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聊聊沈鹤的过去
司正离开后,沈鹤倒也没有再继续数落他们。
家里三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饺子大餐。
饺子是沈鹤从外面买回来的,还买了羊排和羊骨,准备之后煲点汤。
照旧是小铃音吃完回房间学习,沈鹤同傅雪臣两人收拾家里。
沈鹤洗碗,傅雪臣处理羊骨。
厨房里的流水声,和瓷器碰撞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较之两人的沉默来说,太过热闹了。
傅雪臣高高举起菜刀,将一块手腕粗的骨头一劈为二,动静之大,沈鹤都不由得侧眸。
“沈鹤,我没改装你家阳台的门。”
说这话时的,傅雪臣龇着一口白牙,虽然没有看向沈鹤,但沈鹤完全能充分感受到从他身上袭来的怨气。
“三楼密封得很好,也不应该刮大风。”
“最主要的是,监控里并没有拍到任何人触发防盗系统的画面。”
沈鹤将碗筷放进消毒碗柜,傅雪臣拉住消毒碗柜的抽屉,不让沈鹤关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雪臣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沈鹤……你不会也信那些东西吧,在家里供奉……”
沈鹤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拍开他的手,将消毒碗柜关上。
“你有这功夫,还不如放在我让你查的事上。”
“你交代的事,我就没有不尽心的,但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要有事,真不该瞒着我!”
沈鹤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后面趴在吧台上的小女鬼身上。
她那是……什么眼神?
“我没事。”
“渣男!”
“?”
傅雪臣撒手转身就往楼上走,菜刀卡在砧板上一动不动,而原本是一整根的羊骨,此刻已经成了碎骨。
这汤是炖不了了。
沈鹤将还算完整的骨块挑出来装好,身后的小女鬼这才飘了过来。
“沈鹤,傅雪臣是不是喜欢你啊?”
沈鹤手里的菜刀“咔”的一声,再一次卡进了砧板上,镶得死死的。
“最近看的又是什么小说?”
“一本悬疑小说,讲两个男主在社会主义的光照下相依相偎,互相救赎的故事!”
“看得很好,但不要代入。”
苏木捧着脸,笑嘻嘻地点头,看她这副模样,沈鹤神情也温柔了不少。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感觉傅雪臣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了。”
“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傻子才察觉不出来异常吧。”
“司正就没察觉出来。”
“嗯,他是傻子。”
“也是。”
此时,某个傻子警官正在派出所疯狂打喷嚏,看得一众警员,纷纷退避三舍。
晚上,沈鹤开车送小铃音去语言老师家,开年后就要准备入学了,所以沈鹤和老师协商着,趁着春节前的这段日子,给小铃音进行集中训练,保证她能顺利入学。
所以家中只留下了生了一下午闷气的傅雪臣,和窝在沙发上玩平板的苏木。
沈鹤不在家,客厅的吊灯也就没有打开,苏木只开了沙发旁边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家里的暖气有一块模拟壁橱的屏幕,打开时,能看到壁炉里燃烧的火焰,虽然她感觉不到温度,但壁炉和灯光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她很喜欢。
平板上正在用最低音量播放着一部古装剧,她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看到男女主因为各自背负的命运而不得不分开时,苏木泪眼朦胧,鼻子一抽一抽的。
“后面男主为了保护女主跳崖了。”
“啊?”苏木带着浓浓的鼻音,追问,“那后来呢,他死了吗?”
傅雪臣手里拿着一根牛肉棒,嘴里嚼着火腿肠,云淡风轻道:“没死,最后是大团圆结局。”
“太好了!”苏木松了口气。
客厅的钟表,秒针一格一格跳动。
在秒针转完一整圈后,平板突然黑了屏,客厅安静的只能听见傅雪臣咀嚼东西的声音。
“你怎么不看了。”他还撑着身子,斜倚在沙发靠背上。
苏木早已团成一团,滚到了客厅的角落里,紧张万分地盯着傅雪臣。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都不止一次听见你说话了,你也不能次次都让我装见鬼了啊。”
话落,苏木和傅雪臣不禁陷入沉思,从理论上来讲,也的确就是见鬼了。
傅雪臣轻咳两声,换了个说法,“沈鹤让我查的事,跟你有关吧,我忙前忙后那么多天,让你跟我说两句话,不过分吧。”
他将最后一口牛肉棒塞进嘴里,歪着脑袋看向平板。
“你再不吱声,我现在就把这部剧后面全部的剧情细节讲给你听。”
“别别别,别剧透,有话好好说!”
温馨的室内,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因刚刚哭过,说话时还有些黏黏糊糊的鼻音,听起来年岁不大。
傅雪臣满意的于沙发上就坐,将平板打开,调出画布来,拿着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些天,你对我应该也挺了解的了,那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木还缩在角落里,皱着眉头回答:“你好,我暂时叫苏木,客观来说我现在是个女鬼,你应该看不见我,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这个沈鹤应该告诉过你了……”
“果然,沈鹤要我找的人就是你,哦,应该是生前的你。”
“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还没找到啥有用信息。”
那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你怎么认识沈鹤的?”
苏木回想起自己变成女鬼后醒来的那一天,抿了抿唇,“我发了个呆就到他家门口了,所有的人里,就只有他能看见过,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了。”
说到这里,苏木也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能听见我说话呢?”
傅雪臣还在平板上写着什么,随口答她:“大概是因为我经历过死亡吧,听老一辈的人说,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人,就会被开了天眼。”
“经历过死亡?”苏木来了兴致,伸着脖子,看向傅雪臣这边。
“嗯,鬼门关门口打了个转,最后被沈鹤救回来了,从那之后,我经常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妈也是到处求神拜佛,给我找了各种土方子,不过我成年后就没再听到过那些声音了,你算是个例外。”
苏木小心翼翼地往傅雪臣那儿飘了几步,“那按照你这个说法,沈鹤也经历过死亡?”
傅雪臣嘴角扯了扯,“他应该是目睹过至亲至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能看见你吧。”
他的嗓音清越,不同沈鹤一般充满磁性,但就是有一种甘泉流过的好听,好像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一种玩味和打趣,可在说这一句话时,苏木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苦涩和怜惜。
“你能跟我将将沈鹤的过去吗?”
傅雪臣从平板上抬眼,目光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苏木身上,“谈起沈鹤,你就不躲在角落里了,胆子大起来了,都跑我跟前了?”
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只是大概的估算出了苏木的位置,但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轻浮,让苏木陷入了羞涩和窘迫之中。
“妹妹,你这么关心沈鹤啊?”
“是,我想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遇到过什么样的事。”
她出乎意料的直白,让傅雪臣不禁失笑,“年轻真好啊。”
傅雪臣将平板转过来,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引入眼帘——裴槿晨。
“我猜你想知道的事,应该和这个人有关。”
“她是……沈鹤的……?”
“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