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淮京
“姜阿离！”姜离的话音才刚落，姜燕九就已经快步跑了过来。
楚照煜刚才正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姜燕九的声音才回过了神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和姜离从山里走了回来。他的属下见到他回来也是急忙迎了上去。
“姜阿离！你怎么能和楚将军离得这么近呢？”姜燕九不满地盯着姜离“你刚才在和楚将军说什么呢？”
姜离没有理会姜燕九，直接忽略了她从她身边走过。
姜燕九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愠色，但是看到楚照煜在自己身前，又立马换上了个笑脸“楚将军，多谢将军相救。”
“嗯。”楚照煜敷衍了一下姜燕九就往自己的军队中走去重新骑在了马上。
“楚将军，我就知道我有危险的时候，将军一定能救我于危险之中。”姜燕九一路追着楚照煜小跑着过去。
楚照煜觉得她这话真是说得好生没道理，他只是路过，顺手拔刀相助而已……嗯……仅此而已，换句话说，不管是谁只要让他碰上了此事他都会出手的。
至于姜燕九？楚照煜根本对她没什么印象“嗯？所以姑娘叫什么名字？”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姜燕九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但她还是没把笑容收回去“楚将军，我叫姜燕九。”
“嗯。”楚照煜看似很认真地听完了，但其实他只是出于礼貌性而已，至于姜燕九的名字，他是不可能记住的。
淮京的小姐们真的是太多了，名字也大多起得拗口，还是姜离的名字好记多了，楚照煜是这么想的。
“好了，燕九，还不快退下，将军还要率兵回京复命，别误了将军的正事。”姜燕九的一系列行为连姜澄也看不下去了，连忙把姜燕九给拉了回去。
“将军，这次还要多谢将军相助。将军此次班师回朝可又是胜仗而归啊。”姜澄对着楚照煜笑脸相迎，毕竟现在的楚照煜那可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谁不抢着巴结“不如我们一道回淮京去？”
楚照煜还是礼貌性地笑着“如此甚好，那便一道吧。”
姜燕九一脸不情愿地上了马车，看着里面坐着的姜离更是张牙舞爪道“喂，姜阿离，你刚才干嘛离楚将军那么近啊？”
“为什么不可以呢？”姜离觉得姜燕九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因为我喜欢他啊。”姜燕九觉得楚照煜一定得是她的，至少不能是姜离的，她的东西，姜离怎么能去碰呢？
“可他都不知道你是谁。”姜离慢悠悠地说着，仔细听她的语气中好像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姜阿离！”姜燕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八度，那音量真是直冲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把外面的姜澄和楚照煜给吓了一跳。
“燕九！”姜澄在马车外大声呵斥道。
姜燕九这才连忙住嘴，只是在马车内仍然怒视着姜离。
可姜离倒好，直接闭上了眼睛，根本就不去理会姜燕九，这也让姜燕九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姜阿离啊，你可真是讨厌。”姜燕九撇着嘴道。
谁知姜离还是悠然地闭着双眼，充耳不闻。
一行人就那么一起往淮京走去。楚照煜的队伍旁边也多了几辆马车，姜澄本来是想能在外面露个脸至少能和楚照煜一起露个脸，可惜啊，他实在是不会骑马，因此也只能作罢了。
楚照煜骑在马上，头不着痕迹地往姜离所在的马车处微偏了一下，小声嘀咕着“姜离……姜阿离，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姑娘啊……”
“姜阿离……”楚照煜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姜离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将军在笑什么？”楚照煜旁边的下属不明白楚照煜突如其来的笑容。
“今天天气不错。”楚照煜幽幽地丢下这句话，便加快了骑马的速度，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后面那位刚刚问话的下属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抬头看了眼天空“嗯，天气不错。”
他家将军向来如此，说话总是出人意料，就算是他跟着将军跟了那么多年，可他的脑子还是跟不上楚照煜。
淮京的人早就得到了楚照煜班师回朝的消息，一时间真是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要说最兴奋的还得是那些淮京的小姐们。一个个踮起脚就为了能更清楚地看见楚照煜。
尚书姜澄也早早地把马车上的帘子拉了起来，和楚照煜并排着。姜澄把背直直地挺起，好像楚照煜身上的殊荣他也有一份似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有荣焉，大概是姜澄这个样子了。
等到了宫门口，楚照煜奉命面见圣上，姜澄才依依不舍地和他拱手道别。
等回到了尚书府，一众人等经历了山匪那么一折腾早就是累的筋疲力尽了，特别是姜燕九和尚书夫人王氏连到了府里都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姜离跳下了马车后就朝自己的院子走了回去。
姜澄和王氏看着姜离如此做派也是脸色黑到了底。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说她是我的女儿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姜澄毫不掩饰他的骂声。
姜离走在前面的脚步一顿但始终没有回头，她心里一酸，其实这些年来姜澄也从没把她当作过是自己的亲女儿看待，姜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姜澄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姐妹的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姜离觉得要是有机会的话姜澄一定会想把她从尚书府里丢出去，然后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阿离娘亲走的早，老爷也多容忍她些吧。”王氏的脸色本来也是极为难看的，但面向姜澄时又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她那性格和她那死去的娘一样，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她娘在的时候就给你气受，现在你还得受她女儿的气，真是……唉，我对不住你啊。”姜澄看着王氏慈眉善目的面容不由得起了一丝怜惜。
“就是嘛，姜阿离真是太没规矩了，连自己的嫡母和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真应该好好管教。”姜燕九只要一听见别人说姜离的不是她就来了精神。
这么些年来，姜离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她还记得在她小的时候，脾气很倔，每次都和姜澄还有王氏据理力争，和自己的姐妹们打架，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但每次都被姜澄打得半死不活，后来她就明白了有的时候去争辩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有些人他们只看得见他们想看见的真相，至于背后如何他们不会去细细探寻。
“他们都在等着我死呢吧。”姜离回到了院子中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