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了人
书房
“多久可以恢复?”
“七天可以下床,孩子底子不错,精心养着,大概两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陆明月低头看着地板,那时在街上只顾担心那狗太子了,这会儿单独面对他,才觉出这人身上让人莫名发怵的强大气场。
“镇南王府,陆明月?”
对面的人面容淡淡,毫无情绪起伏。
陆明月轻轻嗯了声,也不抬头。
这么会儿功夫就把她的身份查出来了,果然官大好办事。
“医术哪里学的?”
颜引之声音清凉平缓,仿佛只是不经意间问起。
“幼年时遇到过一个游历的胡医,跟他学过几年,只是后来伤了脑子忘记了,这两日才想起来。”
原身一直跟随父母在岭南边关长大,一年前父母出事后才来的京都。那岭南海边来来往往各国的商船都有。她只说小时候跟人学的,反正原身父母一年前船沉深海死无对证,随她怎么编。
“想要什么谢礼?”
“谢礼?”
“你救了昌哥儿,想要什么谢礼?”
原来还有谢礼。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若客气的说不用,那就有些虚伪了,她现在真的迫切需要帮助,可若说让他帮忙跟太子周旋,是不是有点挟恩以报?
前后思量一番还是决定,“银子,若真要谢我,给点实际能用的银子就行。”
原身的父亲为国殉职后,皇帝追封其父亲为王,又在京都城中赏赐了宅邸和食邑,可因为原身十岁时就伤了脑子,所以,一切都是她庶出的二叔一家代为照顾。
那一群突然得势的小人,鸠占鹊巢,府里的银钱都捏在她二婶连氏手心里,她一个镇南王府的嫡小姐愣是身无分文。
颜引之清凉的眼神看了一下真诚要钱的人。
“去吧。”
陆明月一脸莫名的走了出来。
不是说给谢礼?怎么又没有了?难道是她这银子要的过于直白?
咳!早知道没有银子,就咬咬牙,挟恩以报了,终归能解决点问题不是。
心里这样想,却不敢再转身进去,耷拉着头跟墨七一路出了周王府坐上马车。
待墨七将人送回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明月跳下车说了声谢谢,墨七将一沓银票递到她眼前。
“这是我家主子给小姐的谢礼。”
陆明月瞬间两眼发亮,呲着牙双手接过,发现银票都是易花的小面额,更加感叹那人的细心。
真诚的道了谢,将东西卷了卷塞入袖子。
……
周王府书房
“爷您找我?”
墨七刚刚送了人回来就被叫进了书房。
颜引之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公文,“镇南王生前一直在岭南驻守,你去查查那个陆明月,一年前的那日,是不是去过岭南湖州的海边。”
“爷您怀疑她是那日的女子?”
“嗯。”
墨七满脸震惊,自家爷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让他查,估计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他就说嘛,以爷的性子怎么突然管起这小姑娘的闲事来。
墨七瞅着自家爷淡漠从容的面容,没有一丝的异样情绪,若真是她,爷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
镇南王府
得了谢银的陆明月心情极好,一路哼着小调往内院而去,心里一直盘算该怎么让这笔银子钱生钱,也没留意周边的动静。
到二门的时候差点跟迎面出来的人当头撞上。
“陆明月回来了!差爷,快,快把她拿下!”
几个衙役迅速围上来,“你是陆明月?”
“是。”
“跟咱们走一趟吧。”
陆明月甩开这些人伸过来的手,什么情况这是?
“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儿?”陆娇娇挂着一脸明晃晃的得意,“我的好姐姐,看着你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如此狠毒,那朱嬷嬷不过看不惯你跟母亲顶嘴,说你一句罢了,你却毒害她的命。”
说着捂了心口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没想到你本性竟如此毒辣,真是枉费了母亲一直对你慈爱有加的呵护,你太伤她的心了姐姐…”
“别说了娇儿,她再狠毒也是你姐姐,母亲没把她教好是母亲的错。”
她的好二婶说着还拿帕子点了下眼角,一阵抽泣,当真一副恨铁不成钢,无比痛心的样子。
只是陆明月没心思管这母女俩的精湛演技,满脑子想的是陆娇娇刚才说的“毒杀”。
她们发现了自己藏在柜子里的人?可她给朱嬷嬷打的不过是强效麻醉剂罢了,最多昏睡几个时辰,绝不可能致命。
“毒不是我下的,我要看一下尸体。”
随便她们怎么说她不在乎。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却不能随她们污蔑。
“衙门里自有仵作查验,是不是你做的,咱们大人自有决断。眼下有证人说,亲眼见到你下毒,所以还劳烦陆小姐跟咱们回去。”
衙差也觉得眼前这娇柔明艳的小姑娘不像是个杀人凶手,只是他们办案向来是拿证据说事,既然有人指证,那就得按规矩办事。
说着吩咐几个手下按了陆明月带走。
陆明月心思回转,回头对着那猖狂得意的一对母女冷冷道,“我若有个好歹,你就等着痒一辈子吧!”
“你!你个贱…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不过你放心,你不仁,妹妹不会不义,好好跟大人坦白,妹妹一定去帮你求情,让大人从轻发落。”
陆娇娇婉转娇怯的啼哭,端的是让不明就里的人心生怜惜。
这不,本来和颜悦色带着陆明月出门的衙差,忽下狠手推了她一下,又踹了一脚,“走快点!磨磨噌噌的!”
突来的一脚让陆明月腿肚子生疼,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趴到地上。
大爷的!她疼的直咬牙,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忍着,不能节外生枝。
京兆尹连夜开了审,一个她不认识的婆子,言之凿凿说看到她往朱嬷嬷脖子上扎针。
这话说的陆明月都惊了一惊,毕竟她给朱婆子打麻醉的时候可都是关着门的,什么时候被她瞧了去?
这下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那要割她血的朱嬷嬷,脖子上的针的确是她打的,可那毒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