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兰山的风景果然名不虚传,就像神仙修炼的仙境一样,山中有供业主来往的两车道,路面特别干净,没有一个坑洼。
车子驶到山顶,进了别墅的院子,绕过好几个花坛,停在别墅的门口,门口已有家政人员列队等候。
简舟随着赵镇下了车,不安地跟着他上楼。
他做好了进屋就会被赵镇按住狂吻的准备,这是他每次出差回来的必经开场。
可是,这次很奇怪,跟在赵镇身后,进了二楼最大的那间向阳卧室,简舟并没等到他的狂吻,只等到他一句淡然的命令:“先去洗澡。”
终究还是嫌他身上有味。
简舟来时刚从糕饼间出来,九月的宫城,天气仍然炎热,一干活,全身出汗,纵然干完活,他在卫生间擦拭过身体,也掩盖不住汗味。
他嫌弃很正常。
其实,他一直是嫌弃他的。
别墅的浴室更奢华,大的惊人,里面有各种洗浴设施,正中间有一个全自动按摩浴缸,少说也能容得下三个人。
里面已放好温热的水,简舟一看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没犹豫,脱了衣服,坐进浴缸。
用余光看到,浴缸侧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物件,他心下了然。
果然,泡了没多久,赵镇走了进来,还是穿着来时的那套衣服,白衬衣黑西装裤。
简洁帅气。
他站在浴缸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睇着他。
简舟坐在浴缸里,仰视着他,被他的眼神吓得有些轻颤,这眼神似曾相识,和那天被冷水激醒时,他看到的眼神很像。
九月的天,赵镇的语气冰得像寒冬:
“王妍就在外面,待会你可别让我失望,只有让她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让她知道你是谁的,我才会放过你,放过她,明白吗?”
简舟只觉脑海一空,四肢顿时僵硬,没等他反应过来,凶狠的疼痛代替了他所有的感官。
可怕的暴风骤雨之后,赵镇用毛巾被包裹住简舟,将他抱出浴室。
他又一次被赵镇弄得伤痕累累。
果然,王妍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大滴大滴地冒着冷汗。
羞耻控制着简舟,让他无地自容,更无脸再看她一眼,只得将脑袋窝在赵镇怀里,紧紧闭着双眼,声音颤抖着低声求他:“镇哥,求你,让妍姐走吧。”
让人知道他跟了赵镇是一回事,可是让人亲耳听他和赵镇做那事又是一回事。
后者无疑就如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凌迟一样。
简舟感觉赵镇的胸膛震了一下,一声冷哼传进他的耳朵,接着听到赵镇说:“她走了,岂不是又给了你狡辩的机会,说我冤枉你。”
说着,他将简舟放到床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几秒钟后,卧室里响起一段录音。
“喂,简舟。”
“妍姐,你还好吗?”
“简舟,姐谢谢你,谢谢你不怨姐,是姐鬼迷了心窍,姐知道,你肯定也不好过,都是姐害的……”
“妍姐,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通话,你我的缘份到此为止,这样对我们都好。至于王思华说的,让我……”
……
“简舟,你说的对,我俩的缘分到头了,你好自为知吧。听姐一句话,如果有机会,离开他吧,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而不是我们这些只想把你当玩物的混蛋。”
“妍姐,我知道,等时机到了,我会离开他的……”
是他和王妍最后一次通话的录音。
他的手机竟然被赵镇监听了。
他给他解释过,他和王妍没什么,看来他压根就不信。
简舟内心惊诧不已,焦急地想为自己辩解,奈何刚被赵镇弄得精疲力尽,想大声说几句话都难。
转念又一想,他和王妍的这段通话,又没有什么可让赵镇误解的内容,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最重要的是,赵镇已有了自己的认定,辩解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他真的好累,身体特别不舒服,特别想让赵镇给他涂点常用的那个药膏,缓解一下他的难受。
可是,他知道,此时根本不可能。
只能忍着。
录音放完,王妍的状态更不好,脸色煞白。
她终于知道赵镇为什么会来今天这么一出。
把她强带这来,二话不说,扔进这间卧室,就是让她听听他是如何当着她的面占有简舟。
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听到简舟压抑的求饶声和哭泣声,这让她心痛不已。
说实在的,在他们这圈子里,就算有人当面做那事,也不会大惊小怪。
可是,简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他受不了,赵镇这禽兽,报复她就得了,竟然还以这种耻辱的方式折磨简舟。
他是要告诉她,简舟是他的,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让她别妄想。
呵,这一点还用得着他用这种方式提醒吗?
王妍没说话,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经赵镇这么一弄,除非他改变心意,她大势已定,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就看她能挺多久了。
赵家的人都是这样,平时看着像君子,一旦不小心惹到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要对方永无翻身之日的。
她完了。
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了,是她运气不好,偏偏糊涂的那一刻,就被这个阎王撞见了,天要灭她啊。
就对简舟来了一个糊里糊涂的素吻,他就让她王家走上覆灭之路。
算他狠。
他对简舟的占有欲就这么强吗?
简舟和王妍的无声激怒了赵镇,尤其简舟的沉默不语和一脸的无所谓,让他一下暴躁起来。
他一个俯身,一把掐住简舟的脖子,眼神狠戾之极,咬牙切齿道:
“原来,你时刻都想着离开我,平日里装出一副对我百依百顺,死心塌地的样子,骗得我团团转,我他妈,竟一点也看不出来。敢骗我,老子弄不死你?!”
简舟大张着嘴,根本喘不上气来,脸色憋得通红,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
他无力望着他,默默地流着泪。
那双桃花眼里尽是抹不去的哀伤和恐惧。
他,怕是要死了。
可他不想死,他才过完21岁的生日,才从监狱出来没多久,但他又觉得自己从监狱出来后,好像也没自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