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京
情况与季北柠所料一丝不差。
次日晚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寒山寺和尼姑庵。
成国公夫人去偏殿走走的时候发现了有人正在里面颠鸾倒凤,惊扰佛门之地那可是大罪,成国公夫人当即就让丫头通知了人,结果推开门一看,女子竟然是个尼姑,还是尼姑庵的静安师太。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弄不好牵累寒山寺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成国公夫人和寒山寺主持当即大怒,绑了静安师太和那个狂徒。
成国公夫人直接下令彻查整个尼姑庵。
深夜的尼姑庵一片喧嚣,没有人睡得着,以秋白师太为首都瑟瑟发抖。
静安师太的事尼姑庵中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不少人都有相好的,就连秋白也有。
成国公夫人亲自来了尼姑庵,待着一个丫鬟和官府中人。
拔出萝卜带出坑,只要有一个人交待,那就一群人都暴露了,这些尼姑的嘴并不紧,不出一个时辰全部交待了。
成国公夫人大怒,吩咐人拆了这座尼姑庵,荡平这藏污纳垢之所。
季北柠被人请去的时候,庵堂的院子里已经五花大绑了一群尼姑,包括静安师太在内,个个面如死灰。
见到季北柠进来,还是完好无损走路带风的样子,静安师太一下子傻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抓住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的,季北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这么聪明的算计的,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她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眸子全然没有几日前的害怕瑟缩,有的是寒寂冰冷,看她犹如看一个死人,这是季北柠的眼神!
哪怕只是微微停顿的一眼,都叫静安生出了害怕之意。
此时心里再觉得不可能也知道此事和季北柠脱不掉干系,偏偏她怎么猜也无法串联这一系列的事情,这分明不可能是一个在山上待了五年的落魄官家千金能做到的。
首先就是威虎山的土匪,那可是土匪!难道季北柠连土匪都能算得准?若是算不准,为何偏巧就被她救了,只要提起一日,只要国公夫人不留宿一晚那就绝对不能发现偏殿里她的事情。
有时候死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静安又怎么想得到,季北柠曾是当今圣上的枕边人,当今圣上掌握的这天下情报,她也一样丝毫不落的掌握。
视线落回前面,那一闪而过的冰冷似乎只是很多人的错觉,再一看分明是温婉恭敬。
成国公夫人她不是第一次见,如今见却比之前见老了很多,夜色下都掩盖不住她的皱纹,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神,有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她望着季北柠,笑得很温和,“听说是你救了我,冒着很大的危险,我应该跟你道声谢,季家丫头。”
季北柠心中暗忖,看来是已经查过她了,称她一声丫头,是要为她做主的意思了。
按说这时候季北柠应该扮可怜博同情,可她没有,她浅笑着,谦和有礼,“小女给成国公夫人请安。”
成国公夫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让你再待在这脏污的地方,”说完又皱起了眉头,“季常身为人父,怎将女儿丢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犯了错好好教导就是了,再说我看你这丫头也不似传言那般。”
季北柠没有立马反驳她所犯的错,只是虚心的受教,“是小女不懂事惹怒了父亲,父亲罚我也是为了我好。”
成国公夫人不赞同,“哪有父亲这么狠心的,你在这里待了五年,怎么着也够了,我已传讯给你父亲,我会亲自带你回盛京。”
这是意外之喜,季北柠心里笑道。
成国公府在盛京有着绝对的地位,季常是不敢违抗的,怕是季家已经乱了吧。
季北柠真心实意的谢过了成国公夫人。
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秋白,非常客气的问,“上次师太拿走了我的发簪,那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还请师太还给我,”
秋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落井下石的人,呸她一口的心都有了。
“可有此事?”秋白还没说话,成国公夫人已经动了怒气。
她与盛京女眷交往不多,却记得季家陈碧容,因为一次大雪,她曾亲眼看见当年的季夫人接济流民,有慈悲心肠的人女儿也坏不到哪里去。
秋白哪里敢否认,毕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的,她立即就从怀里掏出簪子,手上捧着,哀求季北柠网开一面。
季北柠只淡淡笑着,丢了一句此事成国公夫人做主。
做主的人当晚就把这群人丢到了大狱,并关照要好好审理。
没多久,这事就流传了出去,被盛京的人编成段子传开了,其中季家也没少处于话题中心,尤其是季家家主季常,把女儿往那种地方送,能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么。
季家来往的下人没少听闲言碎语,自然而然这些话也传到了季家主子耳里。
季常惴惴不安,生怕从此得罪了成国公府被人阻碍了官途,叶雪球则是气怒攻心,不仅没弄死人反倒让小贱人找了个靠山回盛京。
不管他们如何想,季北柠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小姐,成国公夫人还真是好人,不仅带我们回盛京,还给我们找了辆舒适的马车。”一路上冬蝶都兴奋不已,对她来说离开那个身体受折磨的地方是天大的好事,而对于季北柠来说却并不是。
回盛京,才是她战斗的开始。
回去的途中,还发生了意外。
威虎山的土匪头子被抓,跑掉了一批漏网之鱼,这些漏网之鱼把矛头对准了成国公夫人,所以不怕死的拦住了一行人的马车。
成国公夫人的身份既已经暴露,官府自然派了官兵随行保护。
可巧就巧在,土匪认错了马车,以为稍豪华的那辆是成国公夫人,于是就对后面那辆展开了进攻,而此时官兵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面那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