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兄长的权利
“这毒名为红颜,解药是红花子,她中毒时间短,又只是茶杯上涂抹毒液导致毒素随皮肤渗入,毒量比较轻,取半匙红花子合水服下就行。”
对症下药的效果很好,不到一盏茶时间,楚蓁蓁只有脖子能动到能动动手指,最终恢复到能自己站起来自如行走。
“可还有别的不适?”安燕寰问,他到现在脚还搁在邵通身上。
楚蓁蓁转了个圈,又原地跑跑跳跳,“应该没问题了,好好的。”
安燕寰移开脚。
邵通一恢复自由,立即翻身爬起,“既然姑娘的毒已经解了,在下就告辞……”在嘲讽的视线下,他有自知之明地改了口,“各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你有心将功补过,本宫亦会为你请旨减刑。”萧芾堂道。
“殿下大人有大量,在下佩服,一定会遵照殿下的吩咐将功补过。”邵通笑得狗腿。
秋涴冷沉着脸,紧握双拳,告诉自己邵通还有用处,迟早有将他绳之以法的时候。
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情绪,萧芾堂不动声色地到她身旁,大手包住她的捏成拳的手。
“墨盟主,请你带邵公子去休息,稍后本宫有些话要问他。”
墨竹枰点了下头,看向邵通,他便乖乖地往门口走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向来很识时务,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强悍的人。
秋涴看向完全没有离开意思的楚蓁蓁,“楚姑娘的毒已经解了,该早些回去歇着。”
楚蓁蓁下意识遵守,“也对,我……”
她停下,视线往下落在腰间环着的大手上。
“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一句谢谢也没有?”安燕寰冷嗤,看不惯秋涴那看似关心实则命令的态度。
“楚姑娘曾承诺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秋涴淡淡嘲讽,看着楚蓁蓁,“我并没有要楚姑娘为我涉险的意思,但楚姑娘的好意我也不便推拒。”
换句话说,是她自己要去涉险,她自己要去做的事,与旁人无关,自然用不着感谢。
安燕寰的手揪上楚蓁蓁脸颊,“你能干出这种事我怎一点也不意外?”
楚蓁蓁“哈哈”干笑,讨好地靠在他胸膛,“所以说咱俩很合得来啊。”
安燕寰心里暗喜,面上哼了一声,“今天爷心情好,算你过关,不许再有下次。”
“是是是,我的爷。”楚蓁蓁顺着,给足他面子。
“走吧,回去歇着,这里的破事跟咱们没关系。”说着话,安燕寰已经往外走。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多谢蓁蓁表妹出手相助,你的恩情萧芾棠铭记在心。”萧芾棠却在这时诚挚道谢,又转向安燕寰,神情严厉,“安世子久居江湖,或许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楚家不同,世代书香最讲礼节,安世子既然有心,还是早些登门拜访,正正当当地提亲才好。”
“我们自己有打算,二殿下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安燕寰冷冷道,将楚蓁蓁搂得更紧,勾唇嘲笑,“殿下能少给我们找麻烦,就感激不尽了。”
萧芾棠依旧心平气和,“这是本宫作为一个兄长的责任和权利。”
“蓁蓁两位兄长,没一个姓萧的。”
“本宫看待蓁蓁表妹便如自己的亲妹,蓁蓁表妹多次助我,想来也是视我如同兄长。”萧芾棠微微一笑,“今日因为我,蓁蓁表妹只怕被长公主府彻底恨上了,这几日蓁蓁表妹不如就留在二皇子府避一避,舅父那边本宫去同他说明。”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护,用不着你多事。”安燕寰若有所思地打量萧芾棠,这人没瞧见秋涴那刀人的眼神吗?还一口一个“蓁蓁表妹”借兄长名义拉拢关系。线报上说他最近与秋涴情深意浓,那么,他这是故意的?目的为何?
“蓁蓁表妹你的意思呢?你留在二皇子府,想来舅父舅母也会更加放心。”萧芾棠不理会安燕寰,只看着楚蓁蓁。
楚蓁蓁有些犹豫。
现在这情况,若她要和男女主打好关系,当然是留在二皇子府会更有机会。但是……她仰头看着安燕寰。
他也正低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安燕寰的眼里只有信任和支持。
楚蓁蓁心头阵阵颤动。
以往不明白彼此心意,她可以说服自己不要爱情。现在两情相悦,她怎么还能割舍?
恋爱脑要不得,可恋爱不上头还是爱吗?尤其是双向奔赴,根本没法转身跑偏,只能一股脑地扎进去。
“我要去安国公府。”
“如此,本宫便将蓁蓁表妹交托给安世子了。”萧芾堂很爽快地接受了这决定,倒像是早就猜到楚蓁蓁会这样,也早已准备好应对,“舅父那边稍后本宫会去拜访,将此间事细细告知,安世子就不要出面了。”
他紧接着解释,“长公主府至今不知道安世子也参与其中,为免多惹事端,安世子便继续保持神秘吧。”
楚蓁蓁顿悟地一拍掌,“说的对哦,咱们两家一文一武,本来就没交情,我和你一个深闺一个江湖,更是两路人,谁也不会想到咱们会走在一起。”连连点头,“确实二殿下出面比较好,如此一来,长公主府认定事都是二殿下指使干的,正好一门心思只对付二殿下。”
这话说得,犹如刻意要让萧芾棠抵在前面挡刀。虽然萧芾棠的本意也是将火力吸引到他自己身上,但没有人会如此明晃晃地说出来。
安燕寰哈哈大笑,在楚蓁蓁脸上亲了一下,“蓁蓁说得对,自己的事就不该把别人置于危险中。”
不过一转眼,瞧见萧芾棠嘴角含笑一脸温柔地看着楚蓁蓁,安燕寰笑不出来了。
那是看妹妹的眼神吗?那分明是对人有企图的眼神!
“我们走!”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
楚蓁蓁毫无疑异地跟着。
她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不过是认为既然已经决定去安国公府,现在要离开就是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