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射箭
隔壁床，姜望舒看着平时看起来，刀枪不入的谢白榆如今却成了个“病秧子。”莫名觉得有种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的既视感。
姜望舒拿起果篮里的香蕉。谢白榆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女孩细白柔软的手剥着香蕉皮。
姜望舒将剥好的香蕉，递给到谢白榆的嘴边:“喏，快吃点东西吧。看你嘴唇都快比撒哈拉沙漠都干了。”
谢白榆木讷的接过:“奥，谢谢。”随即放进嘴里开始吃着。
程章凌:“我说你这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都快运动会了！”
谢白榆嘴里咀嚼着香蕉，咽下黏腻的香蕉:“奥，快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运动会会参加的。”
姜望舒:“你要报什么项目？”
谢白榆将香蕉皮丢进垃圾桶里:“还没有想好。”
程章凌突然兴奋的起身:“要不老榆你和我们一起搞个射箭吧！”
姜望舒体育很差，800米能跑个5分钟！对射击更是一窍不通，弱弱的问:“一定要参加吗？我喜欢当啦啦队！给你们做后勤好不好？”
程章凌一脸爱莫能助:“好像不行！班主任说因为我们班人太少了！必须要每个人都上！你跑又不会跑，跳也不会，只能射箭咯。”
姜望舒一张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可是我真的一窍不通，会拖后腿的！要不我那天请假？”
程章凌挠了挠头发:“要不？你让谢白榆带带你？他射箭还行，带你练练？”
姜望舒笑眼盈盈的看像谢白榆:“大树哥，介不介意带我练练？”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白榆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应该可以吧。”
姜望舒凑近谢白榆:“谢谢大树哥！我一定会非常！非常！认真的练的！”连忙递了杯水给谢白榆:“快喝水！快喝水！”
谢白榆面对突然靠近的姜望舒，耳朵不自觉的多了抹绯红。接过水，缓缓喝下:“没事，没事。我爱帮助同学。”
江澜从隔壁床回来，看见这一幕笑了笑:“小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谢白榆:“姜望舒。”
姜望舒:“姜望舒。”
面对异口同声的回答，姜望舒感到莫名其妙，扭头看了眼谢白榆。谢白榆看不懂姜望舒的眼神。挑了一下眉，想问姜望舒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澜看着这两人，不知道以为是小情侣见家长。想想都快笑出姨母笑了。别有深意地说着:“奥～望舒啊。这名字好啊。我记得好像是月亮的别称吧？那和我们家白榆挺配。”
姜望舒被搞得不知所措，尬笑着:“奥，是…是…挺巧的。”
谢白榆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一声:“妈…别乱说…”
江澜:“奥！抱歉了！我想到了就脱口而出了！抱歉啊！”
程章凌乖巧的站着:“江姨，天色不早了。看老榆状态还好，那我们回去咯？”
江澜:“好！好！路上小心。要不我送送你们吧？”说着便要和程章凌们一起出门。
程章凌做出了推脱的手势:“不用！不用！江姨，我们会小心的。”
江澜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
回坐到谢白榆床边，拍了一下谢白榆的手。谢白榆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老妈:“怎么了？妈？”
江澜一脸激动的看着儿子:“我跟你说奥！那小望舒可真的是好看！干干净净，温婉又带点清冷！有我当年的风范了！啧我也想要个女儿了！”
谢白榆回想起，刚遇见姜望舒的那天。女孩像只怕生的小猫一样，乖站在教务处门口。门是开着的，但还是礼貌的敲了门。拿错卡时，小脸皱起，像只气鼓鼓的小猫一样看着他。毫无威慑力。原来这看似乖巧后面是只会咬人的小野猫。
画室里又变得安静，疏离冷漠。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面不同“人格。”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想到这里谢白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江澜看着傻乐的儿子，拍了拍他:“和你说话呢，傻乐啥呢？烧傻啦？”说着就要去摸谢白榆的额头。
谢白榆躲开了江澜的手:“没有，就是想到之前刷到的一只气鼓鼓的猫，感觉很好笑而已。”
江澜:“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了吗？不是说难养还难伺候吗？”
谢白榆不再和江澜扯这些，躺下盖上被子:“睡了。”
随后，江澜就被谢颂承带去吃晚餐。
谢白榆听见关门声后，便起身从桌上拿起手机。点开和姜望舒的聊天框。
谢白榆在屏幕上打着字“忘书妹？到家了？”啧会不会太奇怪？又重新编辑了一下“姜望舒？到家了？”啧，会不会太官方了？“望舒，到家了吗？”咦～好肉麻，显得好像那个猥琐男同学。
谢白榆在纠结着怎么说时，对面姜望舒给他发了信息。
姜望舒:“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白榆:“？？？”
姜望舒:“我看聊天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没看见你说一句话。”
谢白榆感到有乌鸦在自己头上飞过……但又转念一想。
谢白榆:“你看我们聊天框干嘛？这么关注我啊？”
姜望舒无奈:“拜托，我只是刚好想问你训练时间罢了，刚好看见了。”
谢白榆:“哦。”
