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个世界

    相遇：

    “因为女人，人类失去了伊甸园，这是女人最大的罪孽……女人由男人的肋骨而生，是男人的一部分，男人则是上帝的产物……男人用耕地的辛劳洗刷原罪，女人用生育的苦楚洗刷原罪……为上帝诞下更多的教民是荣耀的……”

    虔诚的、悲痛的声音终止于几声再也抑制不住的干呕：

    “呕———咳咳咳—我去，还好没吃东西，不然就社死了。”

    女生自顾自的说完，然后抬头，看着一众眼神各异的人，像是抱歉但本质是无所谓的道：

    “抱歉，我对原本的上帝就挺烦的，因为他居然不喜欢麦子，麦子养活了好多人的说，而这个上帝，我就更烦了。”

    “妥妥的，就是教堂为了压迫人而编造出来的上帝……嗯？唉—”

    女生叹了声，又叹道：

    “我以为你们好歹会跟我辩论一下，结果直接来抓我，杀鸡儆猴，这可不是高级的传播教义的方法，毕竟：”

    “我不相信上帝，我相信人总会反抗。”

    （idon""tbelievegodibelievepeoplewillfight）

    “男人会反抗，女人会反抗，孩子会反抗，我们就是这样的生物。”

    （manwillfightwomanwillfightchildrenwillfightcausewearecreaturelikethis）

    “财产，自由，权力，自己在乎的人……我们总是会反抗，而且没完没了。”

    （fightforpropertyfightforfreedomfightforrightfightforsomeonewefightfightfight……utillthetimeend）

    “而我。”

    女生看着过来的比自己高一个头，还膀大腰圆的修女，低身，在修女以为她要下跪认错的时候，女生一拳打在了脚背上。

    一下子，非常多骨头的碎裂的声音，被掩盖在惨叫下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修女很快的也一拳要打下去，然后重心直接偏移，身体一个后翻，重力加被强制施加的冲力，她重重的砸到了地上，砸得她免了头昏脑胀的疼痛，她直接昏过去了。

    女生看着昏过去的修女，说完了她刚刚没说完的话：

    “我会为我自己反抗。”

    然后她又说：

    “好吧，这就有点装了。”

    （回想）

    “刚刚也挺装的，虽然我挺喜欢的。”

    女生耸耸肩加摊摊手，然后转身，看着一众被教堂掳来生育更多给教堂压迫的人的女性，她把一大串钥匙扔了过去：

    “我等下要去烧教堂，还要用那本圣经砸昏那些傻逼神父，你们可以用钥匙逃跑，也可以用钥匙换上修女的衣服，然后做些反抗的事。”

    “我推荐反抗，虽然会流血，很大可能还会死，但沉默，只会换来肆无忌惮。”

    “我就说到这了，之后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女生挥挥手，拿起修女的教鞭，走出了感化室。

    而那些女性，有几个人去捡钥匙，手碰撞到一起，她们相互对视，彼此确定，然后一起走了出去。

    由此开头，其它人，也都走了出去。

    ok。

    那些恢宏的反抗画面，记录者完全不行，所以简而言之：

    被囚禁的女性穿上修女衣服在为首的几个的带领下，解决了赎罪所的人，拿起武器冲向了教堂，路上与解决了领主，由一队骑士带领的来拯救妻子、女儿的平民们相遇了，然后ta们就开始了企鹅找家，抱在一起的大团圆行为。

    而这个时候，骑士中领头的那位，看着教堂那边传来的火光，驾马疾奔了过去。

    视角转到女生这边，她成功烧了教堂，但在跑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神父脚卡住了，而他的头顶，一根梁咔擦很大一声的，掉了下来。

    过来的领头的骑士也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加速跑了过来，挥动着手里长达一米七的剑，想要砍断梁。

