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若磐石，万象皆灭
“啪”的一声。
黑袍人狠狠的摔在了血色河面上，他赶忙起身，丑陋的面容朝向孙奶奶，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身体内还有两个如此诡异的人。
他从两名老人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能量波动，但那强大的压迫感却是让他心惊肉跳。
“两位前辈，是我冒犯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黑袍人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赶忙求饶，他连两人的来历都不敢问，唯恐对方一个不高兴拍死自己。
孙奶奶嘴角咧起，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已经放过你一次了，可你不珍惜，非要为了一件宝物以身犯险，现在好了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想放过你都没有理由了！”
“宝物？难道是饕餮！”
白迟有些明白了，黑袍人一直在观看自己的战斗，明知身体有缺陷不是对手，但在用尽手段后还不逃，目的不单是为了杀死他，更重要的是为了得到宝物，才冒险一试。
落到这个下场，就只是一个字贪。
前人留下多少血淋淋的经验，可现代人还是被欲望冲昏头脑走上老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生命为代价做一场豪赌。
“前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再放我一次吧，我发誓出去后关于你们的事只字不提。”黑袍人面色更加惨白，额头上凝出豆大的汗珠。
他现在连尊严都不要了，只希望能获得一条生路，本以为尽全力后能够得偿所愿，但却是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自己之前能够逃脱，完全是人家不一般见识。
白爷爷轻笑，道：“誓言管个屁用，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一种人！”
孙奶奶缓步逼近，一张布满褶子的脸笑的格外灿烂。
“不要不要”
黑袍人吓得连连倒退，可还没走几步人就定格，再也不能动弹分毫，他颤抖着大声喊道：“白迟，别让他们杀我，你不是想知道世家的消息吗，我全都告诉你。”
闻言，两名老人将目光投向白迟。
“能信吗？”
白迟存疑，开口道：“可以，那说说吧，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你发誓不会杀我！”黑袍人说道。
智商还在线，看来没被吓傻白迟象征性的说道：“我发誓，告诉我是哪个世家，我会放了你。”
黑袍人松垮的皮肤一皱，最后一咬牙，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道：“具体是哪个世家我不清楚，他们是派中间人找到的我，一百万报酬买你的命，但我能确定的是属于文派。”
杀手？
不是世家的人，白迟有些出乎意料，继而问道：“有中间人，那你怎么知道是文派？”
“因为武斗派素来与黑市不合，他们只会剿灭我们，根本就不会跟我们合作。”
“然后呢？”白迟问道。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黑袍人立刻答道，他脸上写满了忐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迟摇了摇头。
“爷爷，奶奶，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就撇过了头。
黑袍人一听，顿时怒骂道：“白迟，你言而无信，你卑鄙！”
孙奶奶向白迟投去赞赏的眼神，然后笑盈盈的向前走去。
血河荡漾，鲜红更加妖艳，老人身影倒映其中很是诡异，她在河面走的很慢，但又很快，看似缓缓的一两步，但却已经走出了十米开外的距离。
白迟心中无比震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奶奶展现实力，完全超出了理解的范畴，是视觉欺骗，还是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无法捕捉到行动轨迹。
黑袍人看着近在咫尺的佝偻身影，眼神中透出一抹狠辣“敬酒不吃吃罚酒，都是你们逼我的，那大家一起死！”
言罢，黑袍人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狂暴的精神力倾泻而出，顿时血河开始翻腾，香烟的河水腾起数十米的巨浪。
一头头巨兽从血河中钻出，它们浑身鲜血淋漓形态各异。
有的与黑色巨兽一般，浑身血液蠕动，只有一张大嘴。
有的则是像是一只巨型肉瘤，圆圆滚滚，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鼓包，犹如癌变的细胞。
“吼，吼”
巨兽仰天狂啸，巨大的声音引得血河波涛汹涌，空间巨震，仿佛要塌陷了一般。
果然这家伙还有手段！
白迟猜中了过程，但没猜到后果，他站在波涛上，身体左摇右晃，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白爷爷瞪着眼睛撇了他一眼，一副怒其不争得样子“身如万钧，不动如山，心若磐石，万象皆灭。”
白迟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悟，梦境即幻，心不动则象不侵，心若动，则力破之，他运足全力灌注身体，任凭血海翻滚，他自毅然而立。
“原来所谓的梦魇，是在调动自身的恐怖，你越是恐惧，对方就越强大，精神力虽然能带来伤害，但恐惧本身带来的伤害更大，它能让你的意识更快的溃散。”
大意了，破解之法就是自身白迟俏脸一红，很是尴尬。
场中，随着白迟的明悟，内心安定下来，血河翻起的浪头降下，而那些仰天怒吼的巨兽像是缩水般急速变小，转瞬间就只有人头大小，那是精神力的凝化。
“你竟然”黑袍人大骇，怎么会这样，那小子到底还是不是人，怎么可能瞬间就没有了恐惧。
“好杂乱的精神力，你真是个垃圾！”
孙奶奶收起笑脸，露出嫌弃，道：“算了，快没食材了，再怎么说也是新鲜货！”
说着，她一步跨出就出现在了黑袍人的跟前，干枯的手掌探出，不等黑袍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头。
“不要，不要，饶了我，白迟，我"
“晚了！”
孙奶奶猛地拽起，黑袍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他那丑陋的头颅被生生的用力拉断了，脸上表情定格在了惊恐的那一刻。
“死老头，身体归你了，精神体也一样能剥肉！”
孙奶奶说着，把黑袍人的无头躯体抛给了白爷爷，而她则是拎着头来到了白迟身边。
“小迟，这次表现不错，没轻易的相信他的话，像这类进入梦境的进化者最狡猾，动动就蛊惑别人的心思。”
白迟了然，黑袍人的话半真半假，世家的事即便到了最后生命攸关的时刻都选择欺骗，他明明知道世家的真正身份，还要扯出一大堆的理由，文派不假，但最开始相遇时的笃定态度，很明显他要比说出来的知道更多。
“孙奶奶，白爷爷，这次谢谢你们两个了，不然我这次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