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躁赵镇上线
苏大伟上了副驾驶座，简舟局促不安地站在车外，如果他能选择，他也不想上赵镇的车，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会脏了赵镇的车。
他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简舟在车外，隐约能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
他听到苏大伟嬉皮笑脸地对赵镇说：
“肖利开口了，我也不好驳他的面不是。我知道你有洁癖，现在不是没办法嘛，雪这么厚，路上都结了冰，现在这个点，根本叫不上车。小镇，镇哥，镇爸爸，我叫你爷总行了吧，您老就让他上车吧！”
“您看他站在外面，都快冻死啦，洁癖和一条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以您博士的学问，肯定眨个眼就能判断的事，您说是不是？让他先上车？”
之后，苏大伟在车里和赵镇又说了很久，才打开车窗，冲着简舟喊道：“上车！”
简舟受宠若惊，赶紧拉车门，拉了好几下，才将后车门拉开，上车时没注意，头“碰”的一声磕到车沿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赵镇骂道：“笨蛋！”启动车子。
简舟臊得一脸通红。
苏大伟回头问：“你没事吧？”
简舟捂着脑门，忍着疼，窘迫笑道：“没，没事”。
凌晨一点，车子缓慢进行。
赵镇冷着脸，掌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简舟坐在后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噤若寒蝉。
苏大伟将肖利给他的一沓材料，连同简舟的身份证一起装到自己包里。车里暖气很足，安静得有些沉闷，苏大伟试图活跃气氛，回头：“简舟，你身高多少？”
简舟乖巧答道：“1米78。”
“个头不错，就是有点瘦。”
简舟急切地解释：“老总，您放心，我虽然瘦，可力气很大，不耽误干活。”
“哎，别叫我老总，介绍一下，我叫苏大伟，他叫赵镇。”苏大伟用下巴指了下赵镇。
赵镇还是一脸不高兴。
简舟不敢看赵镇，对着苏大伟叫道：“苏老板……”
苏大伟打断他：“哎，刚不说了嘛，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什么总啊，老板啊的，叫我哥就行。”。
简舟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真诚叫道：“噢，伟，伟哥好！”
苏大伟：“……”
“扑噗，哈哈哈……”车里响起赵镇肆无忌惮的大笑，方向盘有些不稳，车子滑了一下。
苏大伟没好气地瞪他：“你小心开车！”
赵镇还是忍俊不禁。
简舟很无措，双手不安地在大腿面来回摩擦，不解地看着苏大伟，他不明白赵镇笑什么。
不过，他笑起来真好看。
苏大伟打小就最忌讳别人叫他“伟哥”，为此不知和别人红过多少次脸，知道他脾气的人，都不这么叫他，没想到简舟这么不开眼。
本想发火的，但一看这小孩懵逼无知的双眼，就知道他是在监狱待傻了，根本不知道伟哥是啥，也不好对人发火，趁机科普道：
“咳，以后叫我苏哥，别叫伟哥，伟哥是一种治疗男子性功能障碍的药，不能乱叫。你苏哥我，号称一夜七次郎，精力旺盛的很，与伟哥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明白吗？”
“啊？对不起伟哥，噢，不，苏哥，我真不知道伟哥是那啥的药，我叫您伟哥也不是说您那啥有问题，我要是知道伟哥……哎，我都说了些什么呀，对不起，对不起……”简舟语无伦次。
赵镇笑得更欢：“蠢货，哈哈哈……”
苏大伟没好气：“得得得，你闭嘴吧！”
简舟懊恼不已，想解释却急得说不出话来。
车里只有赵镇肆无忌惮的笑声，激得苏大伟骂道：“你有完没完？”
赵镇得寸进尺：“没完，要我说，你就叫伟哥得了，伟哥本哥，别说一夜七次，一天24次都行，只要时间受得住。哈哈哈……”
“你！”苏大伟还想怼几句，结果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立马接起来。
车里安静下来，只有苏大伟接电话的声音：“喂，方便，你说……这帮孙子，没完了是吧，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苏大伟神色凝重。
赵镇问：“怎么了？”
苏大伟说：“还是城南酒吧那帮孙子，还在酒吧闹事，真是膈应人。我得去处理一下，把我送到酒吧。”
