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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楚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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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伴随着碎雪不断往下落,宋婉跟着江寂进了书房。

    江寂从画钢里拿出一个画轴来,打开,给宋婉看。

    画中的女子一身白衣,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这画像一看,宋婉都不禁赞叹,楚聘婷不愧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要见了真人,只怕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宋婉道:“好漂亮。”

    江寂道:“母妃温柔似水,脾性极好,以德服人,府中下人没有一个不服从她的,不尊敬她的。

    可就是这样美好的她,没有幸福一生,还招来了江盛的觊觎,被他辱去了清白不说,还被囚禁在椒宫里长达三年有余。

    母妃母妃是被江盛活活折磨死的。

    江盛是伪君子,更是毒蝎。

    当年他想得到母妃的爱,但母妃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江盛嫉妒母妃对父王的忠贞,便下令将父王父王的血肉剁成肉泥,做成肉丸,喂给母妃吃。

    他知道母妃最爱吃肉丸子,那碗肉丸子,母妃吃了个干净。

    江盛见她吃得香,就在耳边告诉她,她吃的是她最爱的夫君的血肉,母妃当时哭得泣不成声,吐血昏了过去。

    母妃醒来想随父王而去,江盛就拿铁链绑住她的手脚,在她嘴里塞抹布,让她活着。

    江盛贪图母妃美丽的容貌,姣好的身体。他几乎疯狂地每夜凌辱母妃,人人都说椒宫里的娘娘如何得宠幸,其实里面的人早就生不如死。

    这样的凌辱持续了三年之久,母妃被江盛折磨得骨瘦如柴,宛若人偶。

    她死的那晚,是深冬里的大雪夜。

    江盛气怒三年了都还是得不到母妃的心,便把本王几个哥哥姐姐的尸骨从南王府刨了出来,扔在了母妃面前。

    母妃看着那几具皑皑白骨,痛不欲生,一直不断地呕血,最终最终便随着父王和阿姐、哥哥们而去了。”

    宋婉抱住江寂的身体,“六郎,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江寂道:“这些年,本王曾无数次靠近椒宫,想把母妃、阿姐、哥哥们的尸骨偷出来。

    可是椒宫被人严密把守,看守在那里的人,身体犹如铜墙铁壁,刀剑根本刺不破他们的身体。

    本王苦练刀法,可如今却再也没机会靠近椒宫了。

    只有江盛死了,本王才能打开椒宫,让母妃、阿姐、哥哥们的尸骨,入土为安。”

    宋婉紧紧抱住他,“那咱们就杀了江盛。”

    江寂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满目温柔,“你不要沾杀戮,安坐闺阁就好。”

    他亲昵地用鼻尖蹭她,“本王来鲜血满身,哪怕手上万人性命都无所谓,罪业是本王的,本王来担。”

    宋婉踮脚吻住他,江寂就双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抱来架在腰间。他几乎汹涌地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的小舌和她缠吻在一起,把她彻彻底底霸占。

    吻激烈缠绵,江寂的吻一路往下,密集的吻落在宋婉脖颈。他一边吻她,一边抱着人往床榻走。

    江寂把人放在柔软的衾被上,俯身去亲吻宋婉的眉眼、鼻梁。

    “在本王心里,婉婉也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

    宋婉又主动去亲他,江寂欲火焚身,可也不得不忍了,“晚上,等本王晚上回来,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

    宋婉推开他,“那你现在撩拨我,混蛋!”

    江寂冒雨乘着马车到了梅颦山庄,江越正在主屋里等着他。见他急步匆匆地来,眸中含笑,“看来是府里的小娇花让你耽搁了。”

    江寂眸中含笑,也没出声应和他,只上前坐到了江越对面,“看来四哥查到了沈鹤。”

    江越把身前的宣纸递给他,“沈鹤确实不简单,也难怪凌刀查不到。出身寒微,能这么多年稳居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之位,身后有人护着他,也才说得通。”

    江寂拿过宣纸,打开来看。

    ‘沈鹤,徽州府交河县人,其父母为徽州府茶商,乾元十二年三元榜首,初任职内阁翰林院编撰,五年后升任翰林院学士。七年后,转任工部侍郎,四十五岁时升任工部尚书。至今,已在其位,十五年有余。

    任职期间,并无贪墨、并无结党、并无徇私,处事周全,在工部德高望重,受人敬仰。

    然,乾元十二年科考,长安府也有一大才姓苏,名政。与当时的沈鹤齐名。可惜天妒英才,苏政在科考前夜不慎暴毙而亡,沈鹤顺利成为当年三元榜首,被官家钦点为第一名第一甲。

    细察之下,发现当年苏政身上并无顽疾,但与沈鹤夜谈一晚之后,人就死在了房里。可官府却判定,苏政并非他杀,而是自生心疾之故。

    当年龚宰辅刚任吏部尚书,极爱沈鹤文章,多次私下里接见他。

    沈鹤更是刚刚任官他就向官家提议,让沈鹤进内阁。

    这些年,沈鹤与龚宰辅来往密切,旁人只当是俞伯牙和钟子期,互相欣赏。却不知,沈鹤是龚宰辅的党羽。’

    江寂道:“他竟是龚宰辅的人。”

    “与其说他是龚宰辅的人,不如说他就是侪王的人。如今侪王弃了龚宰辅,现在就该沈鹤上位。沈鹤没有门第与家世,只能任由侪王拿捏。

    当年苏政之死,绝对与沈鹤脱不了干系。

    只是当时龚宰辅要用人,沈鹤有才,不得不保他。如今刑部连记当年苏政之死的卷宗都没有了,定是当时柳莘还在任时收钱,为沈鹤办了此事。”

    江寂放下手中的宣纸,“当年苏政的案子距今已三十九年有余,这怎么查。当年卷宗定也被沈鹤烧掉,龚宰辅的案子也已经快审完,不日就能出结果,上禀江盛。

    这宰辅的位置,只怕非沈鹤莫属。”

    江越吃了口雪顶含翠,“急什么,你就是急着要孩子,至今才没有的。”

    江寂:“”

    江越眸中含笑,“如今都已经知道他的把柄,当年苏政的案子,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这些年吏部胡适刚正不阿,虽是侪王的人,但也算个好官,乾元十二年参加殿试的贡生,名单自然还在。咱们找人一一盘问,询问当年苏政与沈鹤的关系,和那晚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定有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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