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8章 托孤?托孤女?
大江中有条船,燃起大火。
陈北冥从车厢中探出头,看向跟在两侧的禁卫高手。
“去查一查,怎么回事。督促周围的人展开救援。”
“是!”
立刻就有三个禁卫高手飞身离去。
陈北冥看着着火的船上不断有人跳下,眉头紧皱。
半个多时辰后,列车到达沙州。
陈北冥先将批阅完的奏疏交给禁卫护送团,由他们送回都城。
“那艘船的情况有回报没?”
“王爷,还没有。”
“看来并非什么要紧事,否则他们早该禀报。”
陈北冥摇摇头,招呼着丽儿离开货站。
外边,一排做饮食生意的摊贩,即便深夜仍然生意很好。
许多在货站干活的百姓在摊子上吃饭。
丽儿挑选一堆小吃,吃得很满意。
陈北冥则抱着装食物的竹筒跟在后面。
两人坐在路边石头上,看着过往列车。
“老爷,车跑得好快啊。”
“这算什么,等火车头弄出来,那才叫快。”
陈北冥帮着丽儿擦掉嘴角油脂。
丽儿与他独处的时候并不多,此刻不知道有多开心。
她在宫中没事就喜欢串门,和各宫的妃嫔关系都很好。
而各宫的妃嫔都知道,这个没心机的女人很受宠爱,所以对她很和善。
“变化真快啊,以前让丽儿想都不敢想现在的生活。”
丽儿由衷赞叹。
“呵呵,以后啊,变化更大。”
陈北冥走走看看,也很满意周遭的变化。
工业化带来的发展,快到令人难以想象。
原时空,他也想不到,小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楼房,车子,竟然能成为家庭标配……
连渴望都不可及的电视机,都从小甜甜变成牛夫人……
工业化,好东西啊……
等丽儿开始打呵欠,陈北冥便返回车厢,继续北上。
列车过乾南关,到复州,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东厂番子将奏疏抬上列车。
同时也带来一些情报。
陈北冥匆匆浏览过后,就开始批阅大乾奏疏,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起。
等到隋州,接上等候接见的两个官员。
一个是粮道总督,一个是西郡巡抚,他们上车后,继续北上。
两个督抚汇报工作……
“粮道的运损高达两成?怎么核算的?给我打回去重算,列车的事故损耗不到一成,中间的差值哪里去了?若是不揪出硕鼠,你提头来见!”
“还有你,身为西郡巡抚,看看汇报的数据。西秦的商贸明显下降,你报上来的货物量却在增加。怎么,勋贵都是慈善家,降价往那里卖?给我核实再说!”
两人被陈北冥敲打一顿,都是一头冷汗。
好在,陈北冥给他们整改的机会。
两人惴惴不安地在云州下车。
相比皇帝的责问,他们更怕陈北冥,那种如芒在背的恐惧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而且,陈北冥看数据,有种远超别人的敏感。
三两眼就看出不对劲之处……
别说是造假,稍微有点出入,都瞒不过去……
……
列车在洛州再次停下,陈北冥带着丽儿下车吃饭。
同时,一边欣赏洛州风景,一边微服私访洛州的建设情况。
一路上走走停停,丽儿倒是很开心,吃遍各地美食,又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而陈北冥,则暗中观察着各地的情况。
遇到一些反常之处,则会悄悄记在小本本上……
傍晚,终于到达京城。
陈北冥一步不停地进宫,伺候孕妇。
“洛州的炸土豆?酥酥脆脆的滋味倒是不错。”
女帝就着竹筒,吃着里面的小吃,毫无帝王威严。
陈北冥为她梳理着如云的秀发。
看上去乱糟糟的,显然在他不在期间,女帝就没怎么起床走动。
“陛下该多起来走走,晒晒太阳,对您和孩子都好。”
“知道啦你啰不啰唆。”
女帝有些不耐烦,吃完炸土豆,将几件做好的小衣服展示出来。
“陛下当真心灵手巧!”
陈北冥自然要夸,虽说针脚差些,但对没怎么碰过针线,从小学习过帝王心术的女帝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哼,就你嘴甜。”
“嘿嘿,小的说实话呢,来,擦身子吧……”
帮女帝擦干净身子,哄睡后,才有空出宫。
出得内城,看着外城街道上乌泱泱的人群,不得不感叹,大乾京城的繁华程度,已经不亚于南梁。
即便夜里,也没看见闹事的纨绔和公子哥。
“看来,皇甫嵩的整改结果还算可以。”
可当进入国公府,见到大病初愈的齐国公时,仍是有些惊讶。
只是几日不见,齐国公瘦得惊人。
“王……王爷,您总算来了!”
齐国公坐在床上,费力地拱拱手。
说话嘴角还漏风。
陈北冥皱眉摸摸齐国公的腿,确认没什么知觉后,心中颇为难受。
“你的病找关神医没有,他或许有法子。”
“哎,老了,王爷不必为老夫难过,关神医来过,说要恢复如常,还需要静养些时日,可老夫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没多少时候。”
齐国公说起结果,并未悲伤,反而很坦然。
陈北冥正襟坐好,面色肃然。
“本王知道你有话说,眼下没有外人,说吧。”
齐国公目露感激。
“老夫生病的事,王爷就不要再追查,此事……此事就当它过去。
老夫猜测陛下是否想要拆分齐国公府?如此也好,飞恒也该立门户。
能增加一个爵位,对齐家可是好事一桩。
至于其余人,就看他们造化吧。”
“本王答应你,不再查他,你也没出息,连儿子也教不好,美洲的土地准备怎么安排。”
陈北冥叹息着拍拍齐国公的手。
齐国公府地盘分在北美洲的东海岸,还挨着五大湖,有大量耕地。
可以说,是美洲最好的几个地盘之一。
“老夫怎能与王爷比,美洲的土地老夫打算分成三份,一份给继任的齐国公,一份给飞恒,另一份……留给其他几房,至于能不能保得住,看他们造化。”
齐国公话说得无奈,但他也明白,等驾鹤西去后,齐国公府怕是无人能压得住,一旦内斗起来,结果好不到哪里。
倒不如早早分家,对齐家和朝廷来说,都是件好事。
陈北冥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如此倒也合理,你放心,本王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别人吞没齐家土地。”
齐国公激动地拉住陈北冥的手,这个承诺不是一般的重。
陈北冥若是发话,绝对无人敢动手。
“老夫不知如何谢王爷。”
“谢什么谢,你个老东西好好活着,就是谢本王。”
陈北冥板着脸。
齐国公笑笑,随后招手叫来管家,对其吩咐着。
未过多时,管家带着一个气质清冷的绝色少女进来。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身子可好些?”
陈北冥虽没见过少女,但从她俏脸上看出几分齐国公的影子。
少女眼中只有齐国公,对陈北冥不假辞色。
“不得无礼,还不见过王爷。”
齐国公责备道。
少女这才不情不愿地一礼。
齐国公看女儿的眼神极为不舍,但仍是狠下心。
“王爷,老夫唯独放不下,心怀歉疚的就是这个女儿。老夫如今还能理事,只想给她找个归宿,若王爷不嫌弃,就给您当个嫔妾就好。”
“爹爹,女儿不愿!”
陈北冥还没说话,少女大声抗议。
“住口!为父的话你敢不听,是不是要气死我!”
齐国公大怒。
陈北冥看着眼前景象,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