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的史洋鬼子
“洋寺庙都这么阴森吗？”林文才一只手提着蛋糕，一只手拉着林秋生畏畏缩缩跟在身后面，奇形怪状的哥特式建筑以及耶稣受难的雕像，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教堂里只有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椅子上，看背影像是史洋鬼子，林秋生问候道：“是史大夫吗？”
史洋鬼子回头，将手里的银制十字架放下，林秋生发现他手上的的烫伤很快就愈合了，但他心里没多想，也许这是西洋的某种法术罢了。
“两位林，好久不见。”史洋鬼子的情绪很平和，现在他只担心女儿。
“史大夫，这是我师父对您的一点心意。”林秋生把蛋糕放下。
“谢谢。”史洋鬼子用英文回了一句，烛光拉长他的身影，疲惫的的面容和九叔如出一辙。“你们师父他还好吗？”
“挺好的。”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史洋鬼子如此评价九叔，在西方这是对一个骑士的褒扬。
“你同样也是。”林秋生笑道，仿佛对这个大他十来岁的外国人充满了好感，总感觉他就像师父林政英一样，默默承受了很多东西。
史洋鬼子笑了笑，他从来不奢求谁的尊敬，只求安安稳稳照顾女儿长大，自己已经被上帝抛弃了，只希望有朝一日女儿能到天堂和她母亲在一起。
林秋生和林文才不懂史密斯在说什么，仿佛他的一生都在赎罪。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中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两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史洋鬼子亲自把林秋生和林文才送到教堂门口，顺便瞧了一眼天色，时辰尚早，他还不能去医院看望自己女儿。
师兄弟两人离开教堂前往保民堂交差，九叔也刚好和姨父作别，说是来年迁坟的事情过几月再详谈。
师徒三人就近在县城门口茶面摊上吃过晚饭，待到日落西山时一路回义庄了。师徒三人穿过田野，沐浴着夕阳，师父林政英永远背着手走在前面，两个徒弟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跟在师父身后打闹。
那时是民国十七年，还是林秋生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候。
回到义庄，林秋生负责去祭拜祖师爷，林文才负责去打理停尸房，一般接到的客人都会身着前清官服，用镇尸符咒定住，在义庄停留几天，然后有负责“带货”的同门师兄弟押送他们到各自老家。
林文才在停尸房里每副棺材缝里插一把香，嘴里念叨吃好喝好；然后往供桌上的莲花灯里加一些灯油，并捻了捻灯芯，要是这盏莲花长明灯熄了，镇尸咒会失效。
林秋生在祖师面前先给神霄派创派祖师王文卿上了一炷香，拜了三拜；再给神霄派第一奇葩林灵素祖师上了一炷香，也拜了三拜；最后为所有神霄派天师上了一大把香，同样拜三拜。
“你们两个今天去看了史大夫，他有无有恙？”九叔照常打水洗脸，刷完牙再打理打理他的一字眉。
“没什么大碍，但听说他女儿好像受了些伤。”
“姓卢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九叔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师父就教训教训姓卢的呗？”林秋生道，他心里明白只要九叔使用法典里的仙术或者是神剑，卢伟东整个保安团都不够他打的。
九叔走近又想敲林秋生一下，但是被躲掉了。
“你这混小子，为师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能用道术对付凡人，更何况是仙法？你难道忘了我们和龙虎山有盟约吗？”
林秋生撇撇嘴：“好啦师父，我知道啦，不就是《正影威盟》吗？林之玄祖师也真是的，把我们这些后辈儿孙害惨了”
“再给你说了，别说祖师爷的不是！”九叔亲自拜了拜两位祖师和历代天师，宋朝发生的事他没能力去管，他只有守好当下的规矩就行了。
林文才刚好干完活，准备再拜一拜祖师然后就洗漱睡觉。
林秋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对九叔道：“对了师父，我觉得那史大夫像是有些道行
“怎么说呢？”
“我今天带着文才刚进教堂门，发现他手上的伤愈合很快。”林秋生以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史洋鬼子身上的不对劲。
九叔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天握了两次史洋鬼子的手让他觉得很异样。九叔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只回了林秋生一个：“哦。”
林文才洗完脸突然走进来说：“我也觉得不对劲，而且教堂里老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九叔问。
“就像是上次和师兄去三岔湾榆木林里，那棵老榕树附近的味道。”林文才回想起来。
“对对对！我说呢那洋教堂里味道怎么就那么怪！”林秋生也想起来，而且只有他见过挂在榕树上的那个赤眼怪物，也近距离闻见过味道，他总觉得那洋教堂和那怪物一定有联系。
“一下子还给忘了。”九叔道，“去年就说去榆木林里瞧瞧，看来是时候去探个究竟了。”
反正今天在保民堂里，九叔正好听见了一些关于三岔湾榆木林的闲言碎语，有几个老船工说近几个月船驶经三岔湾，在夜半三更时，极偶尔能看见一团黑风影飞进榆木林。
“哇哦，师父要出马了吗？”林秋生很乐意九叔去管这些事，因为不用在凡人跟前露面，那就可以见到九叔使用仙法和神剑。
九叔掐指一算，原来择日不如撞日，正合适今天去榆木林。
“想看师父捉妖吗？”
“想啊！想啊！”
“那文才你留在庄上，秋生和我去榆木林里瞧一瞧。”九叔道。
“现在就走啊师父”林秋生累了一天，虽说想看师父表演仙法，也不想再摸黑跑大老远。
“你所说的那个怪物不一定随时都在榆木林，你不去为师就一个人去。”九叔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既然已经掐算准时辰，他预感今夜就能碰见那怪物。
九叔带了一把金钱剑，揣了几张符纸，准备出门。
“师父不带上不带上神剑吗？”林秋生提醒道。
九叔犹豫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是用不着神剑的，但想了想还是带上，“你想带上就带上吧。”
“好嘞！”林秋生兴奋地背着神剑匣子，跟随九叔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