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收服
男子也被扔进了柴房，和陈阿四关在了一处。
陈阿四看向江寂，忙跪下身道：“裕昌王爷爷，你抓了一个杨别鹤，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吧？你可以放了草民了吧！”
江寂双后覆于身后，“给本王好好待着。”
陈阿四欲哭无泪，这下真的出不去，只能等牢饭了。
江寂转身出了柴房，凌刀将门关上。
宋城还没复职，如今就等他复职官升二品左督御史，彻查时疫之案了。
宋婉待在王府闭门不出，但刘黑土却找来了金陵如意坊，谢仙告诉刘黑土，让他去裕昌王府找宋娘子。
刘黑土去了，在王府外说要找宋娘子，看门小厮便去府里通传。
他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喜儿就出来迎他，“刘郎君请进。”
刘黑土跟着喜儿进王府，低声问喜儿，“宋娘子与裕昌王府是何关系？”
这王府这样气派辉煌，雕梁画栋，这府中又打理得井井有条，处处都彰显着规矩，叫人难免心慌。
喜儿笑着道：“宋娘子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嫁与裕昌王为正妃，是这王府里的当家主母，也是我的主子。”
刘黑土吃惊连连，没想到那日以商贾自称的江兄和宋娘子，竟然是皇亲贵胄，身份不俗。
喜儿见他震惊的表情，笑着道：“刘郎君不必紧张，王妃待人和善，是最好相与的。您是咱们王爷和王妃的恩人，王爷和王妃感谢您都还来不及。”
刘黑土有礼地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喜儿迎着刘黑土进了正堂，命伺候在正堂的奴婢给刘黑土倒茶、端来瓜果点心，“刘郎君稍等等。”
刘黑土道：“好，好的。”
宋婉怕刘黑土久等，加快了些脚步，到了正堂。
刘黑土见宋婉来，却见她早已不是前几日那番落魄模样。
身上穿着海棠色缂丝对襟襦裙，发髻梳得温婉，髻上戴着流苏、珠花等发饰，面上施着粉黛，双手戴着玉质温润的雪玉镯，瞧着处处精致，是个如玉般养着的人。
那夜他见宋婉和江寂二人的气质就不俗，不似普通人，却没想到二人身份如此尊贵，竟是皇家的人。
刘黑土连忙跪身行礼，“草民叩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婉道：“刘郎君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刘黑土起了身，“谢王妃。”
宋婉道：“刘郎君请坐。”
刘黑土坐到了客位上，宋婉坐到了主位上。
她微笑着道：“这些日子我不便出府，劳烦刘郎君跑这么一遭。”
刘黑土道：“不劳烦，不劳烦。”
宋婉道：“我叫刘郎君来，是得知刘郎君从小身在商贾之家，对生意迎来送往、查账走庄之事，甚为熟悉。刘郎君有大才，在山里养蚕，是埋没了您的本事。
我手下有烟雨楼、如意坊、钱庄、酱膏蟹铺子这些生意，可我还要管着府里的中馈，实在无暇他顾。
这些生意，我想交给刘郎君来替我打理。每月的月例您来提，只要合适，我都应允。”
“这这”
刘黑土有些懵了，一时都不知怎么回答。
宋婉与他说的这些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宋婉叫他来，是想与他谈蜀锦的事。
宋婉道：“刘郎君要一时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但我希望您能答应。”
刘黑土想了想，起身作揖道：“只要王妃信任，草民愿为王妃差遣。”
宋婉笑得眉眼弯弯，“我就怕刘郎君只想好好做蜀锦，不愿打理我这些东西。您看，我每月给您五十两的月例，如何？”
五十两银子，让刘黑土都有些吃惊。
纵观金陵没有哪家主人翁能给聘来的掌事这么多银子。
五十两，可以在金陵租一个好的院子、吃穿用度不愁不说，还能有存银。
刘黑土道：“多谢王妃。”
宋婉道：“咱们从下月开始起，下月月初我先带你巡逻一下我的生意，让铺子里的几个掌柜、账房见见你。
刘郎君你且记住，我把生意交给你，你就是这些铺子、钱庄的主人，要旁人问起，切不要透露我的姓名，还有王爷的姓名。”
刘黑土道：“王妃放心，草民绝不透露。”
宋婉继续道：“还有一点，我虽是你的雇主，但你真正的主子是王爷。倘若有一天我有什么好歹，王爷也有危难，你一定要先帮王爷，明白么？”
刘黑土道：“是。”
宋婉吃了口茶，“刘郎君对蜀锦颇为了解，对蜀地更是如此。
咱们的生意你先熟悉，待熟悉好了游刃有余，咱们可以再开个织锦坊，专做刘郎君想做的、好的蜀锦。
现在咱们的生意只是开在金陵，待有能力了，可以把生意开到蜀地去。”
刘黑土自然明白宋婉话里的意思，他是被家里的兄长逐出族谱，赶出刘家的。
他若风光无限地回去，自然打他兄长、甚至打他那些叔伯的脸，街坊邻居、乡里乡亲，也知道他刘黑土有本事翻了身。
他势大了，当年驱逐之辱，他必定向兄长讨回。
刘黑土跪身下来道：“草民叩谢王妃，日后定为王妃、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刘郎君不必言谢，您快快请起。”
刘黑土站起了身，眼眶却是红了。
事完，宋婉叫喜儿送刘黑土出府，她则回了卧房。
江寂正坐在窗牖边研究棋谱。
江寂见宋婉进屋，眸中宠溺，夸赞道：“本王的婉婉是真厉害，这就收服了刘黑土。他乃商贾之家出身，定能打点好咱们名下的私产。”
宋婉走近他，坐在他对面，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算算日子，我父亲快复任了，咱们怎么把这些人塞到他手里呢？”
江寂道：“傻婉婉，直接给啊。”
“直接给？”宋婉想了想，“对啊，他是我父亲，又不是外人，况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不能直接给的。”
江寂给她倒了杯红茶，放在她跟前，“岳丈大人要升迁，是好事。他去了督察院，正好洗洗督察院的权|色交易之风，岑烽嘛，也该下台了。”
宋婉看他这番运筹帷幄的样子，格外心惊。她没有喜悦，没有兴奋，她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