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喂我
简舟反思着,会不会是他身上的糕饼味和汗味太大,他胃又不舒服,让他反感?
嗯,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想到这,简舟自觉地后退几步,不着痕迹地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有点大。
放在一般老百姓身上,可能闻不出来什么,可赵镇讲究惯了,别人无所谓的事,在他这,就是不行。
比如,平时常用的手纸,他是坚决不会用的;平时常喝的矿泉水,他是不会喝的,他喝的一瓶矿泉水,比简舟喝的两箱矿泉水都贵。
先去洗个澡,兴许洗完澡,把自己弄干净,他就没这么生气了。
第一次和赵镇见面,他对简舟的嫌弃,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每次见赵镇,他一定要把自己弄干净。
他怕再被他嫌弃。
简舟后退几步后,赵镇的眼神瞬间由冷淡变得阴鸷,甚至有些戾气,整张俊脸冷到极致。
简舟硬着头皮,扬扬手中的药,带着讨好的语气:“赵先生,要不先吃点药,这药就是空腹吃的。”
赵镇终于开口,没有温度的命令:“过来。”
简舟乖乖走过去,蹲到茶几旁,尽力和他保持远一点的距离,拧开瓶盖,在自己手上覆一张干净纸巾,倒出一粒噢美拉唑胶囊,递到他眼前:“赵先生,给您。”
赵镇瞥一眼他递过来的药,注视着他的桃花眼,缓缓开口:“喂我。”
简舟迅速反应着,喂他?噢,喝药得要水,他是想喝水,可是冰水不行,得喝温水。
简舟想去给他倒杯温水,正欲收回拿着药的手,被赵镇一把抓住手腕,好看的瑞凤眼顷刻间蓄满怒气。
简舟赶紧解释:“赵先生,我去给您倒杯温水,胃不舒服,别喝冰水。”
赵镇直视着他,简舟感到他的力道在增加,手腕开始疼起来。
他不敢多说话,只得用另一只手拿过茶几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赵镇对此视若无睹,目光落在简舟的嘴唇上,直白赤裸,明确表达出他要让简舟用嘴给他喂药的命令。
他重复道:“我说,喂我。”
他把“喂”字咬得很重,简舟再迟钝,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赵镇在这方面玩得花样很多,彻底放飞自我,简舟就是个菜鸟,完全被他拿捏,由他带领着,打开一扇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惊奇又刺激。
嘴对嘴喂东西这种玩法,都是小意思。
不过,他还没洗澡,不能和他接吻,两人距离会太近,他可不想刚吻上,就被赵镇嫌弃地推开。
还有,简舟怕吃药。
他自小就怕吃药,特别惧怕药的苦味,就算是胶囊,糖衣片在吃进去前,都需要很久的心理建设。
小时候,感冒吃药,对于简舟来说,就是灾难,他会害怕得鬼哭狼嚎,眼泪鼻涕糊一脸,就算是硬灌,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妈妈根本拿他没办法。
奶奶实在心疼他,把哭成泪人的他,搂在怀里,轻轻摩梭着他的小脑袋,喃喃轻哄:
“哟,我的乖宝,怕苦呢,不吃药,不吃就不吃,别哭啦,奶给你做主了,乖宝不吃药。”
这时,简舟的妈妈不满地嚷道:“妈,你别这样惯着他,他都是被你惯坏的,你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吃个药,像要杀了他似的。”
奶奶不许人说他,就算是他妈妈也不行,理直气壮地护他:
“我就惯他了,谁让他是我们简家唯一带把的孙子呢,再说,我们乖宝就是这么娇贵,受不得苦。”
妈妈还要争辩,奶奶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讲着自己的道理:
“你别以为吃药就管用,医生不都说了嘛,感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得一周,小孩子有自己的抵抗力,不吃药,过几天就抗过去了。听我的,没错。”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怕吃药,别人也理解不了,总说他娇气,被惯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恐惧。
这就像五大三粗的人天生晕针,冷静理智的人会晕血,有人打死也不吃香菜一样,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天生如此。
有奶奶护着,他总是能躲过吃药,躲过苦。
现在,没人护他。
简舟看着药,心生惧意,一直犹豫不决,怯声声地开口:“赵先生,我能不能先洗个……唔……唔……”
简舟说不出话,下巴猛地被赵镇死死捏住,他手上一用力,把简舟扯过来,简舟本来蹲着,被他一拉,直接跪在他面前。
赵镇强迫他张开嘴,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自己含一口水,粗暴地吻上他。
简舟的耳朵嗡嗡作响,嘴唇和舌头在碰到胶囊的那一刻,失控颤抖,根本没有接吻带来的期待和快感。
没有任何心理建设的时间,他被恐惧支配,情绪一下失控,只想拼尽全力,摆脱赵镇的拑制,把药吐出来。
之前,他的一只手已被赵镇抓住,他除了扭动身体反抗外,只能用另一只手推赵镇。
赵镇被他不情愿的反抗激怒,轻易就抓住了简舟推他的手,将他的两只手一起反剪到身后,单手锁住他的手腕,向后粗暴地一拉。
简舟吃痛,跪在他面前,被迫仰起头,伸长脖颈,挺起胸膛迎合着他。
赵镇用腾出的左手,拦住他的腰,将他扯进怀里,简舟不得不挺起腰身,身体向后倾斜成一把满弓。
在身体的对抗上,他和赵镇从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瞬间被他碾压,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赵镇嘴里的水,从两人的嘴角溢出,顺着各自的下颌流到脖子,流过锁骨,流进衣领之中。
他和着药,肆意妄为,搂在简舟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简舟被迫承受着折磨他的吻,恐惧开始变得具体起来,赵镇迟迟未把药吞下去,他的所有神经都紧绷到极致。
再不把药吃下去,药粉随时会冲破胶囊,这种恐惧在他脑海中形成具体的画面。
胶囊薄衣,药粉,水,浸泡,薄衣瓦解,一层,一层,又一层……
药粉在薄衣里横冲直撞,就像头发丝系在眼睛上方的尖刀,只能绝望地等“嘣”的那一声。
一直等不到简舟的回应,赵镇猛地发狠。
简舟似乎听到“嘣”的一声,药粉倏地冲破胶囊,顿时在他俩的口腔中扩散。
“唔……苦……”简舟含糊地挤出两个字,希望赵镇能听见,放过他。
赵镇对这苦毫无反应,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药粉扩散到他口腔的每个角落。
苦,好苦,太苦了。
从未体验过的苦涩冲击着他,他只想摆脱这苦涩,身体根本动不了,慌乱间,简舟用力一咬,咬住了赵镇的舌头。
赵镇的所有动作一滞,用在简舟身上的力气骤然一松。
简舟趁机使足所有的余力挣扎,终于摆脱他的禁锢,却在赵镇松劲之后的惯性之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头直接撞到后面的茶几上。
“嘭”的一声,一阵剧痛从简舟的后脑勺传来。
“啊!”他痛苦大叫,面目因为疼痛,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