    但猝然的，剑停了下来。

    女生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剑，被吓到了，模样呆呆的。

    突然的，那把剑动了起来，厉声划破空气，剑尖刺断一把匕首，直直插入石板，寒光畏神。

    这让女生回神了，看看断了的匕首，又看看抖个不停的神父，她有些无语，然后对头上道：

    “能帮忙移开吗？我快撑不住了。”

    话语落下，女生听到了一声马的长叫声，然后感觉到背上的梁被直接蹬开了，掉在地上。

    尘土烟灰侵袭着空气，让女生呼吸困难，也看不清马上的骑士，但女生也不在乎了。

    现在的重点是跑出去，不是在这里演什么火场里的爱情情节。

    于是女生咳了几声后，屏住呼吸，抓着神父衣领，就往外面跑了，不算飞快，但头也不回。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女生松开神父，手扶着腿，运动过量后的大口呼吸着。

    这时，刚刚的骑士走到女生身前，摘下了头盔，看着女生一下露出的表情，她道，温和的坚定：

    “是你。”

    “是的是的……是我。”

    女生点着头，不走心的附和道，也不走心的问道：

    “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骑士，也就是朋友，她反问道：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那跟我一起走怎么样？”

    “好啊。”

    “你不问要付出什么吗？”

    朋友温和的提醒道。

    而女生直言道：

    “你不会向我要我付出不了的东西的，因为你很聪明。”

    也许还聪明到可怕。

    而且这具身体是被卖进去的，没办法在她的基础上尽快生活下来。

    女生心里又道。

    朋友这边，不知女生心里的想法，在女生说完后，缓缓又优雅的点头，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温和又沉静得清晰，像绵云遮挡下的大海，具有强大的力量，但让人毫无畏惧。

    “那接下来请跟我一起去跟其它骑士汇合。”

    女生也点头，但就是个点头啦，同时她在心里感概道：

    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搞事业的人。

    ……

    小公女：

    小公女。

    她是朋友舅舅的女儿，是一个大家眼里的安静又可爱的孩子。

    女生则觉得她听话又懂事，不是好词的那种。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崴到脚后，连叫都不叫一声，只停一下，然后努力又安静的跟上一行最小也比她大八岁（也就是朋友）的人的步伐。

    但小公女并没有被虐待，她的父母与哥哥们对她都挺好的。

    只是在朋友的到来，占据了小公女的父母和哥哥们的时间与关注，那些谈论的事情，即使是学习剑术，小公女也一开始就没有融入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小公女就变得听话懂事起来。

    女生在小公女身上感到了一种孤独，这让她每一次都默默的看着小公女，所以她发现了小公女隐藏自己崴脚的事实。

    然后她带着药敲了敲小公女房间的门。

    小公女看到女生，只觉得疑惑，不明白女生为什么来她房间，然后看到女生手上的药的时候，她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涩，心脏处的奇怪疼痛传到手指，让手指麻麻又软软的。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给小公女上了药。

    小公女没有任何阻止，她顺由了女生的动作，在女生用力摩擦促使药物吸收的时候，也只是发出一些小小的吸气声。

    从这不久后，小公女有一次看到女生边走边吃一个绿色长条糖，小公女好奇那是什么，然后她就跟女生对视上了，一小会的安静后，女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绿色长条糖，给了小公女后接着走了，小公女则看了看四周，把糖藏到了裙子里。

    像是形成了某种约定，女生和小公女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女生吃零食的时候会习惯性拿一个给小公女，小公女在有女生在的场合也会悄悄的靠近，走到女生旁边。

    熟了后，有一天，小公女突然问女生：

    “为什么爸爸妈妈哥哥们都只看见了表姐？”

    而女生，吃着面包边的女生，声音散漫的回道：

    “因为你表姐每天练剑至少四个钟，而那把剑有一百斤重。”

    “还因为你表姐在这边没有联姻价值，所以她在努力的向你爸爸妈妈哥哥们证明自己的其它价值，以此来获得庇护。”

    “而你表姐非常厉害，又是在提纯盐，又是在创造新剑法，举办宴会，待人接物，知识含量……她就是一个全能还事业的家伙。”

