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真相
柳苍第一次觉得吃土竟然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抓了一把又一把，把白夭都给看呆了。
“大长虫，你意思一下就行了，有必要吃这么多？”
白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奇奇怪怪的变态。
柳苍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脏脏的嘴角，“尊者，我这样吃青龙神兽的真身，没事吧？”
白夭扶额，“就这点土，算不上吃他的真身，最多就是……”
“就是什么？”
“他身上的泥？”
“……？”
柳苍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最算是青龙身上的泥，我也愿意吃，这可是龙泥！”
“好了，你坐下吧，我帮你塑出龙形法体。”白夭吩咐道。
柳苍乖乖地原地盘腿坐下。
白夭随地捡起一根树枝，在他周身的土地上画出一个法阵。
“一点龙气合其形，从无到有，幻形幻生，即身为龙！”
“龙形法体，现！”
她边念咒语，边往法阵里加持一些灵力。
柳苍紧张的坐在法阵里，突然看见身下的法阵图腾亮起金色光芒。
紧接着，他明显感觉到体内忽然多了一股龙气！
龙气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龙气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让柳苍又激动又茫然，“尊者，我该怎么办啊？”
“把龙气吸收。”白夭淡定道。
柳苍闭起眼，感应着游离在体内的龙气，一下子抓住它，用力将它吸收！
白夭斜倚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大长虫的身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龙形虚影，眉眼间多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成了。”
“我，我感应到自己的真形多了一抹龙形了！尊者！谢谢你！”
柳苍激动地给她跪下，当场砰砰磕大头。
白夭淡然一笑，“你现在只需要找到你的有缘人，向他讨一个口封，你就能脱胎换骨的变成真正的龙了。”
“我再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
因为是他自己的命数，白夭也不能说得太多，否则他会讨封失败的。
“你从海里走，见陆地便上去，拥有帝王之气的人就是你的有缘人。”
柳苍有些紧张，“尊者，要是我找错了人……那您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的……我有点怕。”
“你就照着自己的感觉走，认定是那个人了，再讨封就行。”白夭掐指算了算他化龙的机率，其实是很大的。
但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让他自己去找有缘人。
“多谢尊者！待我化龙成功，我一定回来拜见尊者！”
柳苍说完转身离去，化作一阵白烟消失在她眼前。
白夭看着寂静无声的深山老林，笑了笑，说道：“青龙，出来见我一面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回应她的只有冬日里的风声。
寒风吹来，刮得她脸颊有些生疼。
“青龙……”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解释，出来好吗？”
白夭知道他在。
青龙自然也听得到她的声音。
他就在山头上坐着，俯瞰下来，一眼就能看到斜倚在树干上的白夭。
青龙听见她还想狡辩，脸庞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解释？白夭，已经晚了。你拖了这么多年才出现，仅仅一个道歉就能弥补对我的伤害了么？”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青龙刚想走。
就听见她又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不再愿意听我的解释了，任何解释在你看来都是狡辩而已。”
青龙眉宇一皱，“她听得见我的声音？”
“青龙。”白夭站直了身体，看向幽暗的深林中，自嘲一笑，“你说得对，伤害你的那个人是我。”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真相，现在我大约知道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说，我都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
白夭神色平静地说道：“九千年前，白夭被冥帝夜渊封印，真身被拿去镇压冥界了，至今还在地狱的红莲业火池里放着……”
青龙听到这，脸色微微一变。
“白夭不就是她自己么，为什么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五千年前，砍你龙头，将你镇压在此地的白夭，实际上是白夭的元灵之一，她是白夭邪恶的那一面。”
青龙脸色一沉，气得直接一个瞬移来到她面前，愤怒地吼她：“元灵之一？还是邪恶的一面？”
“白夭，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砍了龙头，又被镇压在荒山野岭五千年，已经变成傻子了啊，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用得着你费尽心思编造这种谎言来骗我？”
白夭看见他现身，神情温和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我没有骗你。”
“呵呵！你这意思，五千年前伤害我的是另一个白夭，而现在的你，是白夭善良的一面？”青龙满脸嘲讽，“比起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又骗我，我宁愿你恢复那个冷酷无情的真面目！”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冥界的红莲业火池看看就知道了。”白夭顺嘴一提，“对了，听说玄武也在冥界，他大概知道一些真相吧。”
听到玄武还活着，青龙神情一震，“玄武当真还在世？”
“不止他，朱雀和白虎也还在。”白夭一脸愧疚地看着他，“我把真相说出来并不是要狡辩，更没有要推卸责任的意思。”
“两个元灵，善恶一体，无论是谁干了坏事，另一个永远也难辞其咎。”
“那个恶元灵对你犯下的罪行，我支持你仇恨她、报复她，都行。”
“青龙，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我，也就是你眼前这个白夭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想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青龙怔愣了一下。
因为他在眼前这个白夭的眼里，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挚友之情。
不过这种动容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白夭对他造的恶，让他受的苦难，是整整五千年啊！
五千年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干净的。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等我去冥界问过玄武再说。”青龙面无表情的挥袖离开。
白夭松了口气。
她并不想和昔日好友决裂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好歹青龙听完这些是愿意去求证的。
说明他的心有一点动摇了。
白夭郁结的心情好了一些，大步踏进盆里。
但转念一想，怕不锈钢大盆底下又反光，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她又踏出大盆，双手揣兜的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