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黑暗留下影子
那支录音笔沈鹤并没有交给司正,司正还在调查沈鹤给出的嫌疑人信息,这个录音笔里隐藏了些什么,沈鹤想自己先调查一番。
沈鹤在暗黑中与持刀人交手,从他的身形以及身手来看,并不能和学校提交的那九人相对应。
这就可以确定,本次作案的至少有两个人。
一个负责拐走周期,一个负责掩盖作案过程。
如果不是苏木有这特殊的能力,这样大的城市,搜救犬找到周期的时候,恐怕人已经没了。
司正还要去医院一趟,毕竟周期和徐琳现在都在医院里,和沈鹤核对了现场的情况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直到回到家以前,苏木都一直在沈鹤的身体里。
“沈鹤,你的桃木牌呢?”看着一回家又扎进书房的沈鹤,苏木问起来。
她也是到此刻才发现,家里好像没有桃木牌的痕迹,每一个房间她就进出自如。
但也是因为之前在东九区的影响,她不敢靠近厨房和沈鹤的房间。
对着电脑埋头苦干的男人,略微抬了抬头,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应该是落在东九区了吧。”
苏木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能对沈鹤附身呢。
“可是今天怎么会附到你身上呢……我明明感觉是小肥啾在吸我啊!”
对于这件事,两人均没有什么头绪,毕竟玄学这方面,都不在两人的擅长领域里。
“你刚才一直都可以行动吗?”
她像个好奇宝宝,沈鹤却也耐着性子抽空回答她。
“嗯。”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赶出来?”
沈鹤顿了顿,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不是说,鬼可以通过吸阳气补充自己吗……”
苏木那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噗”的一声,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沈鹤,你好可爱哦!”
男人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也没跟她计较。
但苏木心里清楚他的一片好意,心情颇好地坐在沈鹤身后的书架上,摇晃着小脑袋陪沈鹤忙碌。
夜深了,但气氛正好。
次日,沈鹤是在书房醒来的,昨晚熬得太狠,直接在书房睡着了。
苏木期间几次想叫他回房睡觉都没能成功,又不好意思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附身带他回房,更担心多次附身真的会对他造成影响,所以只给他身上披了一条毛毯,就窝在他身边闭眼冥想。
司正的电话打过来,先惊醒的居然是沈鹤。
他也一夜没合眼,按照沈鹤的提示,和三组组长分别带人蹲守嫌疑人。
周期被救,持刀人逃命,直接影响了嫌疑人和持刀人的汇合。
凌晨四点十三分,三组组长将鬼鬼祟祟拖着行李包的一名嫌疑人捉拿归案。
司正这边也不敢掉以轻心,安排了警察轮班盯着另一名嫌疑人,先回局里进行审查。
被捕的是一名保洁,三十四岁,是一名自称来自农村的女性,无论怎样问询,她都不肯承认和周期案有任何关系。
对于匆忙离开学校一事,也只是说自己老家亲人病重,所以才要返乡。
搜身时,在她的包里搜到了一张已经被揉得看不清地址的车票。
这是个老手。
不过好在,沈鹤提供给司正的资料里,有一份详细的人物生平记录,详细到可以直接刻在墓碑上的那种。
根据资料显示,这名保洁在十年前曾经参加过一款网游自定义关卡设计大赛第五名的成绩。
一个自称不识字,没上过学的农村妇女,却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拿到过网游设计比赛的好成绩。
傻子都明白这不合理。
司正给沈鹤汇报这件事的时候,笑得十分得意,“她应该想不到,原来世界上还有人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这是自然的,年代不同了,现在所有的一些都会被数据所记录下来,只要有心去查,每个人都是透明的,相对的,如果这些数据是落入歹徒之手,也是致命的关键。
这就是大数据时代的利与弊。
“但仅仅只凭她参加过比赛,也不能确定她就是持刀人的帮凶。”沈鹤捏了捏鼻梁,思绪渐渐回笼,苏木还趴在他手边,没有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电话那头的司正,突然沉下声来,一手捂着听筒,声音闷闷的传来:“这才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搜尸犬在南桥底下发现了持刀人的尸体,我们核对了他的身份,是临市一家网咖的网管,也是在十年前那场网游设计大赛里拿过奖项的,他还是第三名呢!”
畏罪自杀了?
“自杀还是他杀?”
司正道:“从伤口痕迹来看,是自杀,已经送去法医那边了,这事主要负责人是三组,我也不好问太多,毕竟只是借调过来打下手的。”
沈鹤表示理解,视线从苏木身上转移到电脑屏幕上,他的食指轻轻敲了敲键盘:“如果是这样的搭配,这个案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明白,这两个人的能力,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保洁和网管的地步,能让他们如此蛰伏的,一定是背后有更大的组织和更详尽的规划。”
司正顿了顿,又问道:“可有一点我没明白,为什么持刀人对周期手下留情了?周期早上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他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身上并没有其他的殴打痕迹,血液里也没有其他元素,如果说他们是拐卖团伙,下迷药,殴打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是贩卖器官,周期更不可能活着了。”
沈鹤将电脑上的文件,复制了一份,拖到邮箱里,“原因大概就是昨天的录音笔里,我进行了残留文件的数据恢复,复原了几段不到三秒的音频,里面有一个交易人的通话录音,但因为只有三个音节,分辨不出更多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发到你的邮箱了。”
交给局里,通过声纹识别也许有机会锁定嫌疑人。
大概是为了拿到这支录音笔,才使得他们没有对周期轻举妄动。
但最后周期能活下来,也许是在某一刻,那位三重雪,对他起了恻隐之心。
毕竟周期曾经是他的“亲友”。
沈鹤正收拾着周期的笔记本电脑,准备让司正捎带过去,还给他们母子。
苏木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飘到沈鹤身后,看了看那笔记本,问:“为什么徐琳要把笔记本交给你,而不是警察呢?”
“因为我帮她撒了谎,就算是伸张正义的警察,也有注意不到的细节,她如果对警察如实相告,难保他丈夫不会知道周期是因为和她起了争执,所以才离家出走的,那她可能还会再次受到伤害。”
那帆布包有些陈旧,上面还有已经洗不干净的油渍。
但帆布包上画着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简笔画,看上去像是小朋友自己手工diy的作品。
苏木:“她会离婚吗?”
沈鹤:“谁知道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
沈鹤叫了宅急送把帆布包连带录音笔一起寄给了局里。
苏木突然想起还有一个疑点没有揭开:“周期到底要给阮鹿棠怎么庆祝啊?”
这个答案,沈鹤在拿到周期笔记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周期的电脑里有一个上锁的文件夹,里面全是他的日记,其中有一页就提到,他很喜欢新来的女老师,她不像一个来完成任务的打工人,她像一个朋友,能尊重他的喜好,坚守他的秘密。
日记里提到——
“有了共享的秘密,我们就一定是朋友。但是阮老师看起来没什么朋友,总是一个人上下班,偶尔有电话,也是一个语气态度十分不好的男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朋友呢?等有一天,我要把三重雪他们介绍给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