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场景,两个画面
白迟就像个精神病一样,他内心发苦,纵使竭力的控制白爷爷,可他眸子依旧是嗜血的疯狂,双手撕裂着看守,乐此不疲。
“白爷爷,竟然也!”
白迟看的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滚,可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块久旱的大地,得到了雨水滋润,消瘦的身体得到充盈,长久以来的虚弱也随之减退。
一刻钟过后,看守那魁梧的躯体消失了,只剩下那一摊落在地面上,还冒着热气的血渍,以及一些白骨碎渣。
白迟转过头,鲜艳红唇撇起危险的弧度,眼神炽热的看向受伤的苏熙。
此时她已经快要吓傻了,单薄的身躯哆嗦着蜷缩成一团,满是呆滞,惊恐的双眼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踏,踏”
白迟迈开脚步,下颚上鲜血凝聚成滴,一步一落,在地面延伸成一道刺眼虚线。
下一刻
他猛地出手,拳风撕裂空气,发出嘶鸣,直指苏熙的头颅。
“迟哥哥!”
苏熙双手护着头,大喊道。
但预想中,头脑炸裂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白爷爷,给我停下,他是我妹妹!”
白迟暴怒,赶忙拉住白爷爷。
“可惜了,多么香甜的味道!”
说完,白爷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撩起皮质围裙,一掀,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像是魔术一般。
拳头极近感受到直立的汗毛,骤然张开变换成手掌,轻柔的抚上脸颊。
“别害怕没事了,那家伙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惦记我们了!”
白迟亢奋的神情退却,他尽量展现着温柔,可那血渍挂满的脸依旧狰狞。
苏熙放下手,看到那抹和善的眼神,脸色更加惨白,他很是担忧:“迟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白迟故作疑问,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的场景想必苏熙已经看到了,在自己的眼里是白爷爷,可是她呢,看不到老头
即便是告诉事实,她会相信吗,反而显得自己不正常,有病!
“你刚才在那把看守”苏熙颤抖着举起手,指着不远处看守死亡的地方。
闻言,白迟疑惑,急忙回头看去,顺着血液痕迹,视线逐渐移动到了自己身上。
“不可能!”
他大惊失色,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那里沾满了黏糊糊,红白相间的液体。
再往下,他伸进嘴里,摸到了一些坚硬的碎屑,舌头舔弄间还有一股说不来的咸腥味。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迟竟然感觉到了肚胀,前所未有的饱腹,很撑,很撑!
就好像他刚刚饱餐了一顿。
“怎么会这样,不是白爷爷吗?”
白迟有些崩溃,他第一次对坚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同一个场景,两幅不同的画面,苏熙看到的是自己,将看守打败,生生的将人吞了。
而自己,看到的是白爷爷,并且自己还去阻止了。
一个现实,只可能恒定一种画面,两个视角不统一,那绝对有一个是假的。
白迟转回头,苏熙双眼含泪,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很用力,一刻不敢松懈。
她在害怕,害怕失去唯一的精神支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一缕曙光。
“别担心,我没事,可能是太饿了!”
白迟目光空洞,努力挤出一抹毫无神采的笑容。
此时,现实与幻,他实在分不清了,白迟感觉自己可能真病了。
发胀的肚子,脸上的血污,以及还尚未咽下去的骨屑,种种痕迹都表明,是他将看守解决了,而并非所谓的白爷爷。
“苏熙说的难道是真的,都是我做的吗?”
这一念头刚浮现,又立马被白迟否决了。
“不可能,就我这熊样,单靠这单薄的身体,只能是白白送餐,怎么可能将基因改造人打败,根源还是白爷爷。”
“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能力,白爷爷很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存在,他操控了我的身体又或者使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影响了我们的五感,致使我们两个出现了不同的视角。”白迟的眼睛渐渐有了神光。
“就像孙奶奶一样,头被白爷爷砍掉了还能骂人,再次看到时又恢复如初,他们都很特殊,有些特殊的能力也不奇怪!”
“白爷爷,肯定是真实存在的,我没病!”
白迟偏执的想道。
因为在他内心当中白爷爷比这地下大部分的人都要真实,他只是口味重,不像那些人,心都是黑的。
他们才是不真实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恶”
至于到底是谁杀的,白迟也想开了,对于这些变态的人,成为食物对他们而言都是仁慈的,而对于自己来说顶多是恶心点,好像还有些益处
也不知道是五感受影响,还是真实的,白迟看到不仅身上的伤全好了,而且身体还强壮了不少,不再似往常那般干瘦,浑身充满了力量。
“有点不对”
看似好事,却是让白迟内心涌出不安。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白爷爷不是坏人,但也不算是个好人。
每次见他老人家都是骂骂咧咧的,身上从来都是一身血污。
“苏熙,我以前有没有过看起来很不一样的时候?”白迟问道。
“除了以前总对空气说话,没有别的啊,迟哥哥你怎么这么问?”
白迟皱了皱眉,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他将担忧压下,心想“多虑了吗?难道被迫害惯了,看谁都不是好人了?”
繁杂的思绪,犹如乱麻一般,在你大脑中纠缠,然而都没有一个答案,只是单纯的猜想。
白迟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眼下更棘手的是处理看守问题。
人已经死了,尸体也毁了。
这要是被监守长知道,那他们两个只会比死掉的看守更惨,估计连渣都不剩。
“怎么办?”
如今的情况,即便是想瞒也瞒不住,矿洞里的罪民都看到了是他们跟看守一块出去的。
一旦知道看守失踪了,不用上面询问,那些真正穷凶极恶的罪民肯定第一个告发他俩,来换取跪舔监守长的机会。
再加上自己一身血渍,铁证如山,想辩解都没用。
这件事怎么想都是无解,两人必死无疑。
除非
白迟猛地眼睛一亮,赶忙低下头,在苏熙耳旁低语了起来。