看着已经睡回去的女生，眉眼里是平静的坚定。
我要她待在我身边。
这样我才能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