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改变第一步
简舟是被一阵闹铃吵醒的。
手机闹铃响第一声时，他反射性地伸手按掉，回头看身后的赵镇，他睡得很熟，没被吵醒。
他望着黑漆漆的周边，有点迷糊，自己这是在哪？
缓了好久，他想起自己在赵镇的激派俱乐部，赵镇刚出差回来，就让张助理把他接到这，当着俱乐部所有人的面，当众吻了他，还和他荒唐了一下午。
可是，自己为什么定凌晨四点的闹铃，心里好像一直惦记着一件很重要的事。
赵镇的胳膊搂着简舟的腰，简舟费力地挪开，赵镇的眉头微皱，简舟紧张地吸口气，不敢乱动。
赵镇的身体向简舟靠来，手摸索着，搭在他的腰间，埋在枕间的俊脸才算舒展开来。
简舟等了一会，看他再没动静，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看他没什么反应，才蹑手蹑脚地去上厕所。
刚从厕所出来，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他要做的重要事情。
他每天凌晨四点起来，要给福味烘焙坊做糕饼。
坏了坏了，要迟了，要迟了，他现在得赶回公租房去做糕饼。
他慌手慌脚又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出赵镇的卧室，还好没吵醒他。
下电梯时，他从手机软件上叫好车，出了俱乐部门，等了两三分钟，叫的车就到了。
晚上的交通很畅通，半个多小时回到公租房，还好简舟上个星期买了一台二手冰箱，能一次备二到三天的特殊食材，这样更经济一点。
每天做的量都固定，面粉一直多备着三天的。
他马不停蹄地干着，早早和程玉娟联系好，让店里的人过来提货，要是等他做好，装好，再送过去，肯定会迟很久。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她们来提货时，最后一批糕点顺利出炉，比平时迟半个小时。
程玉娟和另外一个店员开始装货，装货时，程玉娟没说什么，另一个店员一脸的不高兴，摔摔打打地闹着情绪：“自己迟了，凭什么叫我们来给他干活。”
简舟高强度地忙了四个小时，一点没歇气，刚坐下喘口气，听到店员的话，心里一咯噔。
当时和魏立强约定，店里自行提货，他不负责送货，店里每天没卖出去的货，也应该由店里给他送回去。
后来，因在夜市上处理退回的糕饼，他要用店里的电动三轮车，就自己拉退回的货，到夜市上卖完，直接将三轮车骑回自己家，考虑她们都是女人，装货和送货是体力活，就帮她们做了。
没想到，帮了半个月，本来是她们该干的活，现在竟然认为是替他干活。
简舟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意识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能再做下去。
也有一个问题，他得用店里的三轮车，到夜市卖退回去的货，让她们等到把糕饼卖完，再将电动车骑回去，她们肯定不干。
最好的方法，就是糕饼每天都卖完，他不用再到夜市去卖。
店员走后，简舟正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手机铃声响了，简舟一看来电显示，心里又一咯噔。
是赵镇打来的。
七点时，他就打过电话，简舟当时忙，根本没空接。
他知道，一旦接起来，后面没法继续干活，犹豫之后，没接他的电话。
之后，他再没打，简舟总算松口气。
现在他又打过来，简舟的心又悬起来。
简舟接起电话，声音犯着怯：“喂，赵先生。”
赵镇的声音透着冰：
“我今天没空收拾你，等我从澳门回来，你最好能找到非得凌晨四点从我床上爬起来，偷偷离开的充足理由，还有，不接我电话的胆量。”
简舟赶紧说：“赵先生，我错了，我……”
电话被挂断。
简舟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呆，之后放下手机，继续干活。
厨房收拾干净，正好豆浆也榨好，鸡蛋也煮熟，冰箱里还有做好的泡菜，他盛两个酥饼，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简舟冲个澡，特意在脸、脖子上抹好防晒霜，换件干净的卫衣，出门。
不是上班的点，地铁上人不多，大都是晨练买菜回来的大妈大叔，就这样，简舟还是一路被人偷拍，他也习惯了，只是低着头，尽量别让她们拍到正面。
期间还有几个女生向他要联系方式，简舟一一婉拒。
到丰安市场站，简舟下车，竟然还有两个女生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很无奈，转过身对她们说：“请不要这样，你们已经影响到我了。”
一个女生大着胆子说：“我们就是想知道你在哪个大学上学。”
简舟沉着脸，没说话。
