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愿意上学的孩子
小铃音反应更快,她挣脱开苏木钳住她的手,冲上去一把拽住了朝比奈的裙摆,随后缩到朝比奈身侧,仰着头看她,眼眶里闪着泪花。
“学姐,你认识我姐姐的,你救救我……”
苏木心下一惊,那一刻她竟然有些担心朝比奈会突然拧住小铃音的脖子。
随着小铃音的移动,苏木也被迫往一边转移。
她们此时并不知道,就是这么一动,她们彻彻底底地进入了前后街道的监视盲区。
朝比奈低头与小铃音对视着,并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一个动作。
苏木上前将小铃音拉过来,恶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臂,小铃音哭得更厉害了。
她小刀比画着,伸到朝比奈跟前,嘴角噙着笑,“怎么?圣蔷薇也有要当好人的时候了?”
她在说到“圣蔷薇”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还刻意靠近了朝比奈。
可朝比奈面上仍旧看不出任何破绽。
苏木没有放弃。
她的眼神肆意地流连在朝比奈的胸前和腰间:“虽然一早知道你是个女的,但是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料……”
朝比奈的眼睛颤了颤,她的脑袋保持着微垂的姿态,眼珠却向上望过来,死死盯住了苏木。
苏木就知道她会有反应。
她对被害人的私处多次进行毁坏,所以很有可能她曾经被异性侵犯过。
苏木想激怒她,她要撕下她的伪装,让她无处遁藏。
“看着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苏木嗤笑一声,“我曾经视你为挚友,以为你明白什么是杀戮的真谛,杀戮是神的指引,不是我来选择伤害谁,而是神赋予了我伤害他人的能力!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可你没有,你还拒绝了我,甚至还要制裁我。”
这番话,是苏木在坂木柊的电脑上看到的,是一封被退回的邮件。
她想,应该是坂木柊在被“圣蔷薇”恐吓后,心里忿忿不平,所以给“圣蔷薇”写了这封邮件。
可没想到“圣蔷薇”早已把他拉黑,邮件被退了回来。
朝比奈的眼眸又垂了下去,苏木有些急切,想再说点什么刺激她,可此时,一只乌鸦从她眼前飞过,阻挡了苏木想要靠近的步伐,她下意识遮挡住头,同时也松开了对小铃音的钳制。
接着,她抬起头来,耳边传来一阵“刺啦”的电流声后,她眼前一黑,倒下了。
在瘫倒前一刻,她看见了小铃音慌乱的模样,还有朝比奈那冰冷而扭曲的笑脸。
糟了。
与此同时,立罗町警视厅,会议室内,多方领导联线。
大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脸。
日向警官正在第一排向领导们汇报案件详情。
今天早晨,他们又接到了一起报案。
是信友学园国中部的一名男学生,失踪一夜未归,家长哭得肝肠寸断。
警视厅认为,这可能与“圣蔷薇”前不久的作案预告有关,各级领导也十分重视这件案子,临时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前,日向警官将手机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并没有注意到一通来电,和一封写着“提灯小巷监控损坏”的邮件。
上午九点,沈鹤手里拎着一篮水果,再一次按响了月见山家的门铃。
电话接通,沈鹤自报家门后,月见山太太有些吃惊。
没想到沈鹤又来了。
但她还是十分有涵养地将沈鹤请了进来。
没想到,今天月见山先生也在家中。
在见到沈鹤的那一刻,月见山先生有些溢于言表的激动。
“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今天才终于见到您。”
听着月见山先生客气的恭维,沈鹤有些意外,“您知道我?”
月见山先生笑了笑,请沈鹤坐下说话。
“我是斋藤纯一郎先生的助理,先前听他提起过您,他说多亏您的指点和帮助,才帮他解决了一桩多年来缠在心头的恶疾。”
沈鹤笑着摇摇头,忙说自己不过是多管闲事罢了。
“据我所知,斋藤先生似乎暂时并没有要将企业中心迁往别的城市的打算。”
月见山先生一愣,不太明白沈鹤说这话的用意,也没敢贸然发言,“您说的没错。”
“那月见山先生怎么打算搬家了?”
这下月见山更是一头雾水了。
沈鹤略有抱歉道:“学校教务处的老师说,是您家主动来学校办理退学的,以为是您工作变动,所以孩子也要跟着一起转学。”
沈鹤这时提起孩子,月见山才忽然想起,他原本是为了图书馆上门的。
但一想到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实人,月见山先生不免有些忧愁。
“给实人退学,其实是他自己的要求……”
一旁端茶过来的月见山太太听到丈夫的话,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斋藤先生曾说您是位奇人,我想应该这件事,也许您能帮我们想想问题出在哪儿。”
沈鹤见他终于打算入正题了,喝了一口茶,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大约半个月前,实人有一天很晚才回来,慌慌张张的,一进门也不理我们,直接就跑到了自己房里去,还将自己锁了起来。”
本来在厨房忙碌的月见山太太突然转身回来,皱着眉,在丈夫身边坐下,神情有些不安,月见山握住她的手,继续道:“晚饭的时候,他妈妈叫他出来吃饭,他理都不理,我们以为他在学习,又看天黑了,赶紧给他房里开灯……”
他指了指玄关处的中央遥控台,可以控制家里所有的电器开关和使用。
“可没想到,他突然在房间里大吼大叫起来,接着又搬起凳子将房间里的镜子、玻璃窗、杯子全都砸碎了,灯也砸裂了。他妈妈吓坏了,催我赶紧去拿备用钥匙开门,我们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了,他又开始又哭又闹的,最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晕过去了。”
“等他醒过来,我和他妈妈说要送他去医院,他又闹起来了,还说要退学,不退学就在家里发疯,我们不得已才去帮他办理了退学,新的学校其实早就联系好了,可他一直不肯出门,怎么劝都不行。”
月见山太太看了眼紧锁的房门,鼻头红了,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鹤问道:“那你们到学校问过老师了吗?”
“当然有,可老师们都说最近实人表现得不错,上课也认真了许多,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更没有和同学们发生口角斗殴!”
沈鹤手里还捧着那杯茶,似是在暖手,“实人在那天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问到这里,月见山先生就有些茫然了。
他那段时间忙得很,早出晚归的,和实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太太。
沈鹤也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月见山太太开口。
他眼神平和,气质沉稳,不俗的面容上透露着几分坚毅和正气。
“他……”月见山太太犹豫着开口,“他有一天回来的时候……自己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好奇怪,那么晚了,那个人去那里做什么’,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又躲躲闪闪地跟我说什么都没有……”
“他那天是按时回家的吗?”
月见山太太摇头,“那天他跟丹羽家的孩子出去踢球了,天黑了才回来,但他们经常这样约着去踢球。”
丹羽家的孩子?丹羽鹿之介?
沈鹤又问:“我能看看那颗足球吗?”
月见山太太犹疑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低着头将那颗足球取来了。
沈鹤将那颗球放在手中来回垫了垫,又摸了摸足球的表面。
思索片刻后,他将足球交还给月见山太太。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月见山先生喜出望外,小声对月见山太太道:“太好了,实人有救了!”
沈鹤问向仍旧愁眉不展的月见山太太:“您可以把房门打开,让我和实人说几句吗?”
月见山太太看了丈夫一眼,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来。
钥匙插进门锁里扭了扭,她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站到了一边。
沈鹤轻声道:“谢谢,一会儿里面有任何动静,为了实人的安全,还请两位都不要随意闯进来。”
说罢,他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月见山太太忍不住伸出手,却被月见山先生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