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鬼搬运阵
老陈这一路几乎是被妻子拎着耳朵给疼过去的,两口子年龄相仿,妻子保养得宜,脸上几乎看不出皱纹,被逼到这份儿上估计也是因为突然家道中落,心理承受不住从天上到地下的落差。
别墅被法院查封了,老陈偷偷地带婴落进了一条小路,从地窖进了房子。
“还有这种操作?”婴落不敢相信:“万一被贼知道了”
“没事的大师!”老陈十分自信:“这别墅我用了顶级的防盗系统,现在只是被查封了而已,我相信时来运转。”
恩,你的想法是不错的。
响应了“天天向上”的口号。
这是一幢三层别墅,婴落从三楼开始,每层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到一楼东侧的落地玻璃时,罗盘有了反应,而且她明显的感觉到压抑,像一块石头狠狠地坠着心脏。
她闭上眼,须臾间睁开,指着落地窗的底端:“就是这里了。”
老陈和妻子猫着腰跟过来。
妻子以为婴落是故弄玄虚:“这不就是个窗户吗?”
婴落蹲下去,用手指蹭了蹭墙缝:“这里有个洞。”
顺势画了个圈。
老陈也糊里糊涂地,想捧人说话都不知道从哪捧起。
夫妻俩越来越确定自己被骗了,觉着这就是个神神叨叨的精神少女。
婴落从包里拿出个铜质金刚杵,须臾后,胸闷的感觉果然就缓解了许多。
她阖眼看那个奇怪的洞。
许久后,妻子把老陈拉到门口,指着婴落的方向:“她睡着了?你请来的是什么大师啊?是不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村西边就有个精神病院!”
“胡说!我是在市里拉活的时候碰见她的。”看婴落神神叨叨又突然像睡着了似的,也有点不自信:“在再看看吧咱家现在都这样了,小偷来了都得哭,耗子来了都跺脚,没什么可怕的了,我钱还没给她呢。”
妻子给老陈竖起大拇指:“高!”
老陈寻思着,高个屁啊,是我要给,人家不要
婴落大功告成般,轻松地站起身,夫妻俩也迎过来。
“夜里十点,我帮你们抓鬼,你们还有点财运待透支,也许今晚之后也就找不到踪迹了。”
老陈大惊:“啥意思?我家有鬼?”
妻子被吓得躲在老陈身后,战战兢兢地顾虑四周,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但凡听到“鬼”字难免令人心虚。
说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门,那大抵都是安慰人的,鬼又不是只找坏人,它们又不是执法人员,鬼喜欢胆小的,身子弱的,喜欢走夜路的。
比如经常流连夜店的人,运势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婴落点点头,确认了老陈的想法:“不多,民间的五鬼搬运术,民间有一道法,正经道家人是不会用的,这是一道邪术,道人会画一道符,五个法门代表五只瘟神,可不入户就盗取对方家中财运,给与到自己的身上,不过这种取之不义之财不久后变回受到反噬,恢复如初,但那个被搬运财运的人也不会再发达了。”
说的头头是道,妻子点点头:“大师,那我们家还有希望吗?”
婴落看了眼老陈的妻子,蛮不耐烦的,老陈的妻子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仿佛鬼就在自己身上似的。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们家还有点财运待透支,过了今晚也许不行,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婴落捂了捂肚子:“我饿了,你们准备点吃的,我们等十点。”
老陈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妻子颠颠儿的去翻床头柜,拿出崭新的200元。
吃饭间,夫妻俩殷勤的比招待大客户还尽心尽力,都把婴落当成财神爷了,能不能翻身,希望尽数放在婴落身上。
她只吃了几口,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高墙,上面三层是崭新的,明显比下面的新。
“装修了?”
老陈顺着婴落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算是装修,两个月前吧,来了个老道士,说我家门墙太矮,有碍财运,让我再往上砌六层刚好凑成招财阵法。”
婴落筷子搭在唇边:“真是脑子瓦特了,有碍财运你是怎么身价几亿的?”
“商人嘛,都想钱越多越好啊”想想不太对劲儿,老陈难以置信地问:“难道是因为那个老道士?”
