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潜龙会无孔不入
云飞扬将车开进医院停车场。
他看着眼前那栋气势恢宏、十几层的门诊楼，和它旁边更高层的住院部大楼，及楼顶上四个巨大的、强光闪耀的大字：天辰医院。
这就是云飞扬多次从松本津口中听到的天辰医院！
医院按照超五星级标准建设。
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清城高尔夫球场。地理位置极佳。
开业五年多来，以其优越的就医环境、极高的医护质量，赢得了广大清城市民的青睐。每日患者如鲫，络绎不绝。
夜已深，高尔夫球场夜场已结束，清城进入了难得的静谧时期。
天辰医院似乎也进入了难得的休息阶段，只有急诊楼还是灯光通明。
云飞扬抬头看着住院部大楼，十九楼里，他的清云，小女孩清云还在不停地“挖矿”。
她已经进入了保险柜。
保险柜不大，只是供住院患者临时使用的。
清云进入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还是让云飞扬惊呆了。
两三万现金、一叠银行卡，足有二三十张。
应该是张副市长这次住院收受的赃款。
他才住进来不到一周啊！
张副市长的笔记里有记载，他基本上每个季度会进医院体检和住院一次。
他不敢深想。
清云再次快速地发送图片来了。
云飞扬仔细一看，天啦，全部是张副市长的境外身份证件，有东夷岛国的、枭阳国的，甚至一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国家身份证件。
人说，狡兔三窟，他张副市长居然七八窟！
清云翻完保险柜，又在满屋子飘荡，寻找她感兴趣的“矿点”。
云飞扬行动了。
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张副市长的病房里。
在清云的帮助下，云飞扬很快打开了保险柜，破坏了所有身份证件芯片和磁条。
让你寸步难行！
他用手机拍下了所有银行卡，和笔记本的每一页。
接下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片薄薄的芯片，用双面胶将它粘在笔记本的封皮内。
这么重要的东西，想来张副市长会让它寸步不离自己，那就让它代替云飞扬来监视这个混蛋吧。
处理完后，云飞扬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回车内。
清云还在病房里。
她飘进了卧室。
她只是一个小孩，或者，严格地说，她连小孩都谈不上。她的注意力没在他俩身上停留，转向了其他地方。
卧室这种隐秘的地方，也许藏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找到了！
在色调温馨的墙纸下，一颗针孔摄像机正在忙碌地工作。
这么细小精致的针孔相机，恐怕不是市面上能看得到、买得到的。
云飞扬浑身一激灵，背后的东西，恐怕不是偷拍那么简单。
他一时着慌了。
他面对的，已经不是偷拍、要挟那么套路的事了。
外资背景的医院，利益交换的场所！
清云要不要继续？
发现了更麻烦的情况，他又该如何处理？
云飞扬突然没有了继续挖掘的热情和勇气。
他感觉到，身边有无数只邪恶又凶狠的眼睛在盯着他，等待他出手，等待他出错，然后一下逮住他，将他撕成碎片，碾成齑粉。
云飞扬手足无措，清云也停在那儿，没有继续动作。
这细小的针孔背后藏着多少隐秘、机密甚至绝密的东西？
这一步踏出，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他拿不准，以自己一人之力，是否能真的扛得住。
他什么把握也没有。
今晚，太多东西冲击到他了，他告诉自己，得缓一缓，先缓口气再说。
云飞扬召回了清云，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座位上。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累，感受到恐惧和无助。
他以最快速度收集整理张副市长案件资料，阻止这个蛀虫继续作恶。
清云就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漂浮着，大眼睛看着他，一会儿上网查资料，一会儿打电话。
好一个乖宝宝。
云飞扬突然停下来，盯着清云看，大眼瞪小眼。
他脑瓜子里想些什么？
清云一清二楚。只有当云飞扬停止思考了，清云才会消失不见。
能不能让他不思考，清云也能自由活动？也就是说，让清云拥有自己的思维，甚至是自己的实体。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云飞扬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克隆了吗？
自己一个男人身体，怎么可能克隆出一个女孩呢？这不是说明自己是个雌雄同体的怪物了吗？
匪夷所思！
清云倒是眼睛闪亮，充满了期待！
云飞扬气得挥手斥道：
“去，去，荒唐！”
清云似乎心有不甘地隐去了。
云飞扬清楚，清云的反应，其实就是他内心的映照。
是的，他想念莫小莹了。
才过了几天，却仿佛过去了几个月一样。
神龙局也很奇怪，到现在也没找到莫小莹和老奶奶的去向。
这与神龙局的身份不符啊。
这帝国里，还有它找不到的人？
云飞扬不相信，他怀疑，她俩的失踪就与神龙局有关。
但他不敢说出来。
云飞扬将手机里拍摄的笔记本图片一张一张打印出来。一边修炼一边整理这些笔记资料。
他越看越心惊，张副市长行销受贿时间之长，数目之大，触目惊心。
让他惶恐的是，早期的行贿名单里，就有安影梅的父亲安振东。
云飞扬按耐着性子继续看。
万军，何许人也？
云飞扬上网一查，嗬，赫赫有名！前清城市长、现炎天州副州长。
云飞扬将两个人的任职地域一对比，高度重合！
他仔仔细细地张、万之间的贿款一统计，居然超过了二千万！
云飞扬有点头大，跟踪一个副市长，难度还不算大；一个副州长，他可是想都没想过。
这么大的事，他只能尽其所能，但求良心安宁。
其他资料，他没兴趣，合适的时候，交给神龙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