看他要生气了，两个女生才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女生离开后，简舟总松口气，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食材店，向店老板打招呼：“李老板，你好。”
李老板看到简舟，一脸惊喜：“小简，是你呀，真的好久不见。听说你不在华宫酒吧干了，现在在哪高就啊？”
简舟满脸微笑：“还是做老本行，给一家烘焙坊做糕饼。”
李老板不解：“都是做老本行，在华宫酒吧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
简舟：“黑白颠倒，就想上正常一点的班。”
李老板点头：“噢，也对，你还在长身体，老上晚班，确实不利于身体发育。”
简舟被逗乐：“我还长什么身体啊，快21了，早就定型了。”
李老板一副“年轻人，你不懂”的表情：
“胡说，男孩子25岁前，只要没结婚，个头起码还会撺一撺的，我儿子就是在结婚前又长了1厘米，我看你还能长点个。”
简舟瞪着桃花眼：“是吗？我现在1米78，要是能长到1米8就好了。”
赵镇有1米86，简舟想再长高一点，和他的差距小一点。
李老板给他吃着定心丸：
“能，能，肯定能，你还这么小，结婚还早，有的时间去长，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哦，结婚前，不能胡搞哦，胡搞的话，失了童子身，个子也是不能长的。”
简舟一惊：“啊？”
李老板暧昧一笑：“小简，看你这反应，好像不妙啊？不会已经……”
“没有的事，李老板别瞎说。”简舟红着脸打断他的话，赶紧转移话题，“李老板，这是我要买的食材清单，麻烦给我拿一下。”
李老板接过简舟的食材清单，笑得很不正经：
“还是这么害羞。别不好意思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又长得这么帅，肯定有不少女人主动钻你被窝啦，年轻人，把持不住，再正常不过，不用害羞。”
简舟叫道：“李老板，我还要长个！你就别贫了，快给我拿货吧。”
再说下去，简舟要逃跑了。
李老板乐得直笑，再没调侃简舟，给他拿好货后，不解地问：“小简，再小的烘焙坊，不可能只要这点糕饼配料，你这是要单独给人做糕饼啊？”
简舟点头：“嗯，李老板就是懂行，我确实要单独给一个人做些糕饼。”
李老板满脸遗憾：
“你在华宫酒吧时，一直在我这拿货，现在你不干了，华宫酒吧的新糕点师不愿在我这拿货，我又少了一单大生意啊。”
简舟但笑不语。
李老板继续絮叨：
“我这的货，可是宫城市最全最正宗的，好东西肯定贵啊，做出来的食物口感绝对和那些便宜货不一样，挑嘴惯的人，东西不一样，一下就能吃出来，根本咽不下比这差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小简？”
简舟随口应一声：“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老板：“对对对，就这意思。所以，我听说，很多顾客都说，他做的糕点没你做的好吃，就是因为没用我的料啦。”
简舟只是笑，没回应李老板，付款走人。
回来的时候，他坐的是公交，正是午休时间，公交车上也没什么人，他坐到最后一排，没人偷拍，没人打扰。
他望着车外的风景，失神。
他在想，他还能不能长个？
要是按李老板说的，他都没拉过女孩的手，不算胡搞，应该还能长个。
但是，他和赵镇做了那事，好像也不确定。
简舟为此烦恼了一路。
回到家，简舟将此事先放到一边，思索着，在纸上一一列出待会要做的糕点，画出糕点的新图样，琢磨再三，开始动起来。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所有糕点成品都出炉，简舟仔细地包装好，放到一个很精致的竹篮，开始准备晚饭。
吃完晚饭，简舟将自己收拾干净，用吹风机将半干的头发定型，穿身简约的黑裤白衬衫，提着小竹篮出门。
晚上八点的丰华步行街，正是最繁华热闹的时刻。
简舟的模样太过出挑，走在步行街，又提个小竹篮，在夜晚的华灯下，就像模特走秀，引来路人的注目。
“哇，那个男孩好帅，像哪个大学的校草。看这气质，不会是宫大的吧。”
“不好说。不过帅确实是帅，比你粉得爱豆还帅，还是素颜。”
“就是，就是，我们要不要上去加个微信？”
“不要了吧……他这么帅，要他微信的人肯定很多，被拒绝的话，很尴尬的。”
“说的也是，这种极品帅哥，看看就行，得不到，得不到，别肖想，别肖想。”
穿过丰华步行街，简舟驻足在店门口，来回徘徊许久，最后，咬咬唇，左手使劲握拳，给自己打着气：
“苏哥说，做生意，脸皮要厚，赚钱，不怕丢人，不丢人，不丢人，冲！”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