    “所以你爸爸妈妈哥哥们关注她很多挺合理的，因为她给这个家族带来了很多利益。”

    “但你也不用太在意，你爸爸ta们没把你表姐看为家族的一份子，等你表姐的未婚夫找到这边，ta们会拱手送上你表姐。”

    小公女抿唇成线，然后谴责道：

    “爸爸ta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还行吧，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女生看了看下面正在和骑士们商量的朋友，然后转目，对小公女道：

    “ta们在商量去山林里消灭野猪的事，我也会跟着去，所以你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了。”

    小公女想了想画本上的野猪，一阵害怕，然后问女生道：

    “你不害怕野猪吗？”

    “我把这里当成一场梦，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小公女不懂，又问道：

    “这里怎么可能是一场梦呢？”

    “梦可是很厉害的，我以前还做过陪人聊天给超多钱的梦，那时我也觉得真实得像现在这样，我还想好了去买什么东西，结果梦醒了，我还是很穷。”

    小公女还是不懂，但女生上下摆了摆手，结束了聊天：

    “就这样吧，等我回来后给你买些小玩具。”

    小公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问道：

    “要我给你金币吗？你刚刚说自己很穷。”

    “用金币买不了玩具的，因为一个金币连玩具带摊位都能买下，还是两个。”

    小公女为难了，道：

    “但我只有金币。”

    女生被无意炫富搞得声音无感了：

    “哦，我倒是有一堆能用来买玩具的铜币。”

    这句话，小公女突然觉得开心，然后就笑了起来，像圣诞节要糖的孩子似的对女生道：

    “那你能买多点玩具给我吗？我可以把我下午的蛋糕都给你。”

    这就是有钱人啊，换我，谁要是拿草做成的玩具换我蛋糕，脑袋都给ta敲破。

    女生无感的心想道，然后比个了ok的手势，也回了个：

    “ok”

    十五天后。

    小公女等来了玩具，但也等来了在消散的女生。

    她当场就被吓哭了。

    完全不敢碰女生在消散的右手，整个人都是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生挺抱歉的，她可没想让小公女看到这样的画面，突然就这样，她很无奈，于是她平和着声音安抚小公女道：

    “别怕，你看，我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所以我一点都不痛。”

    “我在消失是因为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就像那个到处跑实现人们愿望的星星一样。”

    “那……”

    小公女在女生鼓励的眼神中接着道：

    “那你是为表姐而来的吗？因为表姐遇到了皇太子，所以不需要你保护了，所以你就……”

    女生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公女的肩，和声道：

    “我不能否认我是因为你表姐而来的，还有不是你表姐遇到了皇太子我就消失的，我猜我只是到了时候。”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不想再次遇到你表姐，但我想再次遇到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

    看着小公女怔怔的眼睛，女生把小公女转了个身，说出了道别：

    “有机会再见了，小公女。”

    小公女。

    她久久的不敢回头。

    ……

    朋友：

    “请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面对询问，小公女回礼，然后答道，声音疏离：

    “不知道。”

    对此，朋友温和的说出事实：

    “你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三天后才来问我的表姐你呢？”

    小公女不答，反问道，然后她无心观察朋友的表情，直言道：

    “而且表姐你在遇到皇太子后把她搁置到一边，等需要她的力量的时候你又来找她，像她是你的物品一样，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告诉表姐你。”

    说完，小公女行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朋友能理解小公女的想法，但她所想的，是确定与稳定和皇太子的关系，这样她才能带着女生安全的回本国，并确保回去后的生活。

    但按照女生那边，小公女说的，很贴切。

    朋友知道这个，所以她就开始想要怎么哄女生了。

    比如根据记忆把女生买过两次的零食都买很多，在回国的路上吃。

    这些之类的。

    但在之后又一次询问小公女的时候，朋友从小公女偶然间露出的表情，猜测到女生又一次消散了。

    第二天：

    朋友和皇太子一起踏上了回本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