“不然呢?”婴落揉了揉眼睛,显然是有些困了,老陈立马让妻子去泡一壶珍藏一直不舍的喝的明前龙井,还叮嘱要加量。
婴落续说:“你这墙里绝对有问题,一会儿一并看看。”
时间刚好十点,婴落果然听见墙角窸窸窣窣的声音,老陈被封的别墅财位在东南角,那些脏东西的必经之路。
她放下筷子,紧随其后的夫妻俩也放下筷子。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山海镜,对着墙角照过去,淡定地阖眼。
墙角是五个浑身上下通蓝的小鬼,肚子闪着幽幽地红光,它们拉成一个圈,有节奏地往财位走。
这队形,婴落突然想起几天前路过幼儿园时,小朋友们玩的丢手绢。
老陈家的财位只剩最后一点,五个小鬼松开手,站成一排,排头的先挖一手财,依次往后递,直到每个小鬼手上都有一手财位置,接着,它们继续拉成圈,有节奏地走到墙角,从“洞”里钻到外面。
接着千里归途似的长途跋涉,它们也会累,每走一段路都会停下来各自给对方擦汗。
婴落跟着五只小鬼走,夫妻俩在后面跟着。
五只小鬼走到的终点就是给老陈家下五鬼搬运术的人,小鬼一般都会把财运搬到受财的人家,不会通过那个老道,所谓,各接各的财运,轻易不能插手,否则财运没了,什么都白做了。
五只小鬼越走越快,像腾了块云似的轻巧,婴落赶紧招呼老陈回去开车,她先跟着。
婴落跟的气喘吁吁,想着赚点钱真是不容易,明明是靠技术,却还要用体力。
好在老陈急求时来运转,不一会儿就追上来了,婴落一手拿着山海镜,一手打开车门坐进去。
老陈急忙地数落妻子:“瞎玩意,没看大师手里有东西吗?两手空空的不会开门啊?残疾吗?”
妻子:“”
你他妈的等回家的,家里的搓衣板都跪包浆了。
小鬼们从走到跑,从跑到飘,从飘到飞。
老陈闯了好几个红灯才跟得上婴落指挥的方向。
妻子焦急:“这得扣多少分啊?”
老陈擦了擦汗:“没事儿,车已经卖了,不是我的了。”
妻子:“”
老陈这路线开的越来越顺,几乎不用婴落的指路了,嘴里嘟囔着:“这不是明开家吗?”
虽是夜路,妻子把头探出窗外,借着路灯,附议:“是啊!到前面就是了。”
果然不出老陈夫妻所料,车子停在了明开家的洋房门口,三人一起下了车,五只小鬼也回复了正常速度,从门口穿进了家里去。
婴落收起山海镜,指了指里面:“就是这里,认识?”
老陈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回婴落,愤然地走到大门处踹门,里面的人应声来开门,开门的人正是明开。
老陈几乎崩溃:“真的是你?我宁愿这房子是卖掉了都不希望是你害我,我可是你亲哥!”
明开见状,短暂的慌乱后沉静下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和嫂子来有事吗?这都半夜了。”
老陈食指顶着明开的脑门儿,把明开怼的后退好几步。
婴落就站着静静地看他们吵架。
打架吵架捉鬼捉奸什么的,婴落最喜欢了。
原来这人叫陈明开,陈叔叫陈月朗,双胞胎的亲兄弟。
陈明开就是陈月朗口中所谓的生意场上的死对头,原因是两兄弟几年前闹掰了,哥哥陈月朗包地种果子,注册至今很有名气的果汁品牌。
陈明开想让哥哥帮帮他,哪怕给承包一块地也行,你吃肉,我喝点汤就行。
但陈月朗的妻子不同意,声称承包给外人也不能给亲兄弟,一旦兄弟发达了,以后踩在咱们的头上撒尿。
而且,自那以后,陈月朗夫妻仿佛打开了财名两收的路,把果地承包给了村里的村民,五年间,帮助村里200户村民脱贫,部分已经致富,媒体新闻争相报道,所属品牌的果汁饮品销量一直处于全国前三,已经着手上市了。
就是迟迟不肯拉弟弟一把。
陈明开无奈之际南下赚钱,赶上了好时机,捞到了第一桶金,妻子与陈明开吃苦耐劳,三年赚了300万回村创业,不为别的,就是咽不下亲哥哥宁可帮外人致富,却不肯伸援手给自己。
在南方三年,夫妻俩肯学肯干,在当地积累了不少知识,一眼就看中了风雅村的地质,非常适合种植苹果,梨,枇杷等。
两年后,树长成了,变卖了所有资产打开第一个市场,虽然也有磕磕碰碰,还好结果是喜人的。
又过了两年,已经可以和哥哥的产业抗衡了,却一直不能超越,一直被压一头。
陈月朗的妻子甚至私下偷偷买通稿水军压制弟弟的果汁品牌,说陈明开家的果汁是回收的烂果子做的,喝了致癌。
这些都被陈明开查出来了,便决定找个有道行的山野道人帮他一把。
婴落摸了摸墙上已经干透的水泥,捻了捻:“这里,”她指着一块红转:“压着一张五鬼符,你已经把你哥哥的产业搬运的所剩无几了,竟然一点兄弟情面都不留。”
陈明开的妻子此时披了件睡衣出来,知道他们已经发觉这件事了。
陈月朗焦急地求婴落:“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畜生把给我搬运走的财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