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旱魃回村
第二天,白大花和那三个妇女坐着驴车,去血棺镇找赤脚大夫治疗惊吓过度。半路,突然遇见重返海山村的旱魃,直接将四人脑袋咬了下来,混淆着粘液吞入腹中。
这一幕被正在赶去酒婆家的阿田鸡道士撞见,此时他正在荒草中蹲着拉屎,见那旱魃吃人之后,同样往海山村方向走,阿田鸡提了裤子,走小路飞奔至海山村。
到了海山村已是深夜,阿田鸡到了酒婆家,进门后让王德发赶紧关门,迅速准备应对旱魃。
酒婆刚睡下不久,赶紧起来对阿田鸡说道:
“田鸡哥,这一路一定很辛苦吧!给你下点面,你先吃一口,再准备也不迟!”
阿田鸡一边往手上抹滑石粉一边对酒婆道:“不饿!我在路上吃了许多野果子!你给我飞鸽传书当天,我就从山上出发了,可是半路忘了关水龙头,我又连夜赶回去。再次出发之后,痔疮犯了,回去让老道士给我稍微治疗了一下,才再次走了出来。”
“酒婆妹子,面就不吃了,那旱魃估计已经进村了,我们赶紧准备!”
“好曲折啊,田鸡爷爷,这旱魃汲取了血棺镇许多尸体的阴气,再次返回来,我觉得它是回来屠村的。”王狗蛋对阿田鸡说道。
阿田鸡道士笑着摸了摸王狗蛋的小脑瓜,左手一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道:
“孩子啊,来之前我就算过了,这旱魃重返海山村,就是因为要吃了你王狗蛋!而且不止是这个旱魃,还有许许多多恶灵之物从地下爬上来,正在琢磨怎么吃了你这个小鬼王啊!”
“什么?都奔我大孙来的?此话怎讲?”酒婆有些听不懂,但阿田鸡向酒婆使了个眼色,酒婆便不再多问下去了。
阿田鸡道士已经说得够多了,他不便当着王狗蛋的面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怕对小王狗蛋产生心理压力。
这几天阿田鸡道士在路上算了不下上百次,算王狗蛋阴气为何如此之重,而且算来算去,王狗蛋都是死人!并不是活人范畴。
阿田鸡道士的手,从王狗蛋的小脑瓜,抚摸到了他的左胸前,不由冷汗直冒:
“你这孩子!怎么没心跳!”
酒婆本不想阿田鸡提起这茬,其实酒婆也很早就发现王狗蛋没有心跳,众仙家说王狗蛋是万年一遇的“活尸”体质,这是鬼王的体质!
怎料王狗蛋极其平静地说道:
“田鸡爷爷,我是活尸,不仅没心跳,还没有血液。”
“奶奶,我早知道这回事,而且你给我喝的尸油,是为了不克死我爹不得已而为之,那尸油更加剧了我的阴邪体质,这就是宿命!”
几句话,让酒婆和阿田鸡无言以对。
酒婆憋半天,也走过来摸了摸王狗蛋的头说道:“等奶奶研究出更好的法子,就不给你喝尸油了!”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旱魃,王德发请众仙家也纷纷出马,此时都已通知好全村村民,紧闭大门,泼洒草木灰,千万不要出来。
但是有六个村民连夜在山上打猎,远远听得见大山森林中鸟儿受惊吓突然起飞的声音,黄皮子仙与弥八子仙已上山搜寻这六个村民,但目前杳无音信。
酒婆与王德发不断接王狗蛋的尿液,泼洒在院子中,阿田鸡道士被这一幕整懵了,挠挠头问道:“酒婆妹子,你这是什么招法?寓意旱魃屁滚尿流吗?”
酒婆笑道:“我大孙尿液可厉害了,上一个旱魃就是用他的尿液烧死的,这次那旱魃虽然更厉害,但也要试试这个法子。”
阿田鸡道士欲言又止,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抽出了一把螺纹剑,那剑上还零星带着大颗粒,剑柄明晃晃刻着几个大字:这是一把剑。
其中剑这一个字明显刻不下了,在最下面用细小的拼音代替。
阿田鸡将瓶子里一种黄色液体泼在剑上,然后将剑别在裤腰中。
这边酒婆和王德发泼好了尿,又拿出许多黄纸,泼上大墨斗线浸泡的水,贴在门窗上。
旱魃出现之前,必有辅佐它的鬼魂开路,如果有邪事发生,那一定就是要来了。但今夜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一丝旱魃进村的迹象。
王狗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一角,闭上眼两个小手放在膝盖,他在静静的听。那旱魃带着冤魂进了村,只不过,它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潜伏在海山村地下五百米的地方。
这是一种不好的迹象,这说明,这只旱魃已然学会了思考!这是它与其他旱魃不同的地方,如果按其他旱魃的套路,进村之后见到活物就要吃,直接暴露位置。
但是,目前这个旱魃知道隐藏自己,这说明它有自己的攻击目标!
地面突然出现呯呯砰砰的声音,海山村整个村庄地表的土地干旱开裂,旱魃所到之处,干旱至极,这一现象也出现了!
土地姥姥将海山村所有土地封禁压制,用尽全力护住土壤,从村边河中汲取水源,变成雨水落下。但这一招式直接将村民们房前屋后的草木灰与酒婆泼洒的尿液冲刷个干净。
恶婴仙立马意识到这一点,将恶婴酒加入酒婆的雨水之中,整个海山村顿时弥漫着剧烈的酒香之气。
这时,酒婆家的院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老旧的磨盘,一个面色惨白的纸人骑着纸驴在吱呀吱呀地拉着磨,笑声尖细瘆人,这是跟随旱魃的小鬼陆续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