赵镇说：“我和你一起去。”
苏大伟说：“不用，你跟着我也忙了一晚上，后面的事，我自己能处理，肖利那边你给我盯着点就行。”
赵镇说：“怎么？怕我抢你风头，你无用武之地？”
苏大伟笑道:“对啊，酒吧好在是我的地盘，不能一直让你小子唱主角，充老大，最后要是鸠占鹊巢，赶都赶不走，到时我可太亏。”
赵镇啐道：“德性！如你所愿，接下了来的戏，你唱主角，我就卑微地做个不能露脸的幕后吧。谁让我这张脸太抢风头，走哪儿都遭人嫉妒，受人排挤，可怜可怜呐！”
苏大伟无语：“嘿嘿，差不多得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华宫酒吧门口，苏大伟下车，有人迎上来，一起急匆匆走进酒吧。
赵镇再次启动车子，雪天路滑，他开得很小心，速度特别慢，能听到外面防滑链“吱吱”的响声。
这样又开了近四十多分钟，赵镇的车子才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车库又大又亮堂，就是下雪天，里面也一直保持得很干净，夜晚值班的保洁员一看有车进入，马上开着清扫机跟在车后清理。
将车停到车位，赵镇熄火，伸手去摸放在后座上的包，结果竟然碰到一只手，像被针扎到，手像弹簧一样缩回去。
赵镇回头一看，低咒一句：“操！”
简舟同样抱着缩回去的手，吓成一团。
他和苏大伟竟然把简舟给忘得干干净净。
赵镇一张一张又一张地抽着消毒湿巾擦着手，直到他觉得干净才停下，湿巾盒都快被他抽空。
他回头，没好气地瞪着简舟，简舟被他一瞪，缩得更紧。
两人就这样沉默许久。
赵镇点开手机软件，就近选中一家酒店，开始填写下单信息。
赵镇问：“你叫什么？”
简舟紧张地说：“简，简舟。”
“哪两个字？”
“简，就是……”
“算了，把你身份证给我，我自己看。”
简舟开始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身份证，怎么也找不到，突然想起他所有的材料都让苏大伟拿走了。
他紧张兮兮地望着随时再次爆火的赵镇：“我身份证……苏哥拿走了。”
赵镇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卧槽卧槽！”
刺耳的喇叭声在车库里回荡，把车里的简舟和车外的保洁员都吓得一抖一抖的。
简舟大气不敢吭一声。
过了好一会，赵镇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命令道：“下车！”
简舟慌手慌脚地跟着赵镇下车，紧跟其后。
他走得很快，简舟快步跟在他身后，明显感受到他隐忍的怒气，不敢靠他太近，小心翼翼和他保持着距离。
电梯门打开，赵镇一只脚已经踏进电梯，又退了出来，转身看着离他有一米多远的简舟：“你先上！”
简舟不知所措：“你先……”
赵镇吼道：“别他妈废话，让你上，你就上！”说着，向后退几大步。
简舟吓得抖一下肩，不敢多说，快步走进电梯。
赵镇站在电梯口：“站到最里面！”
简舟赶紧退到电梯最里面的拐角处。
赵镇走上电梯，按电梯键，与简舟形成一个对角线，保持着最大的距离。
简舟怯怯地看着赵镇的背影，他的全身写满对他的嫌弃，让他先进，是不想让他进电梯时与他的距离太近。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赵镇踏出电梯，简舟赶紧小跑两步跟上。
房子是一户一梯的大平层，电梯直接入户，电梯与入户门之间是玄关，赵镇直接在玄关处换鞋，推门而入。
简舟跟上来，站在门外手足无措。
赵镇将那件红色毛呢大衣一脱，扔到沙发上，转身对着简舟不耐烦道：“把衣服脱了。”
简舟一脸懵：“什么？”
赵镇吼道：“我说把你那身脏衣服脱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简舟手忙脚乱地脱衣服：“哦哦。”
他很快将劳保棉衣棉裤脱掉，将鞋和袜子也脱掉，光着脚，乖乖站着等赵镇。
赵镇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看到简舟，无语扶额。
他里面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秋衣秋裤，已经洗得发白，在那一刻，赵镇彻底气急败坏：
“脱掉！脱掉！全他妈给我脱掉！我艹！给你1分钟，在我回来之前还顶着这身破烂，你他妈就给老子滚！滚出去冻成人肉冰棍老子也不管！”
简舟被吼得连退几步，立马又开始脱衣服。玄关处有暖气，倒也不冷。
等赵镇拿着睡袍再次站到门口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