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除夕夜宴
满心欢喜去了东宫，却发现他的好大儿正搂着伶人饮酒赏乐，那太子爷脸上甚至还涂了油彩，跟伶人亲切互动。
老皇帝眼前一黑，差点过去。坐在东宫亲眼看着那伶人被打死，丟下一句，“不堪重任！”被人扶着去了。
一时间朝廷内外全是太子要被废黜的消息。
宫里的某处，一屋子瓷器被砸的稀碎。
太子党和五皇子党忙的早出晚归，脚不沾地。
这时老皇帝却病了，病的起不了身。
颜引之收到消息直接进了宫，却被皇后堵在了寑殿外面，说是皇帝亲下的令，所有人无诏不得入内。
官再大也是外臣，硬闯就是蓄意谋反。
没见到人的颜世子转身出了宫门，两个时辰后长平长公主手持长鞭一骑绝尘从朱雀门进入，一人一马直接到了老皇帝寑殿门前，大内侍卫无一敢拦。
皇后还没张口就被一记响鞭抽到脚下，掩在衣袖下半寸长的指甲握断了两根却没再出声。
两日后皇上开始好转，半个月后已能正常上朝。
伴随着皇帝好转还有一个消息传出，说是太子不惜自身，效仿菩萨割肉救母，亲剜掉自己手臂的血肉给皇帝做了药引，才让这九五至尊恢复如初。
消息不知真假，但太子被皇上提前解了禁足是真。一时间要被废黜的流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已经到了年下，皇上依然携了太子拜神祭祖，似乎一切恢复如初。
过年期间从上至下大休七天，开放宵禁三日，宫里宫外，城里城外，辞旧迎新，喜气洋洋。
仿佛这一年里所有的不愉快都随着夜空乍起的烟花，消失不见。
大年三十宫里照常设宴，文武百官一起陪皇上过所谓君臣同乐的新年。
无聊的宴会，不管你愿不愿，想不想都得呲了牙，僵着笑，感恩戴德的叩谢皇帝赏你一观。
不同于中秋，除夕的晚宴陆明月见到不少熟脸，如花楼事件过后，被禁足到现在好不容易放出来的萧玉莹，还有被皇帝诏来京都住着的雍王府世子沐景染和她一直腼腆低头的妹妹沐金玲。
有交情但不深的姜城桓，以及大周奇女长平长公主。
还有曾经的夫子，现在的萧大人，玉郎萧离亭。
这些人，陆明月都笑着打了招呼，只是在她跟萧大人点头示意后，旁边的人却突然冷了脸，身体开始向外散寒气。
“五哥你怎么了？”小姑娘不明所以。
这人视线停在某处淡淡道。
“头疼。”
小手瞬间贴上他的额头，温度合适，没有发热。
“被风吹的了？”
陆明月一脸关切。
“手冷。”
细白小手又迅速抓了他的大手，两手抱着。
这不是挺热乎吗？比她的温度还高。
是哪里不对感官失调了？
端了茶水递给他，“喝点水缓缓。”
这人却不伸手去接，竟自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脸皮薄的小姑娘低头嘟囔，“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人却又众目睽睽将人硬揽在怀里亲了下额头。
“五哥你疯了！”
不知道他抽哪门子风的陆明月，恨不能将脑袋钻桌子底下。
正自羞恼的人忽看见一个人进来，顿时惊的什么都忘了。
抓着颜引之去看，“五哥，她…她怎么会走路了？”
颜世子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却是那沐明珠一身华衣，昂头挺胸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清凉的眼睛微眯，“不清楚。”
对那烂珠子抛过来的挑衅眼神，陆明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惊讶，杨瑜说过，她的每条筋都短了两寸，那是怎么能正常走路的？！
大周有如此神医存在？
片刻，帝后和太子三人一起进来，太子沐景仁亲扶了老皇帝在龙椅上坐了，一派父慈子孝的样子。
皇帝脸上没有一丝异常，大殿里的朝臣，一通眼神乱接，各自心思乱转。
宴会开始，丝竹声起，节目一个接一个，一时众人举杯，一时私人敬酒。陆明月只觉得乱七八糟的热闹。
身边的人被不少面生的千金敬酒，这人板了脸连个眼神都不给。
看着那些女子败兴而回，陆明月用手肘戳了戳他，“什么情况？”
这人冷哼一声，“拉拢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哼！”
这一声却是陆明月哼的，小姑娘咬牙道，“联吧，进府一个我毒死一个。看看谁还敢进周王府的门。”
这人勾着唇角说了声好。
这时宫人过来换几案上冷掉的茶水，却不小心洒了颜引之一袍子。
宫女吓的立时跪了地，心思活泛的两人对了一个眼神，他起身跟宫女出去收拾衣衫，她老神在在继续看表演。
只是那人前脚刚走，这边就有人来找陆明月，说是程贵妃犯了旧疾，心口疼的厉害，太医院离的远，等太医过来还得好一会子。
听说她会医术就请她先过去看看，人就在后面的偏殿。
小姑娘挑了挑眉，也没问她为什么是旧疾却没日常备着药。
起身跟着人去了，反正人家要找你，就会有各种理由，拒绝了这个还有那个，何必让人再费心思寻找其他借口。
披了大氅跟着人一路出了大殿，里面热热闹闹，外面天寒地冻冷冷清清，沿着回廊到了后面偏殿，门口守着人，里面程贵妃歪在榻上哼哼咳咳。
陆明月行了礼，似模似样去把脉，脉相从容和缓，充实有力，不细不洪，节律均匀。
小姑娘照程贵妃面上瞄了两眼，这人拿帕子按了太阳穴气息微弱颤抖，“给本宫好好看看，这会儿真是疼的厉害。”
这话说的气若游丝，也不知道忍了多少痛苦，小姑娘收了手，缓缓道，“脉象沉涩微弱，的确是心疾所致。”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瓶子来，“我刚好带了一瓶治心疾的药在身上。”
说着打开瓶子倒出几粒，端了水递到她脸上，“娘娘快吃了吧。”
程贵妃一愣，旁边站着的宫人迅速接过陆明月手里的东西，“这水冷了，奴婢去换了热的来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