姜望舒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谢白榆疑惑的点开，传出女孩笑着地声音:“怎么？大树哥，是有什么吩咐？”
不一会又发了个问号熊猫头表情包
谢白榆:“奥，刚想问你回家了吗，看来是到了。”
姜望舒又发了条语音过来:“那谢谢大树哥的关心啦～注意休息。”
谢白榆把这语音，又听了一遍。嘴角浅浅勾起，斯条慢理的回着姜望舒:“嗯，训练时间我到时候看一下，再做决定。”
对面回了个ok的猫猫表情包。
隔壁床奶奶，也不知道看谢白榆多久了。突然开口:“在和那个女孩子聊天吗？怎么喜欢啊？”
谢白榆没有回答，而是耐人寻味地微微点了头。好似是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又好像是都回应了。
奶奶看了也不想太过问，便笑着躺下了。
谢白榆盯着和姜望舒的聊天框，沉思着。喜欢？姜望舒和谢白榆是两个不同的性格。谢白榆表现得沉稳，正经。但内心深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叛逆。”姜望舒则恰恰相反，古灵精怪小野猫一般。明媚百变，爱打直球。似乎她的出现勾起了谢白榆内心深处的“叛逆因子。”让他不自觉的会想靠近她。
“可能吧……”谢白榆喃喃自语着。
清晨，姜望舒照旧和程章凌还有温斯露，一起上学。教室在6楼，对于程章凌这小子还好。而姜望舒和温斯露则爬得气喘吁吁。程章凌站在高处，回头嘲讽着后面的两人:“爬这么慢！这才6楼哎！爬个楼梯，给你爬出了登高的感觉！小爷我先进教室咯！”
姜望舒扶着扶手:“啧！爬得快了不起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姜望舒和温斯露，在程章凌进教室后不久。才慢慢吞吞的进去。
姜望舒坐到位置上，发现谢白榆趴在桌子上，好像在补觉。低头在抽屉里拿出书时，瞥到谢白榆桌下的手紧紧捏着衣服。
姜望舒疑惑的轻拍了一下谢白榆:“你…怎么了？胃疼？”
谢白榆埋在手里的头，点了点。
姜望舒手在书包里掏着什么。又戳了戳谢白榆:“要不要吃点面包？实在不行你就回去吧？”
谢白榆一听见要回去，瞬间就弹起。手撑着脑袋:“奥，不用！早餐来不及吃了而已没事！缓缓就好了！”
姜望舒给他递过去面包:“吃点吧？身体垮了，怎么带我练射箭啊？我还得靠你给我传授点小技巧。”
谢白榆收下了面包:“谢谢。”女孩给的是个抹茶奶酥。撕开包装袋，浅尝了一口。外面焦酥，内馅是扎实的沙沙口感，不甜不腻。
姜望舒看着谢白榆斯条慢理的吃着:“好吃吗？”
谢白榆看向女孩，女孩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女孩眼睛生得很漂亮，开扇形双眼皮，面窄而深。眼尾微微上扬，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谢白榆应了句“嗯，还不错。”
姜望舒听到回复后，抿嘴一笑:“好好吃饭，可不兴这三天两头的病着。”
谢白榆轻声的应了句:“嗯。”
谢白榆是行动派，下午放学时，就带着姜望舒来到田径场，训练射箭。
谢白榆将箭装好，把弓箭递给姜望舒:“你先射击一次我看看。”
姜望舒拿着陌生的弓箭，感到一脸绝望。
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姜望舒瞄准射击靶，松手。箭出，在天空上滑出一个弧线，好！完美错过靶子。
姜望舒转身一脸尴尬的看着谢白榆:“怎么样，能做到完美错过，也挺难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谢白榆并没有嘲笑姜望舒。谢白榆双手环抱在胸前:“没事，第一次都这样。教教就会了。”
谢白榆一脸轻松地说:“你先在弓臂上找一个参照物，用他来找命中黄心的目标点。”
姜望舒听得懵懵懂懂，再次拿起弓箭。选择了弓腹上的纹路，作为参照物。瞄准黄心，右手用力扯着弦。猛的一下松开，耳边听见咻的一下。箭离弦，但又一次脱靶。
姜望舒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不信自己中不了。又一次拿起弓箭，准备射击。站在一旁的谢白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俯身，握住弦也握住了姜望舒的右手。姜望舒的手，被突如其来的谢白榆握住。感到心跳突然漏一拍，脚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肩膀被谢白榆按了回来:“别动！”谢白榆的左手，也握住姜望舒握住弓的手。
姜望舒不自在的吞咽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离谢白榆这么近，对方还是一个正儿八经，高不可攀的学霸！难免感到点不适。姜望舒紧张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白榆。
谢白榆仿佛丝毫不在意，真的在认真教学着。反倒是姜望舒显得大惊小怪了。
微风徐徐，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蓝风铃味。挺直的鼻梁，眼窝很深，眼睛微眯，愈发勾人。双唇紧闭着，一脸正经。
在姜望舒分神的时候，谢白榆已经把箭射出去了。正中靶心，这应该是在个下午，第一个中了的箭。姜望舒回过神来，谢白榆已经又站到一旁，看着她。
谢白榆看着姜望舒一脸茫然样，挑了一下眉:“没看懂？”
姜望舒尬笑地看着他:“要不我还是申请参加拉拉队吧！我跳舞还行！”
谢白榆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应了句:“啧，确实一天两天也学不成了。要晚上了，我送你回家吧！”
姜望舒点头如捣蒜:“嗯嗯！走吧！走吧！”紧紧跟在谢白榆身旁。
正值下班高峰期，两人走在马路边，车水马龙间，谢白榆让姜望舒走里边。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