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发

    翌日，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孟长生早饭过后，简单往背包里塞了几件衣物，就找了个借口跟爹娘说有事去西安几日。以往孟长生本就两地常跑，两人也就不疑有它。

    他先来到祠堂，看到三叔祖正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

    孟长生打了个招呼：“三叔祖，早！我上山了。”

    老人没有睁眼，只是颔首：“长生，此去险途重重，凡事多加小心，记住不清楚的东西不要碰。好奇心往往害死猫！”

    “好！”

    见孟长生还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老人有些诧异：“还有事？”

    孟长生舔着脸皮：“三叔祖，我这去深山老林，到处都是毒蛇虫蚁的，你不给我点东西防防身？”

    别人或许不清楚这百岁的老祖，孟长生可是知道他的医术有多好。

    去年自己老爹上山砍柴被毒蛇给咬了，腿肿得水桶粗，发黑溃烂，看着都唬人，最后还是给这老头的几包药粉治好了。所以不趁这个机会搞点好东西来，简直是脑袋有虫，不，是天理难容。

    老人一听，伸手朝怀里摸去：“你们啊！就惦记着我老头这点东西。”

    “嘿，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真是个老狐狸”孟长生心里美滋滋的。

    只见老人一脸肉痛地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药包：“这骊山深处，年轻时我也去过几个地方，确实有几样毒物。这包东西对付那些东西还是够的，省着点用。这可是我费了十几种珍贵药材配的。”

    孟长生一个健步上前，开心地接过那包东西。

    他看老人眼睛还盯着自己手上，生怕他反悔，迅速地塞进了包里。脸上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三叔祖，有这么好东西，你老还藏着掖着，真不够意思。那个，还有其它的吗？”

    老人嘴角一扯：“我说你小子当这是路边的狗尾巴草呢？就光里面的一味药，我就攒了五年。就这些了，其它的，没有！”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孟长生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

    突然他后退两步，极其认真、恭敬地朝着老人鞠了个躬：“老祖，你等我好消息！”，就转身离去了。

    直到脚步声快要消失时，老人这才站了起来，目送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好孩子，三叔祖在这里等你回来！”

    秋日的晨光柔柔地洒下，薄雾渐渐散开，与炊烟交织在整个村子，让这里变得飘渺、美好。

    孟长生走在村子里，不时与路过的叔叔婶子们打个招呼。

    “长生，这大早上哪去？”说话的是个晒得黝黑，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此刻他正蹲在家门口，左手抄着碗面条，右手拿着个肉馍吃着。

    “大牛叔，我去西安办点事。”孟长生礼貌地回答。

    “唔……还是长生有出息，牛叔都四十好几了，都还没去过西安城。长生，以后牛叔说不定要沾你的光去西安城看看。”汉子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好说，牛叔到时带你去看看长安不夜城。”孟长生爽快地说着。

    “长生，别听你牛叔胡咧咧。来，这两个肉馍是婶子刚烙好的，你带着路上吃。”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拍了拍汉子的肩膀，递来两个用袋子装好的肉馍。肉馍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孟长生刚要拒绝，妇人已把肉饼塞进了他的口袋。

    孟长生只能笑着道了谢。还没走上几步，又碰到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正坐在自家院门口纳鞋底。老人待人很是宽厚，孟长生小时候，没少吃她的东西。

    “生娃，这次咋不多住几天？”老人问。

    “六婆，西安那边有点事，去几日就回。天冷了，您老当心身体！”

    老人笑着，一脸的皱纹全散开了：“你放心，我老婆子还等着看你讨媳妇呢！”

    孟长生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

    “来，这几个枣子你拿着吃，是院里那棵老枣树上的。为这枣子，你小时候可没少扒六婆家的墙哟……”说完，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枣，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手中了。

    ……

    孟长生走在路上，心里、眼里是满满当当的温暖。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答案，这血咒他必须解除，因为这个村是他的根。

    很快孟长生就走到了村口，那块石碑依然高高耸立。孟长生抬头看去，虽已经过了二千年，但上头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石碑投下的巨大影子，像一座大山压向孟长生。

    “老祖，你且看着，我孟长生必定会将这碑砸得粉碎！”孟长